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桩事要说与你听。”风宿恒笑着揉腕:“我已嘱意钟雄调派一千人马驻守永嘉道入口,十日便到。”
“我猜猜。”栖真托腮:“我王在想什么。”
风宿恒挑眉邀请。
“首先自然是拱卫永嘉道!永嘉一开,就是辛丰大容间的命脉,闲时交通要道,战时战略通道,必得握在自己手里。”
“其次,明确国界。祁南英他们明明在城里有家宅,为何愿搬山上住?灵鸢说动他的一项是搬来大荒流可逃辛丰苛税。大荒流上临付春和大小陈,东南是大容,西南皆为辛丰,因着气候严苛无人居住,素来是三不管地带。也没人去探究这大荒流究竟属于哪国。如今永嘉一修,西面兵马一屯,那是趁人家没反应过来,抢先一步把整片大荒流划入大容版图了。”
“有第三吗?”风宿恒笑问。
“第三嘛……”栖真道:“当然是因为我在这儿呀!你肯定想屯兵在此,好保护我呀。”
风宿恒刮她鼻梁:“就你聪慧。”
“那是!”栖真道:“你想什么我都知道?”
“星流诚不欺我。”风宿恒感叹道:“他说别动心思骗你媳妇儿,最好一个字都别,我还有什么事瞒得过你?”
“反正也瞒不过。”栖真带点小得意:“不如乖乖缴械。”
风宿恒道:“只要你在这儿,我就恨不得东南西北整得固若金汤。况且大容虽和辛丰定下五十年不纳贡的协约,但世事变化快,未来谁知道。”
栖真知这些事风宿恒会想,不用她操心,便问:“戈壁屯兵不好弄吧,用水全靠运输?”
风宿恒叹气:“这也是我们现下头疼的,派兵容易屯兵难。”
“在现代要改变戈壁和沙漠地貌也是很难的事,要在沙漠里多种树,种一种梭梭树,防风固沙。弄得好的话,也可以种玉米和小麦。”
“沙漠都能种,戈壁应该也可以?”
“下次去重离那儿,我再查下资料。”
“值得憧憬。”风宿恒道:“若能找到沙漠种植之法,便能解决食水问题。兵力平日也可开垦,兴许数年后,这片戈壁会大变样。”
说到这里两人都有些兴奋,又多聊会儿。风宿恒取过栖真计划表看,见密密麻麻,规划了半年她和容绽每阶段要完成的教学进度,便催她快写,好早些休息。
栖真落笔片刻,抬头道:“我王在旁虎视眈眈,我写不下去,你要不回千百度做点自个儿的事。”
风宿恒哪里肯依:“我兜兜转转,生生死死,就为有朝一日能时时刻刻挨你身边,你要我自个儿一边凉快去?”
“可你这般盯着…”栖真搁笔:“我啥事都做不了啊。”
“也是。”风宿恒直身:“凑太近,惹人嫌。”
“不是这意思……”栖真无力道。
风宿恒索性出门:“你忙。”
栖真………
人一走,房里清净下来。
可她心情也瞬间低落,怎么想怎么不对味,兀自对烛火发呆,想到稿子明天得交出来和容绽讨论,才不得不继续。
谁知没落几字,就听门外声响,一抬头,居然是风宿恒和颜心搬着千百度的书桌进了门。
两人在房里一通调整,原本放大方桌的地方腾出来放书桌,方桌移出去,放去千百度。
门一关,风宿恒终于在自个书桌后坐,撩袖道:“总得找点事做做,否则有人嫌我游手好闲。”
栖真起身辩解:“不是。”
“坐下。”风宿恒对她一指:“写你的。”
栖真噘嘴,真凶!
便坐下继续写,可到底为风宿恒回来相陪,心里漾着甜,不开心全数不翼而飞。
这般集中精力半个时辰,今日份终于写完,便想去看看一边的风宿恒闷声不响在做什么。
她悄悄靠近,探头一看立时羞恼:“画的什么啊?”
就见风宿恒认认真真提笔描摹,笔下成画,竟是一幅极好看的……春宫图!
非常真切,就是那晚两人在后院躺椅上荒唐一幕。
女子埋首椅上,男子覆在其身,连接处在他笔下纤毫毕现。
简直没眼看!
风宿恒搁起蝇头小楷,拉她共赏,献宝道:“看看,画得怎样?”
“画出来做什么!”栖真怒道。
“回味。”
栖真一掌拍在纸上,遮着两个小人:“不许画!”
“没干呢。”风宿恒忙把她手提开,可是晚了,纸上人物糊了轮廓,半个时辰心血毁于一旦。
风宿恒道:“画便画了,不会让人看到。”
栖真是真怒:“不是怕被看到,是不、许、画!你有这般出众的画技,画什么不好,一天天的想什么呢,满脑子黄色废料!”
她吼得响,吼完房中彻底静下。
风宿恒面无表情听栖真一通吼,倏忽起身,把南北两窗都关上。
咔嚓一下,上栓。
他回头瞅房中人:“毁得一幅,毁不了所有。我在别处还有好几屋,别说今晚这样的,更过分的也不尽其数。”
还有好几屋?
