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真力竭而眠,醒来时雀跃地像只断腿的鸟,求蓝心去找太子纡尊降贵过来一见。
蓝心回禀,太子说天晚了,不打扰沈部像休息,有话明日再说。
此时刚过晚膳时间,栖真听了忐忑,生怕太子再生变卦,求蓝心什么药都端来,一口气喝下三碗,问还有吗?
蓝心觉得不可思议:“见过讨好吃的,没见过讨苦药的,姑娘你还好吗?”
“我很好,特别好!”栖真抹了点药膏,给膝盖上药,嫌弃地皱了皱鼻子:“什么膏药?味道真奇怪。”
蓝心指着床上一字摆开的三小罐:“太医配的,太子殿给的,神宫出的,姑娘用哪罐?”
“都用。”
第二日撑着下床,走路还艰难,蓝心想不明白了:“为何这般急?”
栖真挪到门口:“腿又没断。”
只要腿没断,她就不想耽误一分一秒,但让栖真气竭的是,她不想耽误,太子可以。
找到人时,太子正和戦星流在亭中品茶。栖真提出想和他一起去皇崖塔:“您能带戦公子入大容,也一定有办法带我入塔。”
风宿恒慢条斯理地说:“沈部像好好养两日吧。”
栖真:“我不需要!”
戦星流:“沈姑娘,你从花园那头走过来,我都喝完了两杯茶。”
栖真……
风宿恒想气死谁,谁就不好过,想安抚谁,谁就如沐春风。
“沈部像。”他态度温和地开口:“知道你心切,但请放心,既给了承诺,就不用担心孤反悔。那皇崖山山高路陡,你这样上不去,不如养好身子,毕竟人救出来也要你照顾。”
栖真被他最后一句话给镇住了。
原本还在绞尽脑汁,等把小包子救出之后,她要用什么办法把他留在身边。
毕竟强按了个皇子身份给他,若太子信她说辞,必会安排好他三弟。可无论怎么安排,从礼制上讲,都轮不到她这个九部像插手。
栖真压下惊喜,只觉那把色子又神奇地给了她六六六,于是诚心实意地给太子行礼:“多谢殿下,兰珍明日再来。”
待亭中再无旁人,戦星流问:“殿下到底怎么想?”
风宿恒道:“宫里情况摸得差不多了,神殿也去过了,是该上皇崖塔看一看了。”
“为何带她同去?”
“和带你来大容的原因一样。”
“你啊。”戦星流失笑:“我怎么觉得殿下还挺想帮她的?”
见风宿恒不搭腔,戦星流说得更混不吝:“开始吧,我以为她是不想去殉葬才抓着你当靠山,后来我觉得她根本就是在编故事,只为找借口接近你,现在连我都快相信三皇子就在塔里了。”
“脑里没点正经?见个姑娘就想些有的没的!”风宿恒斥道:“沈氏如此执着自有原因,肯定没有一条与你想的有关。”
“是,我的殿下!”戦星流道:“我少男怀春,正当好处。哪像您,明明在钟情的年纪,对四岁以上八十以下全都敬而远之。”
休息两日,栖真再三保证不会拖后腿,终得太子点头。
风宿恒问:“这一趟,明着走,还是暗着去?”
栖真反问:“殿下把三皇子的事告知陛下和神宫了吗?”
“没确认,如何禀告?”
“暗着去。”
风宿恒哦一声:“皇崖塔事关大容立国之本,皇家重地不能随便上。孤为皇族,请不来旨意,让人知道偷摸上去也是犯禁,不过为了皇弟拼运气走一趟罢了。这样,你既然信誓旦旦,想必探过路。你怎么暗着去,孤便跟着你。”
栖真心里额了一声,他的意思……要跟她一起翻墙?
两人挨到亥时,一前一后往皇崖山去。幸亏栖真有经验,到护神大殿墙外时,果然万籁俱寂已无值守。
栖真看向跟来的太子,再次用眼神跟他确认,真用她的土办法?
