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琇琇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不曾想厉?竟给她穿小鞋。
管事姑姑一大早便将她叫了去,郑重其事道:“这几日你得多做一件事。”
冷琇琇茫然:“何事?”若是寻常的差事,叫顺心安排便好了,为何要私下里亲自同她说?
“刷恭桶。”
“啊?”
管事姑姑没好气道:“谁让你得罪了陛下,自个儿受着吧。”
果然厉?不可信,嘴上说着让她大胆谈论,暗地里耿耿于怀。幸而她拿到了免死旨意,只是刷恭桶而已,要不了命。
只是这免死的旨意究竟有多大效力就未可知了。
不过此事暂且不必费心思多想,既然见到了管事姑姑,那么饿眼下还有另一件事。
“姑姑,奴婢有一事想问。”
“说。”
“您近日是否丢了什么东西?”
“你怎么知道?”
“奴婢本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冷琇琇心中微动,看来确有其事,但翠欣口中是半真半假。
“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不介意忍让,但她不知要在宫里待多久,若是一味地忍让下去,只怕会叫翠欣变本加厉。翠欣仗着资历在宫女当中霸道惯了,唯有管事姑姑能治得了她。而平日里冷琇琇没有见到管事姑姑的资格,既然今日见到了,那便要抓住机会。
当然,今日她不会鲁莽行事,只是想借机了解一番而已,现在的她还不能得罪任何人。
“翠欣姐姐同奴婢说您丢了镯子,怀疑是奴婢偷的,奴婢自知冤枉,您也知道奴婢才进宫没两日,对各处布局尚不清楚,连姑姑的住处都不知道在哪,该如何行偷窃之事?但翠欣姐姐对奴婢说的也不无道理,故而奴婢按照姐姐说的买了一副一模一样的来。”
冷琇琇从袖中取出用帕子包的严严实实的镯子,呈到姑姑眼前:“姑姑请笑纳。”
姑姑威严道:“若这是你自己买的,那便拿回去吧,我既不是偏听偏信之人,亦不是什么都收之人。”
“姑姑这可不是受贿,您收了才能还奴婢清白,就当是暂存在姑姑这儿,回头真相大白了您再还给我便好。”
“你想耍什么花样?我说过,在我的手底下老实一些才好。”
“奴婢刚来,姑姑自然不完全了解奴婢,但您一定了解翠欣。树欲静而风不止,到底是谁耍花样,姑姑自然能分辨。姑姑是讲规矩的人,定是不能容忍有人坏您的规矩,奴婢当然是想守姑姑的规矩的。”
姑姑若有所思道:“这东西谁让你买的,你便交给谁就是了。”
冷琇琇双眼同姑姑的对上,立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人都会见风使舵,而宫里的人尤甚。并非有何仇恨,甚至就连嫉妒之类也没有,就这么没来由得针对一个人,并加以压榨、冷落,或许是奴才当惯了便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踩到他人身上。有的人会努力往上爬,有的人便只能欺负更弱者来满足自己的内心。
厉?罚她来刷恭桶,那些原本负责刷恭桶之人便都将自己应刷的那份丢给了她。免费的帮手,不要白不要。
一旁的几名宫女傲慢道:“既然陛下罚你刷恭桶,那这些也都交给你了。”
冷琇琇望着面前如山一般堆积起来的恭桶,心中满是无力感,喃喃道:“这么多……”
在栩芳楼时,别说恭桶,就连洗脸盆她都没有端过几回,忽然要刷这么多恭桶她当真是犯了难。
“不乐意就找陛下说去。”说着,她们将刷子纷纷丢到了冷琇琇面前的桶中,溅起几滴金水,沾到了冷琇琇的衣裙上。
很快那股味道便消散开来,钻入冷琇琇的口鼻,她险些呕出来,慌忙用袖子遮住。姑姑未曾同她说要刷几日恭桶,这气味真是叫人难以忍受。
那几名宫女瞧见冷琇琇狼狈的模样,一齐偷笑着走开了,打算去做起其他事。路过冷琇琇时,她们也纷纷捂起了鼻子。
她还是用一贯的方法安慰自己:“幸好厉?只是罚她刷恭桶,没有要她的命。”
而为了安安稳稳地呆在宫中不再出差错,她自然得手脚麻利一些,就算是全天下的恭桶要她刷,她也得硬着头皮上,不能有丝毫懈怠。
金水的气味实在刺鼻,冷琇琇熏了一上午,到了午膳时一点胃口也没有,哪怕是站在膳房外闻着饭菜香也会感到恶心反胃。
那么多的恭桶全由她一人来刷,这一整日她便都耗在上面了
而她的那块地还没有打扫,可得快些过去,今日不知要扫到何时了。
直到她走在路上才感到饿得头有些晕,只是这个时辰找不到任何吃的,只能捱到晚上了。
没想到路过膳房时她又被人给叫住了,那人老远瞧见她便捂起了鼻子,大声冲她说道:“你,去内务府取些碳来,今日做晚膳不够用了。”
冷琇琇没见过这人,以为他是认错人了,解释道:“可奴婢不是御膳房的。”
“这不过是小事,帮帮忙又怎么了?至少比刷恭桶强吧。再说了,你不吃饭啊?膳房人手不够,你要是不去,大家便都一起饿着吧。”那人一腔理所应当的语气。
怎的都知道她被罚去刷恭桶了?难不成她身上的气味这般浓烈?
