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午后时分,红黛方带来消息,若无变故,三日之后,骆闻将统率大军返回京城。
再多的便无从探知了,就连这些也是在府中道听途说而来的,并不详尽。
宋锦婳心下不免有些着急,想寻个机会出府,去外头打听打听,丰儿是否与骆闻同行而归?来到大齐后,又会被安置在何处?
然而,当下仁武侯府中亦不甚安宁,她恐难以外出。
一时之间,她忧心忡忡,眉宇紧锁。
红黛见她这般,并不知其心中所想,只道自家姑娘心事重重,皆是为五皇子,自己心下也不免担忧起来。
姑娘怎的就惦记起五皇子来了呢?听说那五皇子生性凶残,心里头唯有征战之事,为求大胜,不择手段。
这样的人,纵然贵为皇子,也难称良配。
更何况二老爷那事闹得京城里人尽皆知,若叫五皇子知晓了姑娘这份心意,还不知会被如何作践呢。
主仆二人各怀心事,皆不言语,直到了申时三刻,红书进来禀告,“姑娘,侯爷回来了,请各位主子都去银柳院。”
宋锦婳这才回过神来,忙将手上根本没看进去的书放在杌子上,起了身,“知道有什么事吗?”
红书摇头道,“奴婢也不知道,方才在外头遇到大夫人院子里的刘妈妈,说是大夫人和大爷都被请回来了,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事。”
宋锦婳美目流转,若有所思,韩氏带着儿子回娘家,摆明了是要给韩川难堪,按理说没个三五日是回不来的。
宋英博却这么快派人去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她一边想着一边抬脚出门,急急的迈着小碎步,飞快的朝银柳院而去,只怕去的晚了,好戏就看不全了!
进了银柳院,她便放缓了步子,恰听到韩氏的说话声,这母子俩果然是被接回来了。
她在门口稍稍舒了口气,才轻挑珠帘缓步入内,见宋侯夫妇正坐在上首,老夫人面容憔悴,目里却带了些亮光,不似昨日那般绝望无神,而宋侯亦是淡定自若。
韩氏坐在下首,其子宋锦安坐在她的左手侧,手上端着一杯热茶正放在嘴边轻啜,见她进来,俊目微抬,眉眼皆含了笑,“婳姐儿来了。”
好一派和谐景象!
宋锦婳心底不禁有些失望,面上却不露,轻移莲步上前一一行礼,还未落座,宋志夫妇带着宋锦夏与蒋氏便一并走了进来。
礼毕,众人一一落座,只等着宋川一人。
待到宋川一进来,宋侯便迫不及待的道,“坐吧。今天叫大家来,是有件事要同大家说。”
他清淡的目光在儿孙面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宋锦安身上,“我今日进宫,给安哥儿请封了仁武候,我和你祖母,也该颐养天年了。”
宋川猛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瞪视过去,“父亲……”
宋英博抬抬手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冷冰冰的道,“不必再多说,请封的圣旨过几日便到了。安哥儿是你的嫡长子,你理应明白我为何如此做。”
宋川能不能明白宋英博的用心,很难说,但宋锦婳却是一眼就看穿了,禁不住暗道一声好计策,越过儿子将侯爵传给孙子,虽打了儿子的脸,却暖了儿媳妇的心。
宋英博两口子这算盘打的可真叫一个好!
宋川此后都不能再生了,膝下又只宋锦安这一个儿子,这仁武侯府其实早晚都是宋锦安的。
宋英博此举看似多余,实则老谋深算,不但向韩家表明了态度,也替宋川留了一条后路。
宋锦婳默默去看韩氏,却见她面上惊诧一闪而过,轻轻的扫了一眼宋锦安,就再也未露出旁的异样来。
而端坐在一旁的宋锦安,始终平平静静的,只淡淡的瞥了瞥宋川。
这情形不像是刚刚才知道的,但瞧宋候方才之态也不像是提前就知会过这母子俩个的。
宋锦婳心里微微一动,难道是韩隶铭早就猜到了?
她愈发觉得这位毒眼大人深不可测,令人心惊。
于揣测人心一事上,她只服一人,便是她那夫君,周国的君王周乾训,凡与之交往者,莫不被其收入麾下。
如今,韩隶铭倒也叫她高看一眼了。
她一心只想着那位韩大人深不可测,却忘了自己又何尝不是?只韩氏母子极细微的反应,便叫她猜到了韩隶铭的身上。
倒也猜的不假,韩氏回府之前,韩隶铭确实同她提起过此事。
韩氏虽信兄长,却也没想到宋候竟是如此果决。
兄长对她说,若她想和离,不必多想,只管回来。这侯爵早晚都是安哥儿的,且不可因此生愧。
然而她愧疚的并不是宋候,而是安哥儿,她万万舍不得离开儿子。
屋内陡然安静下来,只有宋川气极的呼哧呼哧喘息声,仿佛那胸膛里正有一把扇子,正在用力的扇着。
默了片刻,宋川终是忍受不住,狠狠地瞪了一眼韩氏,蹭的站起身,疾步朝门外奔去,只留下那被狠狠甩下的珠帘子哗啦作响。
宋志夫妇面面相觑,也不敢吱声,其实谁来做侯府的当家人,于他们而言并无两样,他们自做好该做的。
哪怕即可将他们三房分出府去,他们照样也能自立起门户。
却不料,一直默不作声的宋锦安站起身来,突然朝宋志拜了拜,“三叔,侄儿求您一件事。”
宋志不明所以,连连摆手示意他赶紧坐下,“什么求不求的,有什么事你只管说,快别站着,坐下说话,别累着。”
宋锦安微微一笑,又去看宋候,“祖父,孙儿知晓您一片苦心,定不辜负您的期许。我虽体弱,却还没到躺着等死的地步,既然您叫我接这侯府,我自当立起来。日后,我想跟三叔学些功夫。”
宋候没想到他会有此意,面上一喜,“当真可以?”
唯一的嫡长孙,他又怎会不看重呢?
奈何其多年患病,莫说练武了,便是读书一事上,他也不曾严格要求过,只求他少经受些病痛的折磨。
韩氏却不许,吓得脸都白了,“安哥儿,不许胡闹,你这病静养才是最要紧的,且不可学那功夫。”
宋锦安却十分坚持,爷孙三个又去竭力说服韩氏,真真是舌灿莲花。
宋锦婳听的无趣,只觉得这仁武侯府当真可笑,明明是武将,却整的比那文绉绉的书呆子还腐酸。
那宋锦安一看就是个病秧子,靠着金贵名药养了这么多年都不见好,还指望着练武健身,莫不是都还指望着他传宗接代呢?
转念一想,可不就是嘛?上一辈的男人都绝种了,下一辈只有这一个男人,可不就得靠他么?
这还真是任重道远呢?宋锦婳禁不住在心底里一连串冷哼,原是来看热闹的,热闹没看到,倒是被吵的头疼。
……
过了没几日,圣旨果然送到了府里,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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