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前倾,半趴在窗棱上,凑近高峰好奇的发问,“快,说说,他们都是怎么跟说书先生编排本宫的呀?”
灼菊把一盘冰镇西瓜顺手放在了两个人的中间,上面插着银质的精致果叉。
这种看热闹的时刻不配点儿瓜简直不合时宜。
高峰丝毫没有两个人这样的闲情雅致,反而义愤填膺地说道,“这个顾将军,简直是武将中的耻辱,怎么能用如此下作的手段编排郡主?”
又来了,又来了!
穆清之深吸一口气,叉起一块西瓜放到了嘴里,“他都编拍什么了?”
高峰皱着眉头,“他说郡主是个风流君主,向来最爱男色,在南风馆看到落魄世子一见钟情,直接带走了。”
“还说郡主在驿站之中,夜夜笙歌,这叫什么事啊!”
“郡主只是让他抚琴安眠,什么时候夜夜笙歌了?”
“郡主为大齐做的贡献难道还不够吗?何故被他如此诋毁?”
“奴才觉得武将就应该坦坦荡荡征战沙场,用功勋和胜仗说话,怎能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比起高峰的愤怒,穆清之倒是不以为意,她咽下去口中冰冷的西瓜,随后说道,“他儿子是你亲手打废的,苏如烟肚子里的是他的嫡孙,也是被我一碗药送走的。”
“他心里不痛快,想要报复我,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高峰狐疑不决地看向穆清之,“殿下难道不生气吗?这分明就是颠倒黑白,前驸马落得如今这个下场,也是先辜负郡主在先,难不成不是自食恶果吗?”
穆清之托着下巴,打了个哈欠,“本宫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没必要让别人都歌颂沉浮。”
“他要是有你这个觉悟,何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呢?”
“不过,本宫如今倒是好奇了,明日你们与我一同乔装到茶楼,去听一听,我这个女主角到底是以什么样的人设出现在说书先生嘴里的。”
高峰:……
灼菊无奈的摇头,“顾俭逸还真是穷凶极恶,皇上还在呢,他就敢诋毁郡主了,看样子皇上罚的还不够重啊!”
穆清之常年被梦魇折磨,人总是不够精神,眼下又开始犯困了,索性站起身来,无所谓地挥挥手,“本宫倒是觉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舆论到最后是什么样的结果,还未可知,你们倒也不必生气。”
……
院落门口,一道穿着黑色道袍的身影逐渐隐没在夜色之中。
今夜晴空万里,月色正好。
凌书桓刚刚可是清楚地看见,穆清之懒懒散散的趴在窗棱上与外面的侍卫统领交谈着什么。
她笑逐颜开,还不忘把面前的西瓜分享给侍卫同龄。
凌书桓眼底勾起淡淡的笑意,这个圣君怕是要站得高,摔的惨了。
……
第二天,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穆清之换了一套舒服的衣裙,带着两个丫头和高峰一同出了门。
目的地自然是那说书人所在的茶楼。
高峰早早就定好了雅座。
落座之后,翠竹看着满满当当的茶楼有些隐隐的担忧,“郡主,这茶楼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您千万要小心,不要碰到了伤口。”
“已经结痂了,处理好了今天这件事情后,咱们就可以出发去西南了。”穆清之安抚的说道。
洛郡,是个好地方。
只是现在的她一刻都不想多待,不光是因为什么齐远如同狗皮膏药一般,还因为那十六郡的老百姓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如今洛郡繁华异常,夜夜歌舞升平,老百姓的粗麻布衣已经很少见了,
可那十六郡,阶级分明严重,除了金字塔顶尖儿的大部分人,大部分还处在食不果腹的艰苦之中。
西南山峦层叠,个别山脉上常年覆盖着积雪,老百姓们更更困难,官道狭窄难行,即便是想要行商贾之道,马车也很难顺利的通行。
穆清之任重而道远,哪有心思在这繁华之地流连忘返呢?
就在瓜果茶点摆在桌子上的同时,说书先生缓缓地上场了。
他一手拿着折扇,另一手拿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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