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影像至此消失。
这段影像中除炼魂鼎这个信息栖真知道,其他诸如这事发生在何时,这风千鹄是什么来头,她全然无法判断,想转头征询身边人,未及开口就见鼎中火焰大盛,再次催神识球投出光波。
影像又开始了。
栖真无语…还是连续剧模式?
这次出现的景象是在一处山巅。
还是那位水卿风千鹄,恭恭敬敬对站在山巅一个男人背影行礼。
风千鹄:“此次在下率众出逃也是迫不得已,本至山穷水尽,幸得高上相助。不仅救我族人,还为千鹄疗伤。您留言让在下来此相见,千鹄特来拜谢。”
背影高大,是个披散着黑发的男人,说话语调很平,听起来不怎么让人舒服:“我可以给你活命的机会。”
风千鹄:“不知阁下何人,在下是否有幸与阁下面对面相谈?”
背影:“我的身份和长相,你不用知道。”
风千鹄沉默一阵,道:“我们素不相识,阁下为何出手相救?”
背影道:“我要你做一件事。”
风千鹄咬牙:“在下脱离辛丰,原本就是不想参战,只想保族人平安,若高上欲嘱之事置我族人于险地,在下宁可舍了这条性命,也是不能遵从的。”
背影没理会他的抗拒,抬手指向远处:“那里。”
风千鹄伸长脖子,朝他指处看去。
丛山后是一片荒凉戈壁,戈壁之尾、天际线处雾气弥漫,雾气后有什么就看不清了。
风千鹄知道这片戈壁:“我们现下所处之地是大荒流,大荒流西边是戈壁,东端是无尽的沙漠。”
神秘人手一抬,空中出现一道巨型光照,光照中有一座城镇,有人影在城镇中闪过。
风千鹄看着那些全身化脓流血,行动僵硬的人像,不确定道:“这是?”
“那片沙漠后的景象。”神秘人道:“那边不是没人,没有活人而已。”
风千鹄道:“这些是什么人?怎会变成这样?”
“是个小国。”神秘人道:“得了传染病,没活人了。”
风千鹄看着僵尸啃食同类的场景,吞咽数下,似在压下恶心:“没有活人,他们这是?”
神秘人道:“变成僵尸,僵尸聚气,反过来攻击人。”
风千鹄皱眉。
神秘人忽然道:“这块地方给你。”
饶是风千鹄再镇定,此刻也现讶异。
背影:“等净化完,你们可去此地居住。”
风千鹄惊疑不定,一时不知怎么接话。
神秘人像洞悉他心中犹疑:“清理需要时间。等你们穿过大荒流抵达那处,那边将是最干净的土地。”
风千鹄犹豫:“不知高上怎么做到这点?”
神秘人道:“我只说我做得到的事。”
风千鹄犹疑半晌,问:“就算高上想把这块世上最'干净’的土地给我,是希望在下做些什么呢?”
神秘人道:“带着你的人在那里落脚,繁衍生息。”
风千鹄道:“就这样?”
神秘人道:“你们可以建立新的国家。我会在东部海域弄个地方,把炼魂鼎放置那处,炼魂鼎释放结界,可将你的国家隐匿。”
风千鹄明白过来:“阁下是要炼魂鼎?”
神秘人却没说要还是不要,只是道:“炼魂鼎可聚神识、凝法气,分身就放在你的地盘,你们自己想办法贡献神识,让分身传给东海上的母鼎,母鼎将神识提炼,转化成能量再送给子鼎,以四十九日为一周期往复循环,结界足以维持下去。”
“在下不明白,即要借炼魂鼎之力,又何必弄分身?”风千鹄道:“还有贡献神识,又是如何贡献法?”
神秘人道:“炼魂鼎不能放在人间,必须待在安全之所。你实在想念,一个人来岛上看看鼎也无妨。而笼罩这片土地的结界需要能量,能量不会无故产生,需要你们贡献神识,由炼魂鼎转化成支撑结界的能量。”
风千鹄想了许久才艰难道:“需要多少神识才能维持结界?”
背影道:“一颗修行者的神识,或三百普通人的神识,可以维持十年结界。年纪大的不行。”
风千鹄喃喃自语:“就是说修行者的神识可以顶三百个普通人的神识?那就是要我们这一支的神识才行,多少岁数算大?”
背影道:“不越五十。”
风千鹄:“……”
背影道:“希望你得到这片土地后,保证它的干净。”
“干净?”
“不战乱,不饥荒,不动荡,必须是绝对净土。”
风千鹄沉思片刻:“阁下废这番力气,做许多安排,于您何益?”
背影道:“打笼子。”
墙上光线一暗,影像至此结束,神识球晃一晃又飘回树上。
殿内一时鸦雀无声,栖真消化一下,问:“所以这位风千鹄,就是大容开国皇帝?”
风宿恒看着飘回的神识球,思考着什么,许久才答:“是他。”
栖真觉得有点乱。
原来所谓神明,是这样一个来历不明,连大容开国皇帝都不认识,只有一个背影的神秘人。
原来他们面前这尊才是真正的炼魂鼎,而皇崖塔里那个只是分身。
原来大容结界压根不是靠什么神明之力在维系,全靠大容人自己贡献神识。
原来……原来大容皇族为保这方国土平安,必须贡献自己神识。
而那个神秘人说的“打笼子”,又是什么意思?
栖真再次看向风宿恒,眼神有些复杂,这些事他之前都知道吗?
风宿恒却无更多评论,只是道:“再看几个?”
说着又挑一个神识球,同风千鹄那个一样飘到鼎上,火焰一催就投出影像来。
这次图像未现,已出其声。
是一个女子的喘息。
栖真开始没反应过来,待喘息越发荡漾,她才意识到神马情况。
果然随着图像变得清晰,是一间满室大红的新房和喜床上交叠的身影。
栖真眼睛移开,一时尴尬。
风宿恒并无所动,想伸手将球取回,墙上图像却开始变换。
这次还好,床上男子拥着女子,盖着被说话,场面并不露骨。
新婚之夜,新娘在怀,该是何等良辰美景,年轻男子却唏嘘飙泪:“枫儿,记得当年你入宫,也像今日一样金桂飘香。我第一眼看到你站在桂花树下就再忘不了。我足足等了三年,终于娶你做了太子妃。我很高兴,太高兴了!可一想到今日你入皇崖塔滴血入鼎,入了皇室的忠诚契,我就心痛。枫儿,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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