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困了,不如王子随着高峰,去听一听具体的事情吧。”穆清之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在翠竹的搀扶下,缓缓地朝着床榻的方向走去,“即便是我们之间有误解,日后也是最亲近的人,本宫也不愿看着王子的家人被人算计。”
床幔缓缓落下,阿纳汉还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高峰上前一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王子,不如跟在下出去吧,不要扰了郡主殿下休息。”
阿纳汉微微皱眉,可事关母后,他也只能暂时表现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
随着高峰走出了天字一号房。
高峰带着他走到了楼下的会客室,亲手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把事情一五一十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
阿纳汉气得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骥韬皇太后不是父亲的亲生妹妹吗?一奶同胞之间竟然还如此算计,简直其心可诛。”
高峰很满意他的这个反应,但却是淡淡的说道,“别怪在下多嘴,虽说是一奶同胞,可毕竟分离了二十年。”
“如今的皇太后,早就是齐国的太后了,不再是你们靺鞨带嫡公主了。”
“王子如今虽说是郡主府的驸马,却也是靺鞨王后的亲生儿子啊,你也不忍心,看着你母后成为靺鞨第一个废后吧?”
这话倒是戳痛了阿纳汉的心,他母后虽然平日里嚣张跋扈,却对靺鞨有着莫大的贡献。
当日若不是母后看中了父汗,父汗又岂会登上今天这个位置?
废后?也得看看靺鞨的子民同意不同意,更得看看阿纳家族的脸色!
说到底,他父亲不就是个赘婿?
不过,这个高峰是圣君郡主的人,又是个莽撞的武夫,即便是跟自己一同进宫,也毫无用处。
阿纳汉不禁想到了在郡主府悠然自得的皎月公子。
虽说两人并不对付,但此刻他能找到唯一有心计城府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阿纳汉眸子一转,对高峰说道,“高大人平日里还要保护郡主殿下的安危,不需要陪着小王走一趟了,不如把这令牌暂时交于本王,再派一些靠谱的侍卫随着本王一同入宫探望父汗?”
高峰看着手中精致的令牌,委婉的说道,“这令牌本就不是独一无二的,即便是赠与王子也无妨,只不过这令牌在王子手中毫无用处。”
“必得是禁卫军拿了才有效。”
“王子说的也的确有些道理,在下若是离开就没有人能守护圣君郡主了。”
“倒不如把这令牌交与高赛,高赛与王子本就是兄弟,又是现任的亲卫,于情于理都更方便一点。”
“王子觉得如何?”
阿纳汉觉得高赛虽然可恨,但却也不至于不能掌控,于是便应承了下来。
送走了阿纳汉后,高峰刚要回自己的房间小睡一会儿,就被天狱的判官拦住了,他一脸谄媚地对高峰说道,“哎哟,这不是高大人吗?”
“张大人?您可是有事情?”高峰以前是天狱最普通的一名狱卒,因为手上有点儿本事,所以才被破格提拔成了给人打板子的行刑官。
但是,他本就是个不善于溜须拍马的人,平日里跟这位张判官的接触很少,俩人算不上亲厚。
只能算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张判官迎着高峰回到了会客室,亲手给高峰斟满了茶水,“高大人,你与小的也算是相识一场,小的的确有一事想要跟高大人商议一番。”
高峰看着清亮的茶水并没有接下,而是心里盘算着,这张判官的想法。
他如今虽然是圣君郡主身边得眼儿的人,却不想利用职务帮助这些不正经的官员得到什么便利条件。
这个张判官平日里守着这皇宫贵族才能来到的天狱,没少从他们身上卡油水,虽说身材瘦弱,可日子过得确实不差的。
这样的人若是当上郡主殿下,那势必会狗仗人势的大肆敛财。
高峰想明白了这些之后,挡住了张判官双手递过来的茶水,“张大人有什么明说便是。若是合情合理,合法合规的,在下义不容辞。毕竟你我二人曾经也是上下级关系,有着旁人没有的情分。”
这话说的,里子面子都给了张判官。
唯独就是没咬死一定会帮助他。
张判官长叹一口气,沮丧地坐到了位置之上,用力地捶打着胸口,“高大人呢?我知道你现在是郡主殿下身边儿得眼儿的人,可是像我这样的八品小官,也是处在夹缝之中难以生存的不是吗?”
