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屏气凝神正看得紧,骆卿安和骆赟这时终于找到了他的位置,也一同盯着多隆这伙人。
骆卿安朝下方望了一圈并没看见宇文竑,料想他如今成了重臣,自是不会参与这等危险的事。来之前,她心情惴惴,不知若今日真见到他能不能控制住自己不去动手。好在他没来,她也省了竭力控制自己冲过去揍他的力气。
沈然道:“现在他们人多,我们不便劫人。等交接后我们再突袭多隆的人。”
骆卿安和骆赟点头表示赞同。
天空依然飞雪,多隆不想在雪中多伫立,欲接了人就离开。
他道:“从吴地到此山迢路远,各位辛苦了。不如就在这将人交给我,耽搁久了恐横生变故。”
对面的六人中出来一人对多隆拱了拱手回道:“我们奉主之命将人送到,多谢大人体谅,就此别过。”
说完站在轿车身边的一人去掀帘子,从里面走下一位仆人打扮的人,他先下车后去接轿子里的人。
也不知为何,轿里面的人耽搁了一会,才从轿子里出来。
骆卿安几人猜测后面出来的人就是多隆迫不及待要接的人,只见是名男子,中等身量,面貌没甚特色,穿着书生模样的衣服。
这人是谁?为何宇文竑要送他过来?骆卿安满腹疑惑,她觑着这人的打扮似是一名儒生。难不成这个人和多隆之间有很深的瓜葛?
思量间,多隆叫两名手下分别驮着书生和他的仆人,和对方道别后,多隆快马扬鞭带着手下往回走。
沈然朝骆卿安和骆赟使个眼色,两人会意,马上骑马跟在了多隆后面。
多隆的队伍在山下的小道行进,骆卿安几人就在上方不远处。待多隆等人已经行驶了一段距离,彻底远离了宇文竑的人后,骆卿安瞄准时机朝下面扔了一颗烟球。顿时下方扬起浓烟大雾,一团白气,多隆一队人骇了一大跳,惊慌失措,不知发生了什么。
骆卿安蒙上面快速跑到多隆的前方挥了挥手里的剑,果然引得他们注意。
多隆气极,大声吩咐手下去追骆卿安,却没注意后方有人突袭。沈然乘他们不备迅速撂翻和书生同一匹马上的侍卫,骑了马调转马头朝后方跑去。多隆反应过来马上又去追赶,被拦路杀出的骆赟截住。骆赟怕他们会赶上沈然,与他们缠斗起来,但寡不敌众,他不欲恋战,只虚虚打了几回就调转马头逃跑。
一时间,骆赟、沈然和骆卿安三人分了三个方向逃走,纵使多隆机敏也短时内分不清状况,等回过神,他们几人已经跑远了,气得在原地吹胡子瞪眼。
沈然带着人很快在前方和骆卿安、骆赟会合。骆卿安冲着师傅笑了笑:“师傅,我们成功了。”
她看了看坐在师傅背后的人,见此人竟面色如常,甚至有几分冷峻之色。
奇怪,这人怎么好像有点哪里不对劲?
可是一时间,她也弄不清到底哪里不对,她就只觉得,这个人刚刚脱离劫持,又落入不明人之手,应是会有惊慌的颜色,可他却如此镇定。
还未想明白,听得骆赟也高兴不已:“多亏了师傅神机妙算,我们才能得手。”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沈然舒口气,扯住缰绳打了下马:“走,此地不宜久留。”
三人都知,虽已经摆脱了多隆,但此处并不安全,谁知他们是不是又在哪里设下埋伏,卷土重来?只有等回到了家里才能彻底安心。
可正欲离开,沈然忽觉脖颈被人用胳膊勒住,背后的书生突然变脸,双目圆睁,凶神恶煞,从袖间拔出匕首向沈然刺去。
沈然很快反应,晃身避开了刺刀,书生又提刀砍向沈然的肩部,沈然找不到机会从腰间抽剑,只好用掌劈向书生的手腕,书生比他年轻,气力也大许多,虽受了一掌却并无影响,又快速砍向沈然的腰。
为了避开他的攻击,沈然不得不从马身上跃起。刺客以为他会从马上坠落,谁知沈然一个倒钩,双脚夹住了刺客的脖子,任凭他挣扎也脱不开。
两人缠斗得厉害从马上摔下去终于惊动了前方的骆卿安和骆赟。骆卿安见师傅竟和书生打了起来,怔忡一息马上和哥哥一起回身救他。
骆赟下马提剑帮沈然格挡,武器相撞立时发出铿锵硬锉声,书生的匕首终是不敌骆赟的长剑,加上沈然也在帮忙,很快处于下风。
双方斗得狠烈,骆赟与沈然一起配合,一人在书生的前面不断攻击,一人绕到他的身后偷袭。终于,书上体力消耗大,招架不住。瞄准他的破绽,沈然用剑一挑,书生手中的兵器掉地。骆赟见机,擒住了他。
书生怒目看着他们,一声不吭,忽然他的嘴角流出鲜血,双目渐渐涣散失了意识。
沈然大惊,没料到书生会自行了断。可后悔已经来不及,他探了探书生的鼻下,已经毫无气息。
骆卿安也愣住了,一切发生得太快,书生偷袭师傅后又自杀,这是怎么一回事?
骆赟呆呆看着躺尸的书生道:“莫非他本就是多隆的人?所以不想跟我们走?”
