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播报音的那一刻,导演系统就傻了。甲级任务“金俗的遗憾”,难就难在“主线任务3”。王娡及田王两家的后悔值之所以难刷,就是因他们有汉武帝这个一国之君托底。只要有皇帝作为依靠在,他们就永远不可能彻底绝望。过往,不是没人想过离间母子感情,可人家毕竟是亲生骨肉,又历经多年磨难,哪有那么容易被拆散。许多任务执行者往往是徒劳几十年,最后却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挽波,她目前到汉宫还不到半个月!她对刘彻及王娡的态度,也是恶劣得惊人,半点都未放下身段,居然就硬生生把至亲母子拆散,一举拿下“主线任务3”!什么叫恐怖,这就是真正的恐怖!
挽波却依旧云淡风轻:“接下来,就只需要保障后悔值不降。这份工作,就交给他吧。”
她已走到刘彻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下一瞬,她又开了大灯。待光亮散去后,所有人方惊觉瀛主及陛下都不见了。
正在驿馆给人看诊的金王孙,突见瀛主从天而降,身旁的夫诸还驮着一人,不由大吃一惊。
他慌忙起身:“瀛主,这、这是?”
挽波瞥了导演系统一眼,导演系统对着呆若木鸡的人们喊道:“我家主人与至游仙人有要事相商,速速离开!”
一众人已经在跪下拜神了。挽波翻了个白眼:“啰嗦。”
只见她打了个响指,狂风呼啸而来,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人群吃了这一吓,这才散去。
金王孙暗暗心惊,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挽波对金王孙道:“还请阿父,替他诊治。”
金王孙不敢多言,忙将夫诸背上之人抱下来,一看正脸就吓了一跳:“陛下?!”
在汉代,金王孙就是当世医术最高之人,要治刘彻,易如反掌。他先以挂背法助刘彻排出腹中积水,又以艾灸为他驱寒。待卫子夫、刘据、卫青、霍去病等人急匆匆赶来时,刘彻已然悠悠醒转。
卫子夫忙坐到他身侧:“陛下,可还有不适?”
刘彻摇头 ,只是他身体的痛楚是缓解了,可心里都要创伤应激障碍了。他看向金王孙:“多谢至游仙人救命之恩。”
金王孙摇头:“草民不敢居功,只是,究竟是出了何事,能将陛下伤成这样?”
刘彻长叹一声:“一言难尽,对了,姐姐去哪儿了?”
金王孙道:“瀛主说要去净室打坐,任何人不得打扰。”
刘彻眼神一黯,他早已习惯众星捧月,他都伤成这样,姐姐理应守在他身侧才是,打坐难道比他的安危还要重?
他挣扎就要起身去寻挽波,岂料刚刚坐起来,就听见一声:“母神!”
几人唬了一跳,不由大眼瞪小眼。刘据正要开口,就见父母、舅舅、表兄又再一次晕了过去。
他不由张口结舌,求助地看向金王孙。
金王孙一探他们的脉搏,沉沉道:“又是元神出窍。”
刘彻只觉眼前景物瞬息一变,等他回过神时,惊觉自己已置身于另一方天地。他从未见过此等巍峨之山。这山仿佛横空出世,其上怪石嶙峋,寸草不生,宛如利剑般锋利的棱角,直指苍穹,云雾皆萦绕在脚下,仿佛星辰都触手可及。
卫青惊道:“难不成真到了仙界?”
卫子夫道:“去病,别乱碰!”
可已经晚了,霍去病已然伸手向天空探去,接着他就惊愕地发现,居然真的触及星辰!
几人倒吸一口冷气,定睛一看方知,亿万颗星辰嵌在天穹之中,大如瓮者光华万丈,小如盎盂者亦熠熠生辉,就如莲子在莲蓬中一样。更奇的是,飘浮的云烟被星光照得半透,抬手轻挥时竟从指缝流泻而过,凉滑如浸水的丝绵。
这究竟是哪座仙山,难不成就是岱舆与员峤?可怎的没有奇花异草,珍奇异兽?他们是怎么到这里的,刚才那一声“母神”分明是瀛主的声音,怎么又不见她人影。大家正一头雾水间,就听到了挽波的声音,似从山顶传来。
大家忙寻声跑过去,遥遥见到瀛主的背影,她似在对着谁说话:“母神,天帝实在欺人太甚!他这么对扶光,这和公开打我们烛龙一脉的脸有何分别?若不开战,难泄女儿心头之恨!”
