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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脾气大,医术却是了得,说叶熙用了他的药,不出十日便可痊愈,痊愈不成,大可找回来,一剑杀了他。
公孙药还顺手送了一把木头拐杖,看丰沉冷兮兮的打哆嗦,还给了他一个暖炉。
丰沉千恩万谢,问公孙药,“公孙先生,水云天在何处?我们想找村长。”
“那儿,”公孙药一指,“沿岸商铺一直走,走到头,左边最破的那个院子就是。”
丰沉按着指引,和拄着拐的叶熙两人一前一后,边走边觉得不可思议,桃花源中村民淳朴热情,不仅有小桥流水人家,城镇中的商铺,还有大片大片的农田,庄稼蔬菜瓜果应有尽有,“当年魏王把整个王府宫殿的活人都带进了墓穴,其实早建好了可自给自足的地下水乡,让她的臣下仆从祖祖辈辈安享惬意生活。史书上写的却是,魏王死后,逼迫千百活人为之殉葬,不少读书人至今还唾骂她残暴成性,女子之身得王位不何体统。”
“可魏王为何要如此?”叶熙不理解,“让这些人活着,繁衍后代,祖祖辈辈服侍她吗?她明明已经是个死人了。”
“说不定,魏王府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魏王不忍知道秘密的人牺牲性命,于是把知道秘密的人都带进了地底,”丰沉猜测,“又或许,魏王害怕寂寞,就算死了在地底,也要热热闹闹的。”
“只是现下,我们必须找到出去的路,”叶熙道,“公孙药方才说,从没有人能从这里出去,之前定也有人尝试过没有成功。”
丰沉直觉,叶熙的话似乎变得多了起来,之前从来都是他一个人讲话,“阿熙说的没错,但养伤最要紧,燕逐流大师的机关不好对付。十天时间,我们也可以等等小微他们。”
路的尽头是水,水面有桥,左边拐弯,果然有一座十分简朴的老宅,宅门大开未锁,门牌上刻着水云天三个字。
院子里静悄悄的,石桌石凳,几丛花草,小鸡跟在老母鸡身后啄食。
丰沉礼貌为上,在门外扣门,“请问村长在家吗?”
屋门敞开,走出来的竟是个小童子,也就五六岁的模样,扎着个发髻,望着一男一女,语气淡淡,“进来吧,屋里说话。”
“您是村长?”丰沉扶着叶熙跨入院中。
“不是,”小童道,“我爷爷是村长,他出去串门了,你们是新来的吧。有什么事,问我也是一样。”
小童一副老成持重的神色,丰沉憋着笑问道,“这里常有从外面来的人吗?”
小童摇头,“不常有,十年之前曾有人来,再就是你们。”
“十年前,这么久……”丰沉抱着暖炉思索一会儿,又问,“那这里可曾有人出去过?”
“没有,死的活的都没有,”小童连想都没想,答得言简意赅,“出去的人,死于墓穴机关,尸体也会顺着河道飘回来。”
叶熙面色一沉,若她出不去,那倾城药引也送不出去。兄长的毒又如何能解?
丰沉依旧摆着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多此一问,答案是什么并不重要,“你们在这里住了多久了?村长一直是你们康家人?”
小童答,“自魏王带我们入墓,我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我家祖先是魏王身边的一等宫侍,魏王死前命我康家祖先掌管桃花源,所以我们康家人代代都是村长。其实也没多少事,就管着书库粮库和兵器库,为你们这些新来的解答疑问,安排住处。”
说着,小童把两人引进屋内,木桌木凳陈旧,却是上好红木,印着大周开国时最流行的雕花。
墙上挂着一幅画,年代悠久,画纸都泛黄,画上山水纵横,仿佛蜀川之景,男子手持长笛,横在颊间,隔山奏乐,虽然只是个背影,却不掩饰,翩翩公子,气质美华。
“有没有点儿像周大人?”丰沉看了一会儿,觉得此像有点熟悉,周榭泉之前不也随身带着一把笛子吗?
“只是背影,哪来的像与不像,天下用笛子做武器的人多了去,”叶熙想起周榭泉,生死未知,他少年时最喜欢研究机关,对机关大师燕逐流也十分崇拜,四处收集他的残书文稿。
机关阵法非她所长,要是周榭泉在,定能更快找到出路。
小童见两人对画有兴趣,“这画是魏王爷生前所赠,据说画上的人,是魏王爷此生最喜欢的男子。魏王爷找了他许多年,至死都没有找到他。”
“以魏王爷当年之势,还有找不到的人,”丰沉想,多半是魏王爷故意找不到。
“城南有处宅子,之前住的人因为没有后代,过世之后房子一直闲置,家具陈设都是齐全的,你们可以住去那里,”小童给两人倒了两碗茶水,“桃花源的茶,要不要尝尝看?”
丰沉接过,一饮而尽,又把叶熙那一碗也喝了,抿抿嘴,“我早就渴了,好喝好喝,再给我倒一碗。”
叶熙疑惑,丰沉平时在多宝车上饮茶,极其斯文,从没这般狼吞虎咽过,他们随身水袋,一路水源都不缺,不至于渴成这样。
只有一种可能,丰沉不想让她喝。
丰沉体内的虫子对毒物敏感,他本身也是百毒不侵,难道茶中有毒?叶熙紧了紧剑,小童与他们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他们?
手上的剑正要出鞘,丰沉悄悄拽了拽她的袖子,示意不要做声。
桃花源中的摇船大汉,武功不弱,其他人不知深浅,切勿冲突,一切静观其变就好。
小童把茶壶扔在桌上,却也不劝他们喝茶,见丰沉没了问题,“你们慢慢等,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小童走后,丰沉抱着暖炉继续观察那副画,倒不是画中特别,因为屋里除了画,根本没其他东西可以看。
“这茶……”叶熙端着茶碗闻了闻味道,香气扑鼻,比之东宫的茶也不逊色。
“小童或许并不知茶中问题,”丰沉方才一直观察小童的神色,他喝了叶熙那一碗,小童并未再倒,眉目之间毫不在意,“有问题的是种茶人。”
“或者是卖茶人,”叶熙补充道。
“可我想不出道理,这里的人心和善,不似作伪。”
“这画可有玄机?”叶熙感觉丰沉心思全在画上。
丰沉静静的看那副画,“此画为魏王亲笔所画,这一点我能肯定。曾经我机缘巧合见过魏王的亲笔画作,笔势力道,自成一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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