沈然想了想,将书生的衣服剥开看到他里面穿着暗卫的服装,又回想了一下来龙去脉才恍然大悟。
他猛地拍了下脑袋,懊恼道:“我们都被骗了!”
骆卿安看到书生穿在里面的衣服才明白过来,他们被宇文竑给耍了。
她问:“莫非这人根本就不是宇文竑送来的人?我们都弄错了?”
沈然点头:“不错,我猜,我们真正要找的人是书生身边的那名仆人。”
骆卿安细细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才发觉那名仆人的不对劲。
“可恶,小看宇文竑了,没想到他来了招金蝉脱壳。”
沈然讪讪点头不语,目露凝重之色。
现在只剩了骆赟还一头雾水。他急得抓耳挠腮:“喂,你们两个聪明人就别打哑谜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急得要出痱子了。”
骆卿安叹口气:“我们都着了宇文竑的道。实际上跟在书生旁边的那个人才是我们要找的人,这个书生只是宇文竑身边的暗卫罢了。他扮成书生的样子是为了迷惑我们。”
沈然:“我当时发现仆人的样子有些奇怪。他看起来很紧张,一直低着头。但我并没多想,还以为是仆人见识少,没见过几次大场面,所以觉得慌张。现在想来他应是被掳掠来的,所以才会一直害怕。”
骆卿安:“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现在回想起来才越想越不对。多隆并未带多少侍卫,怎会给他造成压迫感?再说,他同自己的主子一道来,主子不慌,说明他和多隆是认识的,仆人又怎会发慌呢?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名仆人是被宇文竑劫到这的。”
解释了一番,骆赟终于懂了。
“那我们现在怎办?忙活了一场只能空手而归么?”
骆卿安也失望透顶,再说今日他们没劫到人已经打草惊蛇,再想找机会找到人就难了。
她定定神道:“既是多隆带人走了,我现在与他关系甚佳,若往他那里多打听,应能问到消息。”
现在多隆一行人已走,假扮书生的暗卫也死了,眼下无其它法子只得顺了骆卿安的意思,等她再去打探。
几人悻悻回府,见到何氏和冷瑶大略解释了一番便罢,各自早休息去了。
次日一早,骆卿安便往兵部去打听消息,此事隐秘,她不便大肆声张,只得拐弯抹角想从别人嘴里套出一鳞半爪的消息。可忙活了一上午也无所获,兵部一如既往,日子平静,并无特别的迹象。
她无办法,只好等过了晌午职毕后再去趟多隆家里。可这人多疑,她这时过去会不会引他疑窦?
思忖再三,她打听到多隆最近新纳了一房小妾,极得他的宠爱。这名小妾原是上都有名青楼里的头牌角妓,盛隆时,上都城里王公贵族为搏美人一笑,常给她送金银玉帛、古玩字画,怕她觉得腻味了,又寻来上都城里的时新玩意儿逗她开心。角妓受惯了青楼里众星捧月,新颖多趣的生活,嫁给多隆后,高门中规矩多,日子过久了没了最初嫁于多隆时的新鲜劲,她不免开始觉得沉闷,对着多隆也总蛾眉紧蹙,郁郁不乐。听闻,多隆最近除了公事,最让他头疼的就是家里这位如花美眷,他正愁如何让她开心。
骆卿安前世过了大段在外斗鸡走狗的日子,对于怎么玩颇有心得。她想了个法子取悦多隆的爱妾,找了一位艺人去他的府上拜访。
多隆也刚下朝回府不久,正坐在屋里喝茶休息。听到下人报骆卿安来了,他马上起身出去迎接。
骆卿安携人等在了府上的一道垂花门前,看见多隆她立刻迎了上去。
“义兄近日安好?”
自从那日多隆提出要和骆卿安结拜,他一直惦念这件事,但苦于弟弟多桑的病总不见好,只能一再推迟。可他平日若见到了骆卿安,或是对外提起她,总对她以义弟相称。骆卿安为了和他套近乎也不拂了他的好意,接受了这个称呼。
多隆笑道:“多谢义弟挂念,日子还凑合。”
他看到她身后还跟了一戏服打扮的人,猜到了八九分她的来意,便也不问,边说边将她请进屋。
骆卿安坐下后开门见山道:“我听闻义兄最近有桩烦忧事,恰巧弟弟我近得了一人,有几招娱人逗乐的小本事,不知可否为义兄稍解苦闷?”
多隆也不瞒她:“和兄弟我就直话直说了,不怕你笑话,我最近确实因内子的事苦恼。她日日忧愁,在府上掩面垂泪,连人都消瘦不少,闹着要出府去住,我也不知怎么才好了。”
骆卿安宽慰他:“姑娘家敏感多思也是常事。我今日带了一个艺人过来为哥哥你添娱散闷,哥哥何不请嫂嫂也一同过来观赏,说不定也可解解她的愁闷呢?”
其实多隆姬妾众多,他早年娶了一房嫡妻,但不得他喜爱,又因天性风流,婚后不到一年他就往房里又陆续纳了两名妾,之后只要他看中的就会将人充到自己的后房,过得竟比皇室还潇洒肆意。正房早就过得水深火热,可无奈家族势力不如他,怕闹起来撕破脸,只敢怒不敢言。骆卿安来之前将这些打听了清楚,遂也不在多隆跟前提其他人,免得让他不快。
多隆知骆卿安有心替他解难很高兴,马上吩咐下人去叫了小妾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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