硕大的龙首缓缓抬起,声音温和厚重:“这么多年了,你的脾性怎得还是如此。”
刘彻张大了嘴,这般望去,龙首已遮挡了半个天穹,根本想象其身躯究竟能绵延多远,说不定这座高耸入云的神山,将将只够神龙盘旋栖息。她只是一开口,一股飓风便呼啸而来。刘彻惊得紧闭双眼,岂料狂风在触及他的发丝时,却陡然柔和,似柳丝一般,轻抚他的鬓发。
刘彻一愣,他睁开眼。
挽波的声音仍在响起:“女儿自开天辟地以来,还从未没这么憋屈过。您让我怎么冷静。女儿想求母神出手,逆转时轮,只要扶光当日未入天庭,我等也不必受今日之辱。”
卫子夫闻言一惊,她看向弟弟卫青,都在对方眼中窥见了惊喜、惶恐之色。
可巨龙却摇头叹息:“此乃天意安排,是扶光命中劫数,即使逆转时轮,也不过徒劳无用。挽波,你弟弟已然长成,不再是刚破壳的幼崽。不经苦厄,如何成通天彻地之神龙?”
挽波道:“孩儿也明白这个道理,可如今他已成别人手中提线木偶,难道要我们眼睁睁看他在人世沉沦,看人族爬到兽族头顶吗?”
巨龙道:“这是劫数,亦是机遇。天帝能借人族施压,你们为何不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呢?”
挽波一愣:“您的意思是……”
巨龙道:“该如何施为,由你们姐弟自己决定。”
巨龙抬起头,望向刘彻等人的方向,她左眼的金芒如烈日当空,右眼却凝着一团幽蓝的冰雾。
刘彻双腿一软,不由跪了下去,欣喜、敬畏让他吐不出一个字。
巨龙仔细打量了一下他,轻声道:“瘦了。”
刘彻心神巨震,先前因王太后的冷漠选择,而碎成渣的心灵又得到治愈。他脱口而出:“母神!”
可下一瞬,眼前的景物又迅速闪退,等他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还在驿馆的床上。卫子夫等人在他身侧也刚苏醒。
刘据忙扑上来问候:“父皇、母后,你们又去哪儿了?”
卫子夫眸光闪动:“若臣妾没有猜错,我们适才所到之处,就是钟山。”
霍去病道:“那神龙,定是烛龙无疑!”
金王孙闻言一震:“那不就是瀛主与陛下的母亲吗?”
刘彻激动地就要去寻挽波:“姐姐呢,姐姐去哪儿了?”
听到里间的动静,导演系统只觉一言难尽:“这可不是一般的模拟空间。场景特效全部都是我们自己制作,还同时拉了四个人入内,这十分钟就花了近八千分!就算是再有积分,也不能这么个花法啊。”
之前在漠北积累的一万四千多分,全部用于天幕特效制作和零碎物品的兑换。后来到了长安,虽然快速推进主线任务2和主线任务3,赚下了75000分,可消耗也快啊。汲黯入模拟空间、人造珍珠、高音喇叭、十七个玻璃缸、激光剑等,每样都要积分兑!挽波还要更换一键换装卡,理由是瀛主不能一直穿一套衣服,这一下就去了20000来分。这也就算了,关键是这里设置一个见烛龙的桥段,完全没有必要啊。
导演系统道:“你都把他折腾成这样了,还怕他翻天不成。”
挽波失笑:“一来,王娡与刘彻是亲生母子,以往有真情在。此刻他是被王娡伤透了心,可难保他未来不会反悔,好比郑庄公之事。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我们需要给刘彻再找一个‘母亲’,一个强大、温和,关爱他的母神。人都是慕强的,有了高贵的母神,又何需背弃他的母亲?”
