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略有波澜,生辰宴总归是在七月初七晚戌时顺利开宴,因为算得上是半个家宴,姒琢没有给自己单独设桌,而是倚着凭几坐在了亲人为主的那张长桌的主坐之上。
因为宾客还没有正式到来,桌上就只有姒琢和燕国来客,静静的欣赏着乐师的弹奏。
按照提前商量好的剧情,子莺需要赌气不来,在宴会举行到一半时在冲进来质问,所以姒琢身旁坐着的是打扮精致的苏流云,两人表面上眼波流转看似甜蜜,实则时刻紧绷,生怕露馅。
毕竟姒琢的另一侧坐着慕容璃,身为大祭司的她,肯定要比常人更能注意到些许细节。
“琢,看来你对那赵子莺确实不够喜欢,这么快就看上了流云,趁着尚未腻歪,抓紧要个小公主为好。”慕容璃意味深长的看向姒琢。
姒琢皮笑肉不笑的端起酒杯:“多谢姑姑好意,侄女一定让您满意,来,寡人敬您。”
姒琢一杯杯的灌着,只要这出戏最大的观众喝醉了,也就没必要时刻注意言行了,这种对不起子莺的感觉着实令她心虚。
随着御膳摆满数张桌子,宾客们鱼贯而入,本应按照身份地位依次向大王问好献上礼,姒琢嫌麻烦,反正外祖母不在,没人敢去说教她,便免去了,大臣们直接落座就好,她只让亲近之人来身旁问安。
最先来到的是姒雾和梨獾,姒雾刚一进来就分别在表哥小姑背后飞扑撒娇了一番。
“表兄,小雾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啊?”姒雾跪在慕容栀的背后用手蒙住他的眼睛调皮的问。
“不想,小屁孩成婚都不邀请我这个做兄长的,我怎么想,拿什么想?”
“我错了哥哥,莫要骂我嘛,为什么没邀请来着?我怎么忘记了,好讨厌,这次生病醒来后好些事情都不记得了。”
听到这里,慕容栀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只当是错觉没多计较,转过身想掐掐往常肉肉的脸蛋,却发现印象里的小可爱几乎瘦成了另外一个人。
放过表兄,面对慕容璃,姒雾要比姒琢放开的多,毕竟小姑最疼他了,简直可以用肆无忌惮来形容,在怀里一顿无赖撒泼把金项链和玉手镯都顺到自己身上之后才跪坐到长姐面前乖巧问好。
“臣弟祝长姐生辰快乐,长姐你也知道我不会说那些很长很有典故的词,总之长姐快乐我就快乐!”
“好,谢谢雾儿,你给寡人准备什么了?”
姒雾站起身,拉着游离在外的梨獾跪到姒琢面前:“梨獾来交给长姐吧,是我们俩一起准备的。”
梨獾将绸缎包裹着的礼盒恭敬的递给了姒琢,姒琢想着早晚都是看,就当场打开了,礼物很和她心意,是上好的螺钿漆盒,掀开来看,里面更是做工精细,用来放簪子和首饰的小格子均可随意拼接更改构造,甚至散发着淡淡的橙香,和子莺共用的话足够了。
“好,赏,说吧,你俩想要什么?”
姒雾语出惊人:“臣弟不想梨獾领兵打仗了,我担心她的安危,如果她出了事,臣弟也不想活了。”
这话一出,姒琢差点把漆盒砸地上,慕容璃和慕容栀更是震惊,虽说姒雾有些时候傻乎乎的,可不至于说出这种话来。
那就只有一个答案了,中了蛊毒。
“谁给他下的情蛊?!”慕容璃语气不善的死死盯着梨獾问。
姒琢怕生事端连忙劝阻:“是寡人,这事宴会后再讲,麻烦姑姑给些薄面,这事闹大了,传出去不好听。”
慕容璃勉强压住怒火,眼神示意慕容栀把姒雾和梨獾分开,撵梨獾去了边缘的位子,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姒雾一脸委屈的被表哥强行带在身旁:“我没中什么情蛊,你们不要对梨獾那么凶嘛。”
“吃,先吃再说,你看你都瘦成什么鬼样子了,竟然还想着那个女人。”慕容栀气不打一处来的给姒雾夹了一大碗菜。
姒琢被这场闹剧搞的脸色已经非常不好了,形单影只过来的姒婼正好撞到了枪口上。
“臣妹祝长姐生辰快乐,诸事顺遂,臣妹给您准备的生辰礼是数位梓国美人的舞蹈,一会儿便会登台。”因为来之前家里那位要死要活的闹着非要来,好一顿拉扯把精气神都耗没了,她的祝福有气无力。
“驸马呢?”姒琢对美人并不关心,冷冷的问着。
“婚都没成他根本算不上驸马,我才不要带他来。”
“板子没挨够是吧?”
“啊?长姐你怎么了?臣妹我最近没惹事啊……”
“你俩的事情整个京城的百姓都知晓了,成没成婚重要吗?明天带姬屿过来见寡人,但凡你表现出半点不耐烦,这板子寡人亲自打。”
“诺……”被劈头盖脸一顿训斥的姒婼一脸懵的坐到自家弟弟对面:“小雾,表兄,我姐这是咋了?吃火药了吗?”
慕容栀伸手朝着她额间弹了一指:“你啊你,带驸马过来会少块肉吗?”
“我根本就不喜欢他,他自己说不考虑后果献身于我,我才跟他睡觉的,谁知道一夜过后他搞那么大一出,直接让他母亲告黑状告到长姐那里去了,你说我能喜欢他吗?”
“嘘,小雾还在这儿呢,你乱说什么荤话?”
“不是!我俩是龙凤胎,他还比我先成的婚呢,表兄你只把他当小孩,我呢,谁疼疼我啊,呜呜呜!”
“你又没中情蛊,先王还在的时候你的待遇比你长姐都好,姒琢虽然表面嫌弃你,为你着想的最多,就你从前干的那些肮脏事,换个人早就把你丢去流放地了。”慕容栀恨铁不成钢的训斥道。
提起母上,原本还郁闷着的姒婼豁然开朗,确实如此,从前母亲和长姐一直有矛盾,母上又不喜欢小雾,嫌弃他是个男孩,时常训斥,只有自己被母上宠溺到了天上,甚至遗诏都是让姒琢多加照顾,也算是风水轮流转了。
“等一下,什么情蛊?我怎么不知道?”
慕容栀怕姒雾应激,干脆捂住他耳朵解释:“我在燕国都听说了小雾怎么都不愿嫁那梨獾,结果现在突然转了性子,恩爱到不行,还说了些不然梨獾上战场的胡话,这不是中情蛊了是什么?”
姒婼了然于胸,不再张扬,用筷子沾酒在桌上写字,悄咪咪的继续和表兄探讨了起来。
因为怕司徒嫣搞事情,远在封地的皇亲国戚姒琢都没有让她们回来,但也都分别送来各具地方特色的礼物。
姜辛弥说是在研制什么新丹药,直接告假不来了。
姒琢知道她脾气,自然是理解,就在她疑惑梓青竹怎么可能没来的时候,姒婼准备的礼物缓缓登场,周围的烛火为了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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