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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第 113 章

作为仙圣居所,没来清虚观前栖真有诸多遐想,总觉得是个庄严神圣的洞天福地,再不济至少能和大容神龙庙比肩,可真地站在清虚观前才发现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目之所及,占据山头的一堆……栖真不知用什么词描述才恰当,姑且称之“建筑群”吧。

前几排正常房舍,后面山脉地势渐高,坡上错落着许多半圆形建筑,少说七八十个。

有的半圆直径三四丈,建在山坡平坦处,有的直径不过一二丈,塞在山壁伸出的崖石上。

像一个个被捏坏的土黄色馒头。

再看正门,一扇原生态的木门,漆都没上,一圈黑色砖石的外墙,坑洼斑驳,年月经久的痕迹和恶劣天气的侵蚀无所遁形。门头上连块像样的匾额都无,只在搭做门楣的厚砖上刻了三个字:清虚观。

字不难看,但寒酸。

极寒酸。

若不是风宿恒确认说到了,栖真还以为走错门。

她还在为眼前的“先锋建筑”惊诧时,风宿恒已上前将手虚按空中,空中立刻闪现蓝光,现身一道由片片雪花组成的结界。

风宿恒收手:“稍等。”

他声音压得极低,栖真也学着他样,小声道:“誓言解除了吗?”

风宿恒抬腕,黑色的荆纹正在消失,不过片刻,再不留一点痕迹。

栖真差点喜极而泣,期待地伸手想验证,风宿恒就着她的双臂,抱她入怀。

果然不疼了。

“以后再听不见你说口令了。”男人低语,语气明明是惋惜的,多少又带点玩笑意味。

栖真自责日久的心终于放下,舒心畅快地抱他庆祝,偷偷再嗅一口味道,不忍撒手。

“爹!娘!”

木门一开,有人跑出来,声音不大,充满意外和惊喜。

栖真惊吓,退得像做贼,一转头见朝思暮想的儿子愣在门口,傻呆呆看着抱作一团的两人。

“小包子!”栖真面热微窘,但乍见孩子总是开心,两月不见,小伙子又长高了。

小包子看看栖真又看看风宿恒,忍着千言万语,脸憋红了。

风宿恒上去捏捏小伙儿肩膀,对他身后出来的人低声行礼:“慕璃,好久不见。”

栖真这才注意到跟小包子出来的白衣男子,瘦高个、尖削脸、细长眼,五官单看都不美,合在一处却有世外高人的神仙气,站着沉静如水,仿佛和周围的雪、廊上的冰无甚差别。

他对风宿恒微微俯身,眼中现出淡薄笑意,嘴唇没动,所有人听见他清冷声音:“陛下安好?”

栖真奇怪,腹语?

慕璃迎他们进去,穿过院子,入第一进土屋。屋里倒暖和,居中一张供桌配两把木椅,屋子两侧烧着四个大炕,应该是供来客坐,除此外空荡荡的。

见栖真打量的神情,慕璃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此间简陋,夫人觉得与吾派盛名不符是吗?”

栖真和风宿恒分坐一炕,视线从窗台上放置的一瓶生机蓬勃的黄梅上转回,笑道:“一派有一派的风格,极简风也是一种格调。”

风宿恒给栖真介绍:“这位是驼暮山大弟子,逆尘长老慕璃。在此不可高声,派中交谈都用传音术。”

慕璃:“我们习惯了,你们尽管开口,小声点罢了。”见栖真点头,又用传音术道:“栖凡心已告知来龙去脉,我们等尔日久,但夫人所求之事,我派无法直言答案,还需尔等自行探求。”

栖真见他开门见山,便也直接相询:“敢问长老,如何探求?”

慕璃道:“夫人初上山,要休息片刻与儿小聚,还是跟我来?”

栖真看看小包子还未作答,便见风宿恒转首过来商量:“不辞万里来到此处,也无需急于一时。休息一宿,明日再说?”

栖真同意,慕璃起身引他们往堂后去。

出了这进就是室外,沿着山间修建的步道七折八弯,慕璃果然引他们到包子窝前,一人一间,临去前嘱咐:“山后悬崖峭壁,夜间万勿在山间行走。稍后弟子会将餐食送至,粗茶淡饭,招待不周还请见谅。”说完受了礼,翩然而去。

风宿恒知道母子相逢必有说不完的话,临去前道声有事叫我。

栖真跟小包子走进他的包子窝,一看,靠墙一张苦行僧般宽一米不到的硬板床,床边一个杌子,一只矮箱,箱子上一盏油灯。

就完事了。

“你就在这里住了两个月?”栖真弯腰摸床垫和被子。

这厚度,能挡得了山上冰天雪地的鬼天气?

