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情火急,兵部以飞一般的速度备好人马。举行了祭礼后,萧祺就带着军队浩荡出发了。
青州距离上京最快也要七、八天的路程,加上到了梅雨季节,雨水纷纷,路上泥泞不堪,寸步难行,拖慢了军队行进的速度。
前方不断发来战报,赫达有了上次胜利的甜头,士气如火焰一样高涨,好在乐城的军民齐心协力,共同守卫城池,赫达暂未攻下。
可乐城是座小城,囤积的粮草有限,兵马也少,恐坚持不了多久。若不及时赶到,乐城也即将成为赫达人铁蹄下的残垣断壁。
萧祺看着最新的战报,眉头紧锁,忧心忡忡:“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急着赶路,又遇上了阴雨天,就算我们日夜不停赶路,也得要一周多的时间才能到。”
主将周宁、文翔宇以及兵部尚书沈然,兵部侍郎陈谦在账内与萧祺商讨战事,知道前方战事吃紧,可又一时想不出好点子加快速度前进,也同样很焦急。
经过多方打听,沈然终于弄明白了宇文竑的事,他道:“陛下,赫达那边的探子传信回来,这次他们领兵打仗的人的确就是宇文竑。”
众人一直也对这件事迷惑不解,听到他这么说,陡然立起了精神。
萧祺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宇文竑真真是狡诈无比,他原来根本就不是宇文老侯爷的亲儿子,他的亲儿子早在6岁那年就被赫达人暗杀,现在的这个真实名字叫做拓跋睿,是前赫达王的儿子。老赫达王因为遭到自己的亲弟弟的暗算,在去平乱异族的路上被人杀死,他为了保全自己唯一的血脉,这才想到了一招将儿子送到吴国抚养。”
文翔宇和周宁皆不敢置信:“是不是自己的亲儿子,难道宇文侯爷看不出来?”
“宇文侯爷自从妻子过世,整日饮酒,导致精神恍惚,加上这个儿子是庶出,他的妻子未有生育,所以对他一直也不在意,甚至平日在府里也对他不闻不问。如果赫达人将小拓拔睿化妆打扮一番,宇文侯爷没有认出来也倒有可能。我想,当年拓跋睿手下的人正是考虑到了这点,才选中了宇文侯府抚养他们的皇子殿下。”
萧祺眸光沉了沉:“原来是这样,难怪他在吴国风生水起时也不见他定下自己的婚事,原来是他根本就不想在此地扎根。而且,倘若消息无误,他做过吴国的兵部尚书,对我们的军事布防了如指掌,这下可糟了。”
沈然面色凝重:“正是如此,他之前争着要做兵部尚书,怕就是早早计划,等他拿回赫达的王位,立即将矛头指向我们。”
宇文竑这人生得清风明月一般,没想到城府似海深,看来那时整个骆家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他利用骆卿安上位,又同时打垮骆家,自己就能鸠占鹊巢。
他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想到这里,萧祺就气起来:“有点心思,竟算计了如此多人。所以,按你的说法,他已经夺回了王位?”
“听说是这么回事,赫达掌管兵部的多隆实际上是拓跋睿的心腹,他谎称造祭坛供奉神剑,获取神力,实际都是为了诓拓跋焘父子的钱,同时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实际上暗地里用钱打造武器,豢养军队。陛下那日在祭坛遇险,同时多隆也趁机发动了兵变,据说是杀死了拓跋焘。没了大皇子这位主心骨,赫达王朝不堪一击,很快拓跋睿就带着自己人和城里潜伏的叛贼里应外合,马上就捉住了赫达王,据说他和王后正在寝宫休息,拓跋睿进去后将两人双生刺杀,夺得了王位。”
发生这一切时,萧祺正和骆卿安在逃命的路上,他当时看到了拓跋焘那边出了点乱子,可没想到背后还隐藏着一桩这样大的阴谋。
不管怎说,拓跋焘也算一代枭雄,就这样突然全家死在了宫变中,不能不让人感到唏嘘。
议事结束后,帐子外的天已黑,夜空难得出现了星星,一片星光大盛。
萧祺看着天,欣喜明日终于要天晴了,军队可以加快速度赶往乐城。他驻足看了一会天,转而望向那个就在自己的睡帐旁边的帐篷,从里面透出橘色的光亮。
他走过去掀起帐帘:“还没休息呢?”
