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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农村

这场梦之后,车和子身子大好,时常出门走动。

田庄头夫妻两便伺候的更加殷勤了,可田庄头却有一些失落,对着妻子道:“这小姑娘住在我们家,沈家可是给了五两银子月料钱,都够我们一家小半年的支出。”

庄头婆子嘲笑道:“你可真是鼠目寸光,像你这般的小庄头沈家没一百个,也有八十个,想着不如让我们女儿与那姑娘关系好一点,若是被送到沈家做婢女,既有月钱,又有新衣服,是多体面的差事。”

“要说我们田庄,可不是在沈家拍的上好的。”

田庄头的元头东田庄不过三十多口子,是沈家名下算是小庄子,隔壁的元头西田庄,可就不一样了,田地规模是元头东田庄的还不止,人口四百多,可气派了。

田庄头见妻子的话有道理。并让自己的两个女儿时常与和子玩乐,田庄头的妻子巴不得自己的一个女儿能去沈家当差。夫妻两更是极力讨好元嬷嬷。

车和子想出田地玩,元嬷嬷怕她弄坏衣衫,车和子便讨来了田庄头的女儿衣衫,求夏姐把她打扮成农家的女儿,夏姐嘴巴一翘,不乐意。车和子便让小萍帮她穿衣。

小萍本就是农家的女儿,最熟悉田庄不过了,她道:“姑娘外头的田庄里的果子都成熟了,要不让田庄头替我采摘一些来吃。”

“既然有果子吃,要不就我们自己去采摘。”车和子束紧了腰带,拉着小萍,在果园里,爬树摘果子。又听到田地里有哇叫,车和子直接脱了绣鞋趴泥地抓田鸡了。

好不活泼的样子。

踩在泥地,唤田家的两位女儿与小萍一起与她找田鸡。

田家的小女儿道:“姐姐,我怕田鸡……”

田家的大女儿道:“车姑娘,你小心一点……”

“千万别滑倒……”

小萍也怕田鸡,不敢下田。

和子弯着要找田鸡:“小萍你生一个火”

“我等会烤了田鸡,与你们吃……”

可惜小萍老实,回屋子借火星时,竟把车和子脱下抓田鸡的事情一一说了。

元嬷嬷长叹一声道:“世家大小姐,还真没个大小姐的样子。”

夏姐跟着翘起嘴巴道:“明日甲嬷嬷到府中领物资,让她好好与夫人说一番,姑娘病好了事情。”

元嬷嬷给了甲嬷嬷两双新鞋子,让她仔仔细细向夫人禀了车和子的病好了,可否安排回沈家……

次日,甲嬷嬷回到沈家,进内内宅,足等了半日,才见到杨夫人。

甲嬷嬷低着头,好一阵紧张,像她这般的下等嬷嬷几乎没机会见夫人。与夫人说话时,都怕到嗓子眼上,杨夫人听了甲嬷嬷说了和子病好一事,笑道:“女儿家,果真在清净地方才能把身子养好……”

甲嬷嬷低着头道:“夫人……夫人,可否安排姑娘回府……”

杨夫人不紧不慢道:“王押班,你替我写信请帖,备好车子,请羊太医跑到城郊,看和子的身子如何。”稍稍一顿道:“在叫一下梅林庵的太宁师太去瞧一瞧。”

羊太医接到了沈家的帖子,可又不敢怠慢,可又想着要去五十里外的城郊看病,来回路上的时间可就要一整日,又见沈家照例先给了二两的诊金,心中嘀咕。花一天的时间,才挣下着二两的诊金,可真有些辛苦。

但是沈家的马车又在家门口等了,他只好上了车,一路颠簸,到了元头东田庄。

“太医来了。”元嬷嬷打开帘子,请羊太医坐下。

羊太医放下药箱,只见车和子坐于塌上,脸颊红润,羊太医就放心了,可着姑娘怎么摆着一张脸。

原来这日和子本想出门摘果子吃的,奈何元嬷嬷知道了今日会有太医替和子复诊,硬生生拽着和子不许出门。

和子算过时常,从城内到田庄,坐马车最快都到正午,可元嬷嬷愣是车和子不许出门。

就这样车和子从早上等等了正午。

元嬷嬷督促车和子赶快伸出手臂,好让羊太医搭脉,车和子懒懒的伸手。

羊御医足足搭了半盏茶时间,期间先是眉头皱起,然后缓缓送开问道:“姑娘饭的可好……”

元嬷嬷抢道:“中午姑娘用了两碗饭,一个鸡腿,五块羊肉,还吃了一些蔬菜。”

“还有柿饼”

“羊肉性温,对姑娘最为滋补,柿子性寒,姑娘不可多吃……”羊御医有道道说许多废话,其中不少都是车和子在医术上看过的。

羊御医又让车和子吐了吐舌头,仔细瞧了面色,脸颊红润,他又再度搭了脉,又问多很多车和子许多问多,令和子都快步耐烦了。

羊御医这才得出结论:“姑娘的饮食无大碍,只不过还需注意一些……”

言毕,元嬷嬷从陶夫人给的五十两银子中取出三两银子道:“有劳先生走一趟。”正送出着羊御医出门,只见一位四十多少,风风火火的女尼走进。元嬷嬷认的此人是梅花庵的太宁师太,此人不过是接着庵与沈家有一些瓜葛日常来打秋风的老尼姑罢了,沈家内有头脸的婆子与侍女有谁把她放在眼中。

可她为什么来,元嬷嬷留了一个心眼,笑呵呵道:“师傅是来喝茶的吗?”