风宿恒做个请的手势。
栖真只好依样画葫芦,甩绳子上墙,自个儿翻进去。
人刚落地,就见太子悄无声息地落在身侧。
他墙翻得不费吹灰之力,可就是一副不碰不帮、你自己搞定的样子。
栖真悄悄哼一声,和他一路上皇崖山。来到半山腰的结界处,海水般波动的透明蓝光层依然如故。
风宿恒道:“过来。”
栖真走近。
“再过来点。”
栖真又朝他走了两步。
风宿恒往自己身前一指:“站这儿。”
这…完全突破正常的社交距离了,但栖真还是站过去——这时候要她做什么她都配合。
靠近了,风宿恒在她背后五指翻飞,快速结印,一道白色光波立刻裹住他俩。
风宿恒叮嘱:“别离开这个结界。”
说完,他伸手触碰蓝色波光层,栖真心都悬起来,就见他一掌贴上,一人高的蓝底格子立刻显现,一道射线从格子正中射向风宿恒脑门。
栖真差点惊呼,以为要被攻击,谁知风宿恒不躲不闪。
下一瞬,射线收回。
啪啪啪,格子里出现一行字:
我要肯
阻拦前进的结界一闪消失,面前出现实打实的山道。
栖真按捺不住激动,果然只有皇族才好使!忙跟风宿恒往前走,不忘问一句:“我要肯什么意思?”
风宿恒瞥她一眼,不搭腔。
栖真意识到是自己逾越了。
太子虽然同意带她来,但不代表会把皇家密辛一一告知,她赶紧闭嘴,抓紧时间赶路。
越接近山顶,栖真越克制不住心慌手抖,直到站在皇崖塔前,才发现曾经的远眺不足以描述这座塔雄姿之万一。
此塔底层有半个足球场大,其高九层,塔顶中空。
栖真看一眼,心里就有模型——这建筑要放到现代,只怕不能称其为塔,更像客家土楼,连续九个直径递减的楼圈从下往上叠加。
皇崖塔通体金玉色,在塔顶光柱的映照下,黑夜里也是金碧辉煌。塔身上密密麻麻刻着浮雕,栖真辨出几个大的,都是血口大开的龙头。
塔门上方,有一个法术封印的青龙图腾时隐时现。
风宿恒结印,印至空中,往青龙图腾上靠去,两印碰在一起阴阳相契,严丝合缝转了一圈,像解密码锁,下面塔门很快洞开。
栖真跟风宿恒走进塔里,定睛一看,被眼前景象震撼地说不出话。
只见塔中有一四方高台,被向上辐射的强光笼罩。高台上,光束中,竟有一尊几十人合抱的青铜大鼎。
鼎内燃着烈火,而烈火上方的高空中,悬着一口巨型棺木。
风宿恒似乎被大鼎吸引,走到台下想细看。栖真记着他的叮嘱,不敢出结界半步,只能随他来到台下。
可她心思哪在鼎上?四下环顾,找小包子还来不及。
很快栖真就发现这塔往上每一层的地面上,间隔一段距离,放置了什么东西。
“那里!”她指着螺旋通道的入口。
风宿恒注意力从鼎上收回,带栖真从通道往上走。
到二楼,见道上竟有一口石棺,两人上前一看,那石棺没有棺盖,内里一览无遗。
只见棺中躺着一个身穿大红锦袍的孩子,双眼紧闭,毫无意识。
栖真低呼:“是祭童!”
欲探对方鼻息,刚伸手就被风宿恒阻止:“别动,还活着,看他脸色。”
栖真定睛细看,果然孩子脸色与常人无异,入睡一般,怎么看都不是死了。
栖真长出一口气。
两人继续快步上行。后面每隔一段距离,道上就置一座石棺。每个棺里都躺着一个无意识的祭童。
栖真越走越快,终于在盘到第五层时,在一个石棺前停住不动。
风宿恒细看棺中稚子,比之前那些祭童还高些,精雕细琢的小圆脸,天庭饱满,浓眉长睫,眉骨高挺,连着下面竖直的鼻梁。
视线下移,便见男孩脖颈左侧,有道长条形的浅淡疤痕,与沈兰珍所言一致。
风宿恒:“他?”
栖真点头。
风宿恒又打量孩子片刻,心里升起一股异样,总觉得这孩子有几分似是而非的眼熟。
两人站在棺边,一时都不说话。
栖真忽然叫了声殿下,一指螺旋通道外,塔中央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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