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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17章

郑月蛮捧着林氏的牌位从郑国公府出来的时候,午时已过。

墙边的樱花开的正盛,有三两只蝴蝶翩翩而过,却又不停留脚步,天边的云层尽数散开,天光大亮,万物生长。

郑月蛮眯了眯眼侧身对着身后的人道:“今日之事多谢梁大人了。”

梁昱打量了一眼她的面色,忽的笑出声来。

“怎么?不唤夫君了?”

郑月蛮脸颊热起来,不好意思的错开眼。

梁昱也不再逗她。

“用你母亲半幅嫁妆换这份放妻书,值得吗?”

郑月蛮下意识垂眸看了看手中的放妻书,弯了弯唇。

“值得,我母亲从此再也不会被这座后宅困住。”

梁昱不再说话,抬眼瞧了她一会儿才开口。

“晌午已过,你回去用饭吧。”

“你不回去吗?”郑月蛮讶异。

“嗯。”梁昱摆摆手:“北镇抚司还有公务要忙。”

郑月蛮点点头,抱着牌位在侍女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马车滚滚踏尘而去,直到车轮消失在转角处,罗远才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

“大人难道是真的对这位县主上心了?”

梁昱没回头,嗤笑一声。

“何以见得?”

罗远撇撇嘴:“那大人先前听说县主今日回门,就急急的搁置了公务,赶过来护她?”

梁昱哂笑:“你倒是跟着我这么些年,一点心都不长。”

“大人的意思是……”

“你当我那岳丈如今是谁的人?”

罗远脑中灵光一闪,他嘴巴微张:“大人是说…..右相?”

“县主与我成婚一事不过发生在前夜,第二日连我母亲都是将将赶到,右相就得知了消息,马不停蹄的入了崇明殿,向陛下禀明了此事,你又不妨想想,是谁这么快就将消息捅给了右相?”

罗远闻言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门庭华贵的郑国公府,接着压低声音道:“原是郑国公自导自演,来指挥使府上训女之前,竟还不忘了去右相府上传消息!”

梁昱眉眼倦怠,他伸手随意的摸了摸眉峰处,右手叉在精瘦的腰间,绣春刀随着他的动作小幅度晃动。

“你觉得自导自演的只有郑国公一人?”

罗远瞪大眼睛,目光后知后觉的追过那转角马车消失的地方,他忍不住低呼出声。

“这里头儿还有这位县主大人的事儿?”

确实,一个郑国公养在庄子上的嫡女,与他家指挥使大人,远日不识,近日无交,半夜他们追逃犯都能碰上,后来她企图接近的目的更加明显。

梁昱的怀疑,不无道理。

梁昱虽年少执掌金陵卫,又颇得圣上赏识,算的上一朝权臣,但这样的风光下,是对圣上绝对的服从和衷心。

从梁昱在崇明殿上接过指挥使腰牌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与人群背道而驰,无论前方路途荆棘遍地,抑或者刀山火海,他都只能一个人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如今朝堂两党相争,太子一党虽坐稳东宫,但太子其人城府极深,又常用手段,而三皇子身为皇后娘娘唯一的嫡子,又有右相这个舅父在朝中把持,未必未来不能与太子争上一争,另外还有个刚刚回朝的昌平长公主,也不知是什么路数,朝堂内外都活跃的很。

这些人里,哪个不想拉拢梁昱?

若是梁昱一旦稍有不慎,跌入党派之争,那他即将面对的就是万劫不复之地。

郑国公虽有爵位,但无实权,投靠右相一党算得上情理之中,但他的女儿如此手段尽出的嫁给梁昱。

若说他们背后没有一番筹谋,怕是谁都不会相信。

想到这儿,罗远愤愤不平。

“这位县主可真是高明的演技,这些日子我当她还是什么亲母早死爹爹不疼的可怜人,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他们的诡计!”

罗远一边生气一边忧虑:“那大人接近县主,也是为了以不变应万变?”

梁昱思绪走远,一双薄情的眸漆黑一团,良久他才说了一句。

“大约是吧。”

说完他又想起什么,从袖中摸出把钥匙递给罗远。

“去,开库房,将里面的东西都取出来。”

“大人取库房的东西要做什么?”

梁昱脸色坦然:“县主用母亲的半幅嫁妆换了一封放妻书,你去用库房的东西与国公府换回来,就说是我的意思。”

罗远:???

……

这边郑月蛮刚回了左侧厢房,镜月就端了药上来。

“咳咳咳……咳咳咳……”

“也是奇了,往日过了冬日,春日里县主不大总咳的,近日镜月多下了许多滋补的药,怎的县主还越咳越厉害了?”

花信轻轻用扇子扇着药,那边喜珠将腌渍梅子拿上来:“镜月,你倒是说说怎么回事?”

“按理来说,我加了川穹和人参两味药的用量,该见效的更快一些才是,可我近日给县主把脉,发现……”镜月皱眉:“发现县主的身子亏空的更加厉害了。”

一听这话,喜珠和花信惧是一惊,异口同声的惊呼。

“怎么可能?”

“你说的当真?”

镜月虽不情愿,可也不得不点点头。

郑月蛮将腌渍梅子含在唇齿间化开,然后眉头都没皱一下的喝下药。

“镜月你别听她们的,我这身子本就是个拖着的命数,你且说说王氏那些日子送的参汤可查出什么了?”

镜月摇摇头,一脸怪异:“王氏的那些汤,我带去与几位同好一起再三详查,确认并无任何异样,不过就是补气血的普通参汤。”

“也就是说……王氏并未下药害我?”

“是。”

这事儿怎么看都透着古怪,郑月蛮绝无可能记错,前世便是王氏在她床塌边恶毒的告诉她,她与林氏都是死于这一碗一碗的参汤。

所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那江洲那边呢?吴伯可有消息传来?”

这次回话的是花信。

“星照亲自去江洲跑了一趟,说是有个常常吃酒赌钱的地痞无赖只说自己知道些东西,可再详细问他,他只管与星照要钱填上客栈的酒钱和赌坊的债,半句实话都没有。”

“这种过了上顿没下顿的泼皮东西最是滑不溜秋,要从他口中探得消息,怕是比登天还难,况且这消息虚实还尤为可知。”

“喜珠姐姐说的是,不过我已经叫星照将人带回汴京,约莫再过几日县主就可以亲自见到他了。”

郑月蛮点点头,忽然又想到什么多嘴吩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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