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拜佛求愿的红香,此刻燃出了催命的青烟。
佛堂中菩萨垂眸,似悲似悯,静立无言。
院中僧人们脸色发白,相互用目光探询,大家相处多年,彼此都熟悉秉性,且老主持在时戒律森严,众人在寺里都循规蹈矩,从未有过如此事端。
眼看着红香燃烧过半,有些按捺不住的僧人开始低声询问,想要找出昨日单独行事且有机会接触入寺女眷的人。
毕竟事出有因,谁的因,谁去担这个果,他们修为还不够,做不到替旁人下地狱。
那副官一直在旁边走来走去,观察僧人。为了威慑,也为了不无聊,他时不时地擦拭手枪,调整准星,取出子弹数一数,又把子弹装回去,一副夺命阎王的模样。
待到红香烧尽,僧人们也自我排出了四名落单过的人。
这三人,分别是静诚主持,静空,静善,以及一名六十岁老僧。
静空不可置信地看着当时与他一同在主殿值守的两名僧人。
那两名僧人年岁都在四十岁左右,平日里有些偷奸耍滑,当时二人约着去上茅房,不知躲了多久才回主殿一起接待香客,敲钟诵经。静空如何也想不到,这二人竟觉得,他一人守主殿,也是有嫌疑和香客苟且的。
这四人,相当于被众僧给推选了出来,罪人肯定在其中,副官不甚满意,原本是二选一,现在反倒是整成四选一了,他不耐烦地开口威胁道:
“我数到三,哪个自己出来认这个事,要不然,四个一起打死!”
六十岁的老僧席地而坐,声音粗粝,“佛寺之内造杀孽,诸天神佛共知晓,妖魔鬼怪永纠缠,子孙永无出头日。军爷慎重。”
副官一噎,后悔没早点把这老乌龟的嘴给塞了。这年头当兵的,杀人不觉得有什么,但被人诅咒的话,又还是心虚的。
不过兵油子就是兵油子,副官眼珠子一转,笑道,“老和尚说的有道理,我们可以把人带出去杀。哎,我们也可以不亲自动手啊,外面山崖,自个儿跳呗,这佛祖该怪不到我们头上了撒。”
说完,他陡然提高声音,厉声道,“一,二,三!”
同时,静空也是压抑之下的一声怒喝,“哪个犯戒的自己站出来!难道要把大家一起连累了吗!”
周立行原本浑身是怒火,烧的血管突突跳,然而见那些士兵插上红香,青烟袅袅散去,静诚主持毫无办法,只在一旁闭目诵经,他身上的火气便如同那青烟一般,渐渐消散,然后只余残灰。
十五岁的他,学了这几年的佛经,这一瞬间,好似开悟些禅理。
佛度众生苦,众生苦从何开?
苦从自身起,苦从他人来。
士兵们嬉骂着大步上前,静空忍不住开始挣扎,静诚主持还在诵经,几个平日里受过静诚主持恩惠的僧人不顾危险上前阻拦,老和尚也敲起了随身带的木鱼,在这一片混乱里,周立行清朗的少年音响起。
“这事儿,我担了。”
见有人顶事儿,副官向天开了第三枪,示意大家安静。
副官走过去,这才发现小和尚竟长得和他一般高,他眯着眼睛平视小和尚,心知要么奸夫就是这小和尚,要么小和尚必定是撞见过奸情。
然而这小和尚目光平静,既无心虚,也无惧怕,要说眼底沉沉的是什么,看起来有些像是失望。
“是你干的?”副官上下打量,很确定这小和尚是出来背锅的,小小年纪,竟有些义气在身。
周立行平静地回答,“那婆娘脚心有颗痣。”
“那你就得死了。”副官并不知道八姨太脚心有没有痣,他只需要有人背锅。
“行。刚你说了,让我自己跳崖。”周立行眉目不动,回答得斩钉截铁。
副官收了枪,“好。不过小和尚,跳了崖,我们也是要去给你收尸的,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有你死了,这事儿才能了结。”
“给长官交差的,得是死人。”
周立行目光沉沉地看向副官,“行。我交代几句后事吧。”
到这个时候,副官倒是不急不躁了。他觉得这小和尚有点意思,人死为大,交代几句后事也无妨。
周立行先是看向静诚主持,静诚主持却不敢和他对视。
昨天下午的欲海浮沉,是静诚第一次在寺里把控不住。其实他早就破了色戒,早些年下山做法事的时候,他便和那些大户人家的丫头婆子有过云雨,甚至一度借讲经除秽的机会,和有些主家的小妾保持过长时间的往来。
人的欲望一旦释放,便难以收回。老主持圆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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