导演系统明明没有毛,却觉寒毛直立。
挽波继续道:“二来,还有‘主线任务2’没有完成,汲黯那1%的敬仰值,要靠造福人间来取。瀛主先前那般厌恶凡人,改变态度,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
导演系统恍然:“所以,你才安排天帝与瀛主撕破脸,瀛主被压制,又遭烛龙点醒,准备利用人族反击?!”
挽波道:“逻辑顺畅吗?”
导演系统默了默伸手,比了两个六。难怪,她出道至今,从无败绩,这对人心的谋算,已是炉火纯青!
挽波扬眉:“很好,继续吧。”
下一刻,她的神色一沉,迈入内室。
导演系统震撼地发现,刘彻的神色变得更加恭敬,居然还带了几分孺慕之情。
导演系统:“……”让他差点被淹死,他还孺慕!好好一个皇帝,这下是彻底被玩坏了。
他一见挽波,就迫不及待道:“姐姐,母神她……”
挽波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谨防隔墙有耳。”
刘彻一震,挽波道:“你先更衣,速往上林苑,道延,你去将东方朔与卓文君唤来。”
导演系统:“……”又是他!
很快,所有“谪仙”都在上林苑中的楼船集聚。这样大的阵仗,真是前所未有。东方朔与卓文君早在路上听闻了这日的惊心动魄,先是瀛主要将太后化人为鲛,以削弱天条的束缚,接着就是留侯张良跳出来,以月桂所制的琉璃罩差点儿把陛下弄死。现下,瀛主又把他们都召集在这里。
东方朔咽了口唾沫:“不会要神战吧?”
他师父是东王公,按理说属于天庭一脉,可他现在又要靠瀛主重返仙班,这到底要怎么站队啊。他不由埋怨起师父东王公,师父啊,你可真是把弟子害苦了,本来只是在人间历劫,这下不会直接万劫不复了吧。
卓文君则是有些忐忑,她名义上是瀛主属臣,可自入长安后,瀛主压根就没有召见过她。莫非是她的心不够虔诚,所以才不能重返仙班。她正犹豫是否要向瀛主陈词,就等来了这个消息。若是神战,她当然只能站在瀛主这一方,可要说没有半分害怕,也是假的。
至于金王孙,他心中更是五味杂陈,他前世不惜削去仙骨,冒险与瀛主合作,都是为了与妻子长相厮守,可如今一切竟是一场空,还要被迫卷入大战之中……
挽波端坐上首,眼看人齐了。她轻舒广袖,“沧溟珠”升空,清光照耀一室。
她道:“有结界在,可隔绝仙神窥伺。”
挽波看向刘彻:“母神的话,你已经听到了,有何打算?”
刘彻一凛,竟然比当年做胶东王,在父皇面前考较时还要紧张。他思忖片刻,起身长揖一礼:“是弟弟无能,受制于人,连累了姐姐。为今之计,不可大动干戈,唯有徐徐图之,先麻痹天界视线,让他们以为我们已经放弃,再暗中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反戈一击。”
在座众人皆是一惊,暗中积蓄力量,这么说不打算直接开打了?对啊,陛下的命可还捏在天庭手里,真要打起来,瀛主是没事,可陛下不就彻底玩完了吗?大家伙都不由长松一口气,能拖一时是一时啊。只要不开战,让他们做什么都行。
挽波颌首:“你打算如何积蓄力量?”
刘彻早就想好了:“请教姐姐,人间的香火信仰,对姐姐这等先天大神无用,可对我们龙族那些后天证道的晚辈,可有效用?”
挽波故作惊讶:“你是想将这些香火信仰纳为己用?”
刘彻道:“弟弟既已为人主,总不能让手下子民,去白白祭拜他人。”
卫子夫等人眼前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连瀛主都说了,后天神道一样,赖人族的信仰香火为生,可见此物功效之大。像张良等人,没修道几年,就有这样的神通,说不定就是靠香火之助。如果能将把这些香火,全部都归他们所有,这岂非……
可瀛主却不同意:“可要获得信仰,就得为凡人做事!你现下是人君,可也是赤地之主,这岂非白白寒了兽族的心。”
刘彻理屈词穷,过去他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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