骆卿安的案桌上堆了许多纸稿,她的头藏在一堆纸后:“父亲在世时一直在研究如何拓远火铳的射程,他已经有了办法,可还不完善。我接着他的又继续做,终于找到了改进的办法,你看看?”
萧祺结果草纸看了看又递给她:“我对这些没有你懂,你拿主意就好。”
看着她这几日忙于研究火器,似乎没睡好,眼睛底下有一圈淡淡的青黑色,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她嫌碍事,时不时用手拨弄一下头发。
萧祺忽然泛涌一阵心疼,她曾对宇文竑那般痴心,可谓掏心掏肺,可那人只是把她当做垫脚石,用完就抛弃。萧祺不想提起宇文竑,可今日听说的事,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骆卿安,毕竟此事于她于骆家都关系重大,她有知情的权利。
“今日沈然说了宇文竑的事,原来他不是宇文家的人,而是上一任赫达王的皇子,一直隐藏在吴国。”
这话来得突然,骆卿安瞪大了杏眸,满脸惊愕:“他是赫达人?”
“嗯。”随即萧祺将听到的事情经过一一不漏地告诉了她。
“如此说来,我,你,我父亲,还有整个骆家,甚至是闫玺,全都是他棋盘上的旗子,都是他计划中的一环?”怒火在骆卿安的胸腔中雄雄燃烧。
骆卿安一贯清冷淡漠,可此时眸中仿佛跳跃两簇薪火,倒为她的脸平添了不少生气。
萧祺知她和拓跋睿之间结下了血海深仇,会有如此大的反应也不奇怪:“放心,他既然是赫达人,那就更没有理由要放过他。到了乐城,我亲自迎战,定要这厮以死谢罪。”
其实现在拓跋睿既然已经登基做了赫达的王,并没必要亲自冒险带兵打仗,他之所以这样做,怕是因为王位来得不正,在朝廷根基不稳,急于想立大功,压制之前拓跋焘和老王的心腹大臣,为自己树立威信。
可拓跋睿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既然来了,就让他有去无回。
骆卿安和他说完话,又开始低头画图纸,半晌后余光瞟见他还未走,抬起头道:“你为何还在这?我的图稿马上会绘好,明天一早就会给你。”
“奥,行,那...我先走了,你也早些休息。”
看到萧祺脸上有少许尴尬的神色,联想到他平时是多么的神采飞扬一人,竟在自己面前这样羞窘,骆卿安不禁觉得好笑。可一想到宇文竑,她的神色骤然变冷。
她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宇文竑根本就不是吴人,而是由于政变不得已藏身在这里的赫达的皇子。他为了自己的王位,不惜要整个骆家陪葬,也顺便帮赫达清除棘手的敌人,真是一箭双雕。
那么这次,她不会再给他机会,乐城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俗话说星星明,来日晴,阴雨天终于过去,天空开始放晴。军队加快行进速度,终于在乐城快要弹尽粮绝时赶到了那里。
城墙之上,守城主将韩肃和副将们齐齐参拜萧祺,经过连日的奋战,将士们脸上的血混合着脏兮兮的黑灰物,身上也沾了许多尘土,形容狼狈。可他们的眼中满溢镬烁的光,一种坚强的力量在支撑着他们。
萧祺忙将他们扶起,又走到城墙边,望到城外赫达人的军队果如海潮一般声势浩大,正在休整军队,准备下一轮的进攻。
“周宁,祖襄他们到哪了?”
“回陛下,根据密报,他们正往这边赶来,估摸能赶上我们。”
“好。”
萧祺又看了一眼城外乌泱泱的大片人马,虽赫达的实际兵数果不如号称的那样多,可拓跋睿也拼尽全力,号召了比上次两国开战时多了几倍的人马。
而他们这边由于事出紧急,也无法一下子聚集超过赫达数量的人马,但他已经派人拿着诏书和兵符去搬援兵了,只是在这之前,他得想办法打赢乐城之战,撑到援军过来。
但他有充足的信心战胜赫达人,因为吴国有火器。
赫达人还未列队整齐,就看到乐城的城门打开,浩浩军队从城里鱼贯而出,为首一人头戴金凤翅盔,身穿鱼鳞叶明甲,两边肩吞是金色兽头,雄武纠纠,威风凛凛。
萧祺在城楼上时并未看到拓跋睿,这时在战场上他才寻到他的身影。可离得远,他看不清楚,只能看到赫达人的队伍围在一人身边,包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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