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之又打了个哈欠,起身行礼,“陛下,臣乏了,就先回去了,不耽误您和国师商议正事了。”
“圣君郡主可能安寝?”齐远此言一出,穆清之的身型一僵。
她清楚,三年来大部分的梦魇都是齐远用那种方式唤醒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根本就没法高枕无忧。
平复了下呼吸后,穆清之回眸浅笑,“大仇得报,自然睡的踏实,臣告退。”
齐远的脸色瞬间垮了下去,这意思很明显,是已经不需要他这个旧情郎了。
望着穆清之离开的背影,他不由得又想起了她往自己衣襟塞银票的样子,那叫一个果断决绝。
今天,他才想明白她如此绝情的原因。
那就是——复仇。
顾子成回来之后,就传出了不省人事的消息,勾栏瓦厮向来是传播这种笑话最快的地方,她帮助顾子成找回去的侍妾偏就是曾经的头牌。
他曾顾及顾老将军的颜面,派人彻查了此事,消息的源头就是从勾栏院里传开的,说是那头牌第二天跑回来跟小姐妹诉苦,以至于消息当晚就传开了。
若说没有人推波助澜,他不信。
宴会上这一出大戏,跟让他坐实了猜测,穆清之当时毅然决然甩了他就是为了报复顾子成和苏如烟。
而她梦魇的来源,应该就是堕入冰湖的时候。
十年为质没留下阴影,一朝坠湖却郁郁难消,这个圣君郡主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凌书桓等了半天,齐远都未发半字,他有些惆怅,只能出口提醒,“皇上!圣君郡主是个有大局观的,想必不会对不惩治顾子成之事有歧义。”
齐远抽离出思绪,沉吟了片刻说道,“大局观?顾子成与她而言就是个负心汉,他所犯之罪是欺君,欺的是朕的父皇,而不是她整个圣君,她又能说些什么呢?”
“是,朝局和后院的确是没半分瓜葛。”凌书桓轻叹了口气,“身在皇家的确身不由己。”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打他五十板子,扔回顾家让老将军好好教导教导,至于老将军嘛……”齐远顿了一下,抬手笑道,“是时候让这位老将军回京述职了!”
“皇上英明。”
“还有一事,你要去帮朕处理一下。”齐远起身,捏了下凌书桓的肩膀,“记着,穆老相国之死,虽有蹊跷,却不能让人查出半分!”
“这……”凌书桓面露难色,“皇上,臣听说了今日宴会上之事,圣君郡主疯癫狂妄,可是心思却缜密。若是她想要追查,势必要查个水落石出的。”
“那就拖。”齐远转身离去。
……
穆清之的马车轻而易举的就追上了温太医的轿子,翠竹走到轿子边上,“温太医,我家殿下明日请您去府中医治梦魇之症。”
温太医撩起了轿帘,“还劳烦姑娘帮我回禀郡主,微臣不善医治梦魇之争,但却知道老相国当日实在查西北矿产之事时突然暴毙的。”
翠竹眸子转了一下,“恭送太医,郡主殿下必有重谢。”
回到马车里之后,翠竹把话原原本本的转达给了穆清之,穆清之眉心微拧,“矿产?为何这三年查出来的都是去西南查私盐呢?”
翠竹心里惴惴,“殿下觉得温太医此人可信吗?若是可信,为何不愿来郡主府?若是不可信,为何要帮殿下给顾子成下了那个天阉之人的诊断呢?”
“那个药,是不能诊出此脉的啊!”
“他?他是齐远的人,嘴里只会说出齐远想听到的话。”穆清之闭目靠在软垫上,“天阉岂是诊脉能诊出来的?那是先天不足,需要望闻问切的,太医能草草得出这个结论不过就是齐远早做好了打算罢了。”
“殿下的意思是,齐,哦不皇上想让顾子成成为一个天阉之人?”翠竹依旧想不明白,顾子成是顾老将军的独子,顾老将军有功于齐远,齐远为何……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捂住嘴道,“莫非,他在今日之前就知道了殿下的身份?”
穆清之点头。
齐远宣太医,温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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