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尽力不让感情波动影响学习了,可那时候路知遥还是个十七岁的半大孩子。成年人都不一定做得好的事,她怎么能做到完美。
段子书大了路知遥一届,分手后,路知遥刚好上高三。
她的成绩有很大的滑落。
路知遥没有顺势自暴自弃,她很快明白过来这样下去不行。
如果不能维持成绩的话就完蛋了。
没有一个好的排名,就拿不到奖学金。更重要的是,没法在高考中考得一所好学校。
如果考不上好大学,那么人生就要提前完蛋了。
虽然生活不会在收到排不上名次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时天降一把砍刀,把你这颗没有好好学习的脑袋砍下来,但路知遥就是明白,如果考不上好学校那么人生就完蛋了。
怎么完蛋的呢,对于一个没经历过社会的高中生来说太过复杂。
她只是模糊地想到,如果没有一个漂亮的学历,她从小学起十二年的努力都要白费了。
五点起床,十一点睡觉,这样持续了多年的人生如果换不来优越的成绩,那么就算什么都没发生就已经完蛋了。
所以,得好好学习才行。
主观题难免要扣分,所以选择题一个都不能错。如果错了的话,如果错了的话,那就完蛋了。
写卷子,对答案。答案上写着A,很好,自己写的也是A。
可答案上写着B,为什么自己却写了D呢。
全完了。
不,也许还有机会。如果选择题只错一个的话,是不是还有挽回的可能?
但是下一题,为何又和答案不一样呢。
她感到愤怒,在两个选项间犹豫,为何偏偏选择错误的那个。
中性笔的笔管咬在嘴里,劣质的塑料轻易地被牙齿咬碎。嘎吱、嘎吱,巨大的响声从脑袋里回荡。
为什么,十一道选择题错了五个的话,别说奖学金,别说好大学了。
谁也比不上,连大学都考不上。
高一的时候,目标还是母亲的母校不是吗?母亲当年以比她差劲得多的条件,直入最受瞩目的名校,甚至引来乡镇的领导表彰,上了报纸。
还记得对母亲说出自己目标时母亲的回应吗,母亲说如果你是我女儿,就应该这么做。
可十一个选择题如果错了五个,哪怕她昨日的周测成绩没有掉落年级前列也完蛋了。考得好是意外,不好才是常态。
全都完蛋了。
她吐出了那些塑料碎片,把自己的指尖咬得血肉模糊。
路知遥有些后悔选择了这所高中。
她是被奖学金吸引来的,这所充满了富二代的高中无论是师资还是条件都是极好的。但它不像另一所高中那样军事化管理,时间安排不算严格。
所以她必须得自觉。但也许自己的自控力没有那么好,所以成绩才会下滑。
这些话她不能和同学说。
那些就算考两百分也有家里照应的同学,只因为成绩并不如她,就会觉得她的抱怨很装。
这些话她也不能和母亲说。
母亲说:“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从未干涉。”是的,母亲在她选择志愿时放任自由,就算觉得后悔也没法向母亲抱怨。
这些话她告诉了最信任的老师。
老师是好老师,她说:“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孩子,一定可以的。”
可是不可以,不可以。老师,十一道选择题错了五个,我也许从一开始就不适合学习。
最终,路知遥毕业了。成绩比母亲当年低了将近四十分。
母亲没有责怪她,她说,我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遥遥,你一直不是个聪明的孩子。
还远远不能休息。
“我还可以去考那所学校的研究生。”
“去试试吧。”母亲回答,“这很难,而你并不聪明。但我支持你,因为你是我的孩子。”
她对考试感到恐惧,所以下一个目标,路知遥想通过保研进入母亲的母校。
她加入了学生会,因为很多第一手资料都要经学生会的手。和老师关系近,当上部长还能加分。
什么时候要开比赛,哪个奖项含金量高,如果想拿校奖的话不加入哪个老师的团队是不可能的。
得知她的计划后,曾表达过支持的母亲、永远不会为她情绪波动的母亲居然生气了。
“你以为保研是很容易的吗,你怎么做得到。”
后来,如母亲所说,她的确没做到。
再后来,路知遥来到奶茶店打工。
以高中自己的标准来看,人生已经完蛋了吧。
但头顶上悬着的那把利剑没有落下,自己做着就算没有考上高中也可以经营的职业,每天都这样活着。
就算十一道选择题错了五个,好像也没什么所谓。
是什么逼着那个十七岁的自己,仅仅是因为一次不如意的作业就咬破了手指呢。
如果有人能对当年的自己说一声就这样也没关系,也许现在的情况会更好一些。
也许自己不会因为一整天的久坐,腰疼得睡不着觉。
也许不会因为腰椎牵扯到坐骨神经,导致腿总是宣泄自己的存在感。
也许不会因为总是低着头做题颈椎出问题,每天早上起来手指都是肿的。
所以,段子书很幸运的不是吗。
路知遥看着躺在床上,只是因为吹了一次晚风就发烧了的人。
受着风的当天头有些痛,第二天看起来没什么问题,结果下午开始体温就上升了。送去门诊打针,晚上又开始烧,刚吃过退烧药,药效还没起作用,段子书看起来很不舒服。
眉毛很用力地拧在一起,应该是因为头疼。
路知遥坐在旁边,用热水烫过的毛巾搭在她额头上。
从前的段子书必然不用因为成绩焦虑。她们那样的人,就算一事无成也有家里托举。
现在算得上一无所有,可不还有自己这个用惯了的老奴跟着。
路知遥想,自己应该还是喜欢她的。
如果不喜欢的话,怎么会这么任劳任怨。
段子书睁开眼,窝在被子里的手想要伸出来,被路知遥压了回去。
“有点热。”她说。
“是吗,那就是要退烧了。”路知遥把被子窝得更严实,“我再去拿条小毯子来。”
“很热。”
床上的人十分虚弱,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所以昨天头疼的时候,就是没有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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