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他这种惊恐的样子一定把她给吓坏了。
想到这一点,他连忙抬起了头,想对她解释什么。
可他一看到她的表情,又闭上了嘴。
他明白,他再一次羞辱了她,他让她开始质疑自己的魅力,甚至质疑自己的价值。
他究竟该怎么向她解释他的问题呢?这真的不是她的错,是他的错,他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他是个残次品。
他想告诉她,她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没有之一,她的吻太美好了,美好得让他哪怕是就这么死去都心甘,可他真的永远也不能拥有她。
他的人生,有这个吻就足够了……
“对不起,佩内洛普。”
“你不必在意。”她淡淡地说。
她依旧维持了她的淑女风度。
克里斯蒂安知道自己的道歉还远远不够,他继续道:“对不起,我明知道你根本就不想与我发展什么,我也只求可以与你成为朋友,结果,我还是完全失去理智了。对不起,对不起,天呐,这甚至还是在马车里,我怎么可以这么……这么……”
他说着说着,愈发的语无伦次起来。
他的话确实起到了一些效果,佩内洛普道:“我也没有阻止你,不是吗?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你受到了羞辱,非常可怕的羞辱,你自然会想要立刻证明你的男子气概,这不要紧。”
“不……”
那并不是他忽然吻她的全部原因。如果此刻与他一起坐在这架马车上的是另外一个女人,他永远也不可能想要亲吻对方。
“无论如何,我不该与他起冲突的,我怎么可以这么冲动呢。”他只能如此后悔道。
佩内洛普道:“你不招惹他,他也会招惹你,我看得出来,你们积怨很深。”
“确实如此。”
她想了想:“是因为一位女士吗?”
克里斯蒂安道:“是的。”
她露出了然的神情,点了点头,克里斯蒂安立即意识到她一定是误会了,连忙又解释道:“他伤害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就像是我的妹妹,她好不容易才从痛苦中走出来,我决不允许他有第二次伤害她的机会!”
佩内洛普顿时为自己错误的猜测而感到有些尴尬。
“我想是你帮助她走出来的。”她说。
“其实不能这么说,是她自己很坚强,而且,她也为我提供了许多帮助。”
说到这,克里斯蒂安立刻闭上了嘴。
他又一在她身边就忘形了,只恨不能把自己经历的所有一切和盘托出。他与她越相处,就越觉得她好,她不会对他刻薄的,她只会怜悯他的缺陷,怜悯他过去的遭遇,可是,哪个男人会想要他喜欢的女人怜悯他呢?
还好佩内洛普并没有联想什么,她温柔道:“你是个好人,克里斯蒂安。”
这可能是她这一生中给出的最真诚的赞美,但听在克里斯蒂安的耳中却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不,永远也别这么想,在我的心里有无数个阴暗的角落,只是你不知道。”
“我只是在想我看见的东西。”佩内洛普微笑道,“我也希望你可以别去在意那些话了,克里斯蒂安。显而易见,他嫉妒你,他那些真正阴暗的心思都快在伦敦连绵的雨里发酵了,我仿佛现在都还能闻到他身上的那股子酸腐味。”
她一刻薄起来,即便克里斯蒂安再如何心情沉重,此刻也不禁被逗笑了。
见他总算是笑了,肩膀也松懈下来,她也趁热打铁,赶紧开始转移话题,好让一切都可以过去,不管是圣-约翰的话,还是之后他们之间的尴尬事。
“你很喜欢歌剧吗?”
克里斯蒂安点了点头:“我但凡唱歌能再有天分一点,我自己都想成为歌剧演员。”
“男高音?”她问。
他略显羞涩地纠正道:“男低音。”
“梅菲斯托费勒斯。”
这是刚与他一起看过了《浮士德》的她能想到的第一个男低音角色。
“我未来能有这个荣幸欣赏到你唱《金牛犊之歌》吗?”她半开玩笑地问。
“在我们刚欣赏了顶级歌者的表演后,我觉得还是不要谈这个,与今晚的梅菲斯托费勒斯比,我只会丢人现眼。”
“他的嗓音就像是从地狱的熔炉里淬炼出来的。”佩内洛普也不禁开始感叹,“而且,他长得也挺英俊,这很好,男低音歌唱家通常不至于那么胖。”
一听她夸赞别人的相貌,克里斯蒂安就有些嫉妒。他颇为刻薄地想,那扮演梅菲斯托费勒斯的男低音确实是不像主角浮士德一般膀大腰圆,而是正好相反,头大身小,瘦得比例失调,还有……
“就是可惜,他的头发略少了一点。”克里斯蒂安一本正经道,“我曾经见过他不戴假发时的样子,一片地中海。”
“太刻薄了,爵爷。”佩内洛普道。
“货真价实,佩内洛普。”克里斯蒂安仍然一脸严肃地说着,却其实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这种心思真是见不得人。
“虽然在这片土地上,男人好像总是留不住自己的头发,但像他这个年纪就秃的也还是不多。”
佩内洛普笑着扭过了头去:“如果你是想让我收回我之前对你品德的赞美,陈述事实并没有用。天呐,你让我现在满脑子都是绅士们光秃秃的头顶,我记得他们十几年前都还不是这样。我希望你可以保住你的头发,你有一头很好的头发。”
是吗?
他努力控制住了摸一摸自己头发的冲动,道:“从我父亲的头发情况来看,我的头发应该是比较安全的。”
“那真是太好了。”佩内洛普笑道。
然后,她也忍不住跟他谈他的父亲。
“我其实认识你的父亲。”
听到这句话,克里斯蒂安吓得有一瞬间的头脑空白。
“多年以前,他还曾邀请过我去他的庄园做客,只是我当时抽不出空。”
她的语气显示出她与他父亲确实就仅仅只是认识,见过几次面的认识,而并非圣经意义上的认识*。
他松了一口气,却自己都不能理解自己究竟是在这里介意些什么,他跟她有什么关系吗?他们根本还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只是淡淡道:“你没去其实是好事,我父亲办的宴会没什么参与的必要。”
他语气的冷漠令佩内洛普有些意外。她不禁又想起了他们在剧院的对话,看来他与父亲的关系可能并不太好。
“你和你的父亲不太亲密吗?”她问。
“因为一些事情,我们一直有些隔阂,让我非常痛苦,但现在那已经不要紧了,毕竟他已经过世了。”
他说得轻松,可佩内洛普看得出来,那些伤痕依旧存在,以至于这么多年以后,他仍然会在意上帝让他的母亲死去,将他与他的妹妹留给了父亲。
“我与我的父亲也并不亲密。”佩内洛普道,“我想这也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他因为我都逃去了国外,他再也不想要看见我了。”
克里斯蒂安道:“他对你太刻薄了。”
她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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