她不愿多生事端,无奈应下:“我这就去。”
路上冷琇琇遇见了翠欣,她也注意到了冷琇琇,侧头对身旁的人说了什么,而后朝冷琇琇走来,笑着说道:“你如今事情多了起来,那镯子的事可别忘了。”
“奴婢记着呢。”说着,她将镯子交给了翠欣。
“那你可得记好了,切莫节外生枝。若是出了什么岔子,那我可帮不了你。”
“劳烦姐姐了。”
这一声声姐姐叫得翠欣很是满意,没有再为难冷琇琇便扭头走了。
终于送完了碳,顺道帮膳房丢了些垃圾,她才得以去打扫自己份内的活。
今日不用擦东西,故而她想着待打扫完所有再回去用膳也来得及,这样还能少走一趟,省些时间好好洗洗身子。
她扫完最后一块地后紧赶慢赶跑到了用膳处,那儿却空无一人,她揉了揉肚子又跑去了膳房,在膳房外遇到一名宫女便问道:“姐姐,今日的晚膳呢?”
“什么晚膳?不是已经吃完了吗?”
“平日里这个时辰不是还有的吗?”
“没有了没有了,今日一粒米也没剩的了。”
那宫女话音刚落,冷琇琇便瞧见里头的人正将剩饭剩菜倒入泔桶中,她瞬间便明了了。那宫女也不怕她撞见,翻了个白眼理直气壮道:“谁让你不早些用膳。”
今日的晚膳说什么都要不到了,她只好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去。
可刚踏入院子她便瞥见自己的盆中堆满了不属于她的衣服。
有人看到她回来了,理直气壮道:“横竖你都是要洗衣服的,将这些也都洗了吧。”
冷琇琇听见了,但她只点了点头便直冲屋子而去,她需要好好歇息一番,否则这么多突如其来的事情真要将她给压垮了。
她知道这些宫女再如何见风使舵也不会这般放肆,定是从上往下默许了的。谁让她得罪了厉?呢?只能苦过一日算一日了。
前一日晚上,冷琇琇洗完所有的衣服后已是深夜,刚挨着枕头便睡着了,连什么时辰都不知道,纯然是被困意糊了脑子。待她晨起睁眼后感到浑身疲乏不堪,潦潦草草地净了脸,浑浑沌沌地出门刷恭桶去了。
可待她到了地方之后却发现地上什么都没有,完全不似昨日那般景象。
“你怎么还在这儿发愣?”一旁的屋子走出来一人冲她喊道。
冷琇琇有些发懵:“今日的恭桶呢?”
“自然是有的。”
“在何处?”
屋子里又出来两个人打量着冷琇琇,其中一个说道:“昨日我们还不知道你被罚,在你来之前我们早就从各宫将恭桶搬到了一处,今日可就得你自己一个人搬了。”
冷琇琇哑然:“用什么搬?”
“喏,那儿有小推车。”说完,三人翻了个白眼退回了屋子。
冷琇琇看向角落,揉了揉眼睛走上前去。
她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女子,要将那么多恭桶都搬回去实在是费劲。这才搬到第三个宫,她便感到体力不支了。
恍惚中冲散了一行人,她没太看清,只见有个太监上前来想要责骂她,她认出那是厉?身边的王公公。那她撞见的人应该就是厉?了?
果不其然,厉?拦住王公公,自己走上前来,满脸疑惑:“朕分明是罚你刷恭桶,怎么还搬上了?”可厉?这话也饿不知是真疑惑还是故意调侃。
冷琇琇将小推车停放在一边,“回陛下,既是责罚,自然这些都得干。”
厉?面色一沉,他又问:“那你怎会独自在这儿搬?”这句是纯粹的疑惑了,这可不在他罚的范畴内。
“既是责罚,自然都得奴婢一人干。”
冷琇琇只当他是明知故问,言语之中带了些怨气,借着迷糊劲儿便直说了,只是她还不敢太过张狂,神态仍旧如往常一般奴颜婢膝。
厉?倒也听出了她话中的不爽,正色道:“昨夜朕喝多了是有些失态,但你说的话朕可都记得。不要以为你得了免死的旨意便可为所欲为,口出狂言。”
冷琇琇将头压得更低了些:“奴婢不敢放肆。”
“朝堂上听到的放肆之言已不少,再多你一个倒也无妨。”看着她低声下气的模样,也看出了她神色中的疲惫,便想着罚都已经罚了,打算松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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