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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040

街上没什么人,四周都安静。

因为太安静,她忽然开始怀念起谢岁安的聒噪来。

不知道他为何突然离开,神叨叨的。或许还没玩够,怕被他爷爷的人给抓回去,才找了那么个借口。

谢岁安,这个名字还不错,是岁岁安宁的意思么?那位叱咤南无国的丞相大人,希望自己的后辈子孙,平安顺遂,却没有继承衣钵的意思?

她把玩着窗棂滴在手上的雨,忽然想起谢岁安那日不小心亲到自己后慌乱无措却故作镇定的样子,就笑了。

他多大?

忘了问,不过不会比原主大多少,幼稚得紧。

但也天真,眼里没有一点世俗的算计与忧虑,他的家人一定将他保护得很好。生在那样的人家,保护得太好……唔,其实不是什么好事情,雏鸟要飞,总要自己去摔跤,自己去淋雨……

秦桑忽然眼神一凛。

她看向长街的另一头。

骏马的铁蹄飞溅出水花,哒哒声伴随鞭笞声在城中响出回音,三匹马,跑得十分急促,从远处驶来。

窗下有一对背着包裹的青年男女,方才就走得焦急,秦桑以为他们在找地方躲雨,但此刻二人听见马蹄声,惊慌地跑了起来。

那些人是追着他们来的。

大户人家常有奴隶出逃的事情,也许是某户人家的丫鬟跟下人跑了?或者是小妾与人私奔?

秦桑猜测那马会将人拦住,然后呵斥一番,教育一番,再将人给带回去。

不料,其中一匹马首当其冲,逼近两人之时并未如秦桑所想,骏马横冲直撞并不停歇,一下将那青年撞飞,青年单薄的身体在空中转了两圈后重重落地,鲜血和雨水并溅。

借着,便是那女子。

女子见自己同伴或者男人被撞飞,惊恐之余下意识要跑,可人的双脚哪里跑得过四蹄,很快她就沦为马蹄下的亡魂,尸体在血水中抽搐过一阵,彻底没了动静。

驾马的三人下马取走两人身上的包裹,又在两人身上搜索一番,确认两人彻底死透了才重新上马。

其中一人抬起头,视线射向秦桑的方向。

还好秦桑的头藏在窗棂上,那人只能看从窗缝之中看见一线身影。

他双腿一夹马背,调转马头,带着包裹走了。

朦胧的雨雾之中,两具尸体分得很开,雨水冲刷血渍,在他们周遭蓄起一圈红,渐渐的,那红色渐渐吸引,连成一整片。

秦桑本想让伶仃去叫沈确,这时,却不知从哪钻出来又一个年轻女人,她朝左右看了看,随后扑到年轻男人的身上,痛哭起来。

顷刻之间,雨变大了。

***

女子哭得太伤心,竟没发觉有人在靠近,等到她瞥见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鞋尖,才陡然一慌,往后仰倒着退缩了两步,满眼惊恐。

看清来人后,才张了张嘴,道了句:“救……救命。”

秦桑和伶仃两个两个撑着油纸伞,看了看已经死透的男女,再看向活着的这个,不过十五六,还稚嫩。

女孩浑身发着抖,嘴唇青紫,呆呆地望着秦桑。

秦桑便道:“不去报官吗?”

女子听了这话,一怔,却哭得更加伤心了。

秦桑左右看了看,让伶仃拿出一锭银子递给她,道:“找人把尸体敛了,来德月楼找我。”

女子止住哭,却不敢伸手。

伶仃躬身将银子递到她手中,而后随着秦桑转身走了。

秦桑和伶仃回到客栈门口,裙摆和鞋袜都湿了,见伶仃没说话,秦桑道:“不问我为什么要帮她?”

伶仃面不改色:“姑娘心善,路见不平。”

是啊,像自己这样谋害过她的人,秦桑都能不计前嫌收拢在身边,她就是个天性善良,即使晓得很麻烦,也要去做管一管的人。

秦桑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伶仃是个聪明人,心里明镜似的,若是果真从此向善安安稳稳跟着自己,将来也不一定没有好出路。

她道:“走吧,回去换身衣服。”

适逢沈确从楼上下来,见着她们主仆二人似乎冒雨出去过,先是问门口看守的侍卫,秦桑却笑道:“不必怪他,我不过想去买些蜜饯,叫他不必跟着的。”

沈确看了眼外面的瓢泼大雨,默了默,拱手道:“以后姑娘出门,还是得叫人跟着。”

“我一个没什么分量的人,总不至于还有人要打我的主意吧?”秦桑笑道,“知道了,下回我便让人寸步不离跟着。”

沈确神色稍缓,躬身退到一边给她们让路。待看着两人上了楼,才垂下眼睫。

的确如她所说,这个女子目前对别人没有任何威胁,甚至也没人想到她的真实身份,可是相爷就是特别关照,要将她平安带回去,半点差池不能有。

回房重新换洗,英儿和伶仃相处还是针尖对麦芒,毕竟后者曾想杀了前者,要想和平相处,那是有点困难的。

换洗好了衣物,吃了些点心后,楼下果然有人来通传,说有个浑身湿透的女子来找人。

秦桑忙让人请进来,又让英儿给她准备一身干爽的衣衫,待她换洗过后,才开始问话。

“那死去的两人,与你是什么关系??”

女子站在一旁畏畏缩缩的,小心翼翼带着哭腔回答:“他们是我哥哥和嫂嫂。”

“他们因何被追杀,我看那些人从他们伸手搜走了包裹。里面装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女子抬起眼,欲言又止。似乎在犹豫到底该不该与这位贵人说,显然是怕了。

怕什么,自然是怕官官相护。秦桑一行瞧着非富即贵,她能信她们吗?

伶仃见状便道:“我们姑娘同那伙贼人不认识,否则也不会冒雨出面来帮你,你不必担忧,有什么冤情尽管说,能帮忙的自然我们姑娘抬抬手,不能帮的,你也不亏,我们也不会闲得慌将此事说出去。说不说的,全看你。”

秦桑听着这话,心里有些欣慰,带她一起上京果然是个好决定。

那女子听了伶仃这话,咬红了唇,终于噗通一声跪下来:“姑娘,我哥哥嫂嫂死得冤枉。”

原来那夫妻二人之死,是因为他们失踪的孩子。

夫妻二人原本是在集上卖鱼,五代单传生了个漂亮稀罕的小子,因为不想再让这个漂亮的小子杀鱼,他们便省吃俭用,将这粉雕玉琢的孩子送去了县上的官学。

可学了半年,孩子失踪了。

他们去书院找,书院的人说孩子下学以后就走了,与书院没干系。可夫妻二人沿着学院门外三条大街沿途问去,都说没什么印象,唯有一名卖果子的年轻妇人肯定道,那日的确没有见到他家孩子从学院出来。

“为何那位卖果子的妇人会认得你侄子?”秦桑打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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