“你也是咱们天狱出来的,心里清楚,咱们这天狱其实美日并没有多少份例,不过都是那些罪人们身份高贵,家里舍得才能保证他们在此处衣食无忧的。”
“您看看郡主殿下住进来之后,吃的用的都是正一品的标准,你们郡主府又一毛不拔的,这才几天的时间,已经把小的一个月的标准都吃光了!”
“要不高大人跟郡主殿下说说,要么自己掏点儿银子出来,要么就打道回府吧,别为难我这个小官儿了。”
张判官说得声泪俱下,高峰此刻只觉得好笑,于是到,“咱们郡主殿下可从来没有说过,要按正一品郡主的规格,在你这儿吃饭的呀,还不是张大人有心讨好郡主殿下,所以才破格给
了标准?”
“如今怎么就吃不消了呢?”
张判官一抹眼泪,“高大人就别拿小的开涮了,咱们好歹同僚一场,你也帮小的想想办法不是,小的自问曾经从未苛责过高大人呢。”
高峰心里不屑,没有受到苛责并不是因为这张判官心地善良,而是因为这打板子的功夫,自打他师傅死了之后,就再也没人能熟练运用了。
唯独他自己。
不过,高峰并没有拆穿,而是压低了声音说道,“郡主殿下是自己来这儿的,说是没人把这台阶铺好,郡主殿下是不会离开的。”
“张大人说的对,你我好歹也算同僚一场,今日在下会给你指一条明路出来。”
“你与其在这里跟我哭诉,倒不如把这件事哭诉到朝廷上去,到时候,自会有人出来帮你解决这个棘手的难题。”
穆清之一觉醒来之后已经到了快要吃晚饭的时间,席间他听到了高峰说张判官哭穷的事情忍不住发笑了,“每日鱼翅燕窝吃着,或是比郡主府还要好,也是难为他了。”
这天狱虽然是关押王公贵胄的地方,可每日给的拨款却是有限的。
天字一号房里,每日都是有鸡鸭鱼肉的,但是这鲍鱼燕窝胳膊长的龙虾确实吃不到的。
更何况君主府几百人一同住进了这天狱之中,想必是几天的时间就花掉天狱一个月内的拨款。
没有钱,这样判官只能自己垫付。
虽说他有心讨好穆清之,可白花花的银子花出去连个响声都没有的时候,又怎能不肉疼呢?
翠竹在一旁给穆清之夹菜,“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天狱不过就是换个地方给那些王国贵胄享乐罢了。”
“奴婢住进来之前就已经打听过了,这天狱之中是可以花银子的。”
“只要家里给了足够多的银子,在这里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甚至还可以招来一些秦楼楚馆的女子陪伴。”
“可谓是腐败至极。”
穆清之摆弄着面前的龙虾钳子,忍不住嗤笑了一下,“这小小的天狱都如此,可见齐国皇族在外过得是何等潇洒。”
“腐败之事不是一朝一夕促成的,而是几代人长久积累下来的。”
“饶是齐远,一次次出入这天狱,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们骨子里就觉得自己的身份就是比平民百姓要高出一等,哪怕是触犯了法纪,也依旧可以享受着祖宗带来的福祉。”
高峰听了这番话,心里只觉得震撼,“殿下是心存远大抱负之人,不应该只拘泥在一片天地,等到咱们靺鞨和匈奴拿下,郡主殿下就自立为王吧。”
“自立为王只是说着容易,真正做起来的时候,他是困难重重。”穆清之拎起旁边的帕子,擦干净手指上残留的汤汁,“我毕竟是一介女流之辈,即便是真的功绩在身,想要自己为王,也很难堵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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