栖真吃惊地瞪大眼。
“你问我一天天脑里想什么,告诉你!”风宿恒步步逼近:“我从小就天天想着你,天天画着你,通人事后更是夜夜梦着你,白日里只管将那梦境画出。唯独看着满屋画像,我才能时刻告诉自己,不是疯,我没疯!这女子是真实存在的!总有一日我会找到她,和她做一做那些梦中事!”
他步至桌前,将纸一推:“你问我有这般画技,画什么不好?你怎不知,我只因从小画你画到疯魔,才被见者称为‘画圣’。”
画圣?
栖真瞳孔地震。
“四圣之一?和仙圣、妓圣、书圣并列的……画圣?”她不敢置信。
“怎么?”风宿恒挑眉:“慕仙台上慕璃不是说过吗?”
慕璃说过?
什么时候说过?
栖真回想半天。
那时从慕仙台上得知仙圣已逝,她再也回不去,心绪起伏,根本没听清慕璃说什么。
画圣啊!
难怪风宿恒画得这么好……好到迄今在中土,她没见一个比他画得更好的人。
便想起桩事来,栖真顿感晴天霹雳:“所以那副、那副乌梅鸭掌太子图也是你画的?”
“真以为是小包子?”风宿恒一把抱起栖真置于案上:“谁叫你踌躇一晚画不出个我来?让人着急。”
栖真见他倾身而下,恨不得把脸藏进他怀里,都什么丢人丢到姥姥家的事,唉唉唉……
“满脑子黄色废料。”风宿恒直接把人抵在桌上:“骂得好,骂得新颖!不错,我年年废料,月月废料,日日废料。对着你,就没好料!”
背部触到冷硬桌面,栖真气势顿消,求道:“让我起来。”
鼻尖一路往下蹭,风宿恒低喃:“今日沐浴,用的木槿香吗?可我更爱你体香。”说罢埋首嗅了一口。
栖真推他脸:“回房…好吗?”
“不、回!”
风宿恒徒然抬头,在烛火中邪魅一笑。
栖真呆住。
她发誓,风宿恒这表情,竟找不出比“邪魅”两字更确切的形容,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你要做什么?”
风宿恒隔着凋裙将人弄到亭亭玉立:“那晚,你为着小白一爪踩在画上,罚了什么还记得吗?”
“记、记…不记得!”栖真战栗。
“你在它眼上画了一对……眼圈。”风宿恒提醒。
他拉下凋裙,雪白绽放眼前。
“我没!”
栖真挣扎,直觉告诉她,承认就要坏事。
“没?你笑得房顶都要掀了。”风宿恒眼神危险,将她双腕固定头顶,不让人滑下桌:“适才你也一掌下去毁我画,得给你惩罚。”
栖真摇头:“大神!我错了,我错了!别罚!”
叫大仙也没用了。
就见风宿恒一手提笔,沾桌上红墨,在她高耸上画了个腕大的圆,圈住左边那点艳色。
这骚操作直接把栖真镇住,简直三观碎了一地。
风宿恒趁机饱墨,在右边对称处也画上一个。
“来而不往非礼也。”风宿恒搁笔,俯身轻吹:“怎样,好看吗?”
栖真瞪着两个鲜艳红圈,半晌才从呆愣状态下回神。
老天啊!
变态啊!
简直变态到……
她颤栗着想放声尖叫,让他赶紧擦掉,嘴却被风宿恒捂住。
栖真拼命挣扎,恨不得找地缝钻下,雪白的肌肤窘至泛红,看着艳若桃李。
风宿恒慕色,面上却不怜香惜玉,还在挑逗般吹气:“别汗啊,吹不干了。”
我干你奶奶个熊!
栖真在他身下呜咽,羞耻的泪水夺框而出,像珍珠断了线成窜淌下。
“真真这么喜欢?”风宿恒舔舐她的泪:“小白可是顶着黑眼圈招摇过市一整日,你也不许擦,明日此时我没见着这对儿……”
隔着布料,狠狠拧了把圆润的臀:“我就把你最喜欢的,画这儿。”
…………
三天了……
风宿恒躺在千百度的床上,辗转反侧。
唉,三天里栖真对别人有多和颜悦色,对他就多冷若冰霜。
没看他一眼,没说一个字,晚上连枕头都扔出来。
这脾气啊……
风宿恒看着帐顶,嘴角痴笑,耳朵竖起,听外间动静。
稍时,果听开门关门,风宿恒起床一看,香满路灯歇了,鱼龙舞亮起来。他在窗前等了片刻,鱼龙舞也没了灯。
二更天,整间花千树漆黑静谧。
一个人影抱着枕,偷偷摸进鱼龙舞,正待上床,床上一脚踢来,把他抵住。
风宿恒只管举着亲了一口,好声好气:“真真都气三日了,还不够?”
床上人竭力想把脚抽回,怎么用力都不行,气得拍床板。
风宿恒赶紧松手:“半夜三更,别敲,让人听去不好。”
这时候他到知道让人听去不好了?
之前那么多次,不管不顾的,有知道一点“不好”吗?
栖真翻身朝里,不想理他。
风宿恒赶紧摆枕,上床躺下,松了口气。能回她身边睡,已是很大进步。
他躺一会儿,又不安分,凑近身边软玉温香,悄声道:“就那么狠心,三日都不跟我说句话?千百度床硬,比不得这里舒服。”
风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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