“偶弥陀佛。”太宁师太施了一礼道:“夫人怕姑娘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命我来驱邪的。”太宁师太扫视了一圈屋子道:“车姑娘年纪小,身上最容易沾上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太宁师太说的玄而又玄的,像是屋子里,真的有什么鬼怪一般。

元嬷嬷忙让夏姐去煮茶,拉着太宁师太上桌。

太宁师太要做一张板凳,坐于下首,抬首见到依靠塌上的车和子,只见她小小年龄便是冰肌玉骨,仪态万千,一看便知是世家的大小姐。

太宁师太连沈凯之吃饭吐几根鱼骨图都一清二楚,怎么不不知道车和子在沈家的事恩,不过吗太宁师太明白唤她来的人,是杨夫人。

是要她做坏人的……

太宁师太嬉皮笑脸对着道:“姑娘的八字是什么?”

“老婆子把你算上一挂……”

车和子见太宁师太虽眉眼和善一副出家人模样,可她笑的未免也太假了,正色道:“姑娘家的八字是随意与人说的吗?”

“万一遇到居心鬼测的人,可是有压胜之灾的。”

“我可听说宫里头的一些嫔妃专门用八字压胜法子,损人的阴德”

车和子说的一套又一套的,把太宁师太怼着哑口无言。

车和子忽停下了口,直言问道:“师傅来这里是什么目的?”

太宁师太咽下口水,太宁师太本想用车和子的八字说一些名堂,诸如与沈家相克之类的话,把这位姑娘留在府外,可谁曾她,好伶俐的一个姑娘。

车和子笑道:“北为阳,南为阴。东为乾,西为坤。”

“我在洛阳城中会生病,可在着西面的庄子里无事。”

“这说明我的命太薄,压不住都城的阳火。”

“俗话说的好……”

车和子一卡壳,实在编不下去了,刚才的那些话,不过是曾经听那些僧尼胡诌的而已。车和子明白若是回到了沈家,那可就羊入虎口。

是在能在城外,能拖一天,是一天。

太宁师太得到了五两银子,趁着天黑前,两人同坐马车进城,核对说辞,连夜一起向杨夫人回话。羊太医酝酿一番道:“木曰敷和

,火曰升明,土曰备化,金曰审平,水曰静顺。(《素问》)”

羊太医尽说一些众人听不懂医学药理,杨夫人侧耳倾听,太宁师太却有一些听不下去了,他抢道:“车姑娘在田庄里,气色是好一点,只是皇城里王气重,小姑娘家还是在乡下地方的好。”太宁师太本想把和子那套说辞讲出,只可惜他一个字都没记住。

太宁师太的话,简单明了。

杨夫人露出了笑容,赏赐了羊太医与太宁师太每人五两银子,杨夫人私底下又给了太宁师太五匹布。

杨夫人命王押班道:“明日有嬷嬷来领和子的日例,把新制被褥给和子一套,还有月钱也别忘了给她……”

甲嬷嬷府上新制凉席枕衾,还有两盒新制点心道:“夫人让车姑娘在田庄内,在多养一些时日在回府。”

小萍打开了点心道:“姑娘,这点……”小萍说着口水都快流出……

车和子笑着与小萍一起吃,对于车和子来说与其住在宅内,还不如住在农庄。一个月月钱三两二吊,也是准守到了和子的手中,加上府上的其他供养回到农村里,车和子的日子并不大差。

然而元嬷嬷见车和子会不了沈家心中猜想:“会不会是杨夫人不让车子回府。”

“怕是夫人想着姑娘,直接在府外安排嫁人了……”

自从明白了杨夫人是要把车和子留在院中不让其回府,元嬷嬷便伺候车和子懒了,整日跑回家吃饭过夜,对着和子不怎么理会。

车和子在田庄逍遥快活,无人管教她便是最好的局面。

车和子凝眸沉思着,若是她能不能借这个机会逃离沈家。

可这个念头刚刚一生成,车和子就长叹一口气,先别说钱财的问题,管是没有过所,既官方的通行凭证,车和子怕是连这个田庄都离开不了。

车和子低眸,又想起了妹妹。

离开建康,她足足快小半年未看到杏子了。

“姑娘,你是怎么了。”小萍见车和子愁眉不展,以后她又是生病了。

车和子见小萍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乡下姑娘,又是像一点倒是不错,她道:“我是蒙的慌。”

“太无聊了。”

“姑娘不是生病便好。”小萍笑道:“我最近老是见到夏姐姐姐与庄头儿子偷偷摸摸到屋子后干一些事情……”

“这不,夏姐又偷偷去后屋里,不知道他两做什么?”

车和子又一些好奇,便跟着小萍去偷看,只见夏姐埋在田甲的怀里,扯着汗巾哭道:“当初我是见跟着这个小妮子有前途才与她一起,可现在她被抛弃到院外……过个一年半载,便是被夫人添一份妆匣嫁到小户人家了。”夏姐便把自己的心思与庄头的儿子说了。

田庄头的儿子见夏姐梨花带雨的最是心软……

夏姐眼泪如涌,声音颤声道:“我随着他去伺候那些小门小户的,还不如回府做一个四等侍女……”

田庄头抱着夏姐道:“我定替想出一个法子来。”

说着,夏姐抓住了田甲的腰带。

车和子偷笑:“夏姐姐快二十岁的人了,是通人事了。”接下去的画面,车和子虽好奇,可让小萍看着不好,连拉着小萍离开。

小萍道:“夏姐姐姐都是二等的侍女,怎么还要做四等的丫鬟呢?”

车和子拍了拍小萍脑袋:“是你的夏姐姐上进啊。”

田甲与夏姐云雨一番后,着哭道:“我不过是庄头的儿子,姐姐想要前途,可我给不了姐姐,不如这般,过些日子沈家回到此地小住。”

“那便是好姐姐的机会。”

夏姐捋顺了鬓发,心中已谋划出一个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