她回头正待吐槽,小包子伸手一阻,让她坐床沿,自己恭恭敬敬跪下重重磕了三个头,埋首道:“妈妈我错了,伤了你的心,我…是我混蛋!”

栖真想起身拉他,但拉不动,人跪得沉。

“你妈不喜欢看人跪,起来!”

小包子抬头,眼里盛满愧疚:“爹爹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孕育之天地、效忠之主君、生养之父母外其他无需跪,他也没让我跪过,可今天你别让我起来,我知错了,不跪一跪,我难受。”

栖真微微叹气,坐回去。

既然儿子较真,她今天便和他说道说道,直视凡心眼睛问:“错哪里了?”

小包子情绪漫上来,眼角微红,话憋心里很久了:“大夫说你没有求生意志,我一开始想不明白,后来把那日事捋了遍,我猜你一定听到我在巷子里对冀望说的话。我说我不想回去,我说爹爹被你气吐血,我还说、说你冷心冷情。”

小包子瞅着她:“这些话太伤人,你听了心里一定很难过。”

“妈,你骂我吧!像以前那样打手心都行。爹爹知道了也不骂我,你也不骂我,我难过死了。”

栖真道:“他以前骂过你?”

“从来没有!”小包子怕又生误会,忙道:“那日我去找爹爹救你,他只问我一句——你说她冷心冷情?易地而处,今日是你掉在一个陌生时空还必须救你娘,你能做得比她更好吗?”

小包子低下头:“这些年,爹爹很少跟我说当年你是怎么救的我,但我知道一定不容易,你为我付出许多,可我还说你冷心冷情,我,唉……”

“妈妈对不起,看到你回来我是真高兴,高兴极了!我从没想过要和你分开。我只是对着冀望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他的嗓子是因为我才坏的,我对不起他,这些年我一直想把他嗓子治好,是我太心急了。”

栖真惊诧:“他的嗓子?”

“妈妈一定以为他从皇崖塔出来就不会说话是不是?不,那时他会说话的。有段时间我晚上睡不着,他就给我唱曲子。我才知道他的嗓子好得很,只是平时不肯说而已。这是我们的小秘密。后来我们去离岛除祟,洞中鬼祟太邪性,我俩迷失在浮世境里,是冀望服下褚欢浮世冰带我出幻境,我才能成功除祟,可此后他是真地不能说话了。我求过爹爹用疗愈术为他治嗓子,可褚欢浮世冰造成的不是伤,不是毒,而是一种封印,他也解不了,只有驼暮山的罡臻大法才能解。所以现在,要么我练成罡臻大法帮他解印,要么他自己习得驼暮山传音秘术。是以两个月来,我们就在山头各自修行,希望有朝一日至少有一人能先练成。”

栖真皱眉:“既然驼暮山的人会这个罡臻大法,让他们帮冀望解呢?”

小包子摇头:“为谁饮下浮世冰,只能谁来解,假手他人是解不了的。”

栖真不知这浮世境到底怎生凶险,但想到那年楚盟也才十五,半大不大的孩子却有这份担当,她这个做母亲的怎能不感激?这便提起自己当年在姻缘洞中的遭遇,小包子听完道:“原来妈妈也去过姻缘洞,想来那老道便是洞中邪祟所化,某种程度上说,他说的还挺准。”

栖真捏额角。

哪一个准?

撞到的就是命定之人?

还是命定之人灭你全家?

第一个明显不准,第二个…她就不爱听。

“这种邪祟,灭了才好。”栖真拍拍小包子肩:“你和冀望倒是情比金坚。”

小包子有点不好意思,挠头道:“我们是好兄弟,他救过我的命。这情谊我揣在心里,得还!冀望这人就是闷葫芦,话都压在心里,如今又真不能讲话了,所以我跟他说话,就、就比较那个啥。”

年轻人直抒胸臆,到底有些窘,脸都红了,可他抬头,眼睛晶亮亮地说:“妈妈,我们不说还不还人情这事。我知道你一直想回现代。能不能回去明天就有说法,但在那之前,我还是得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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