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弥补
被亲了?
被亲了...
被亲了。马尔科和本乡。
话语在我的脑海中盘旋着,像是刚刚学会飞行的小鸟,一边叽叽喳喳叫着、一边兴奋地绕着我打转,将已发生的事不断地重复播放,一遍又一遍。
社交课程毕业后时隔多年,我居然又一次遇到了无法理解的情况。
离别几个月,家人/挚友上来就亲我,怎么回事?
如果我还是年轻的我估计已经放弃思考了,但我不年轻了。
和当初的我不同,现在的我拥有更多观察他人的经验——也有了应对无法理解的突发情况的处理机制。
所以虽然无法理解,但我的大脑开始自动加载,将记忆中相似的场面翻腾出来,试图与现在的情况一一比对。
第一次被亲时羞红了脸的哈尔塔、酒后谈及自己痛心疾首的初恋的拉克约、和自己的爱剑说情话的比斯塔、提及妻子时的耶稣布......
我的记忆有些模糊了,但也还有一些能用的部分。
但很可惜挑挑拣拣地,我的脑子依旧有些乱,疼痛时不时扯动一下我的神经,我没法得出答案。
正努力思考,我忽然感到头被揉了两下,抬眼,我看到本乡露出了一个熟悉的笑容——和从前一模一样。
是啊、他看起来和从前一模一样...马尔科也是。他们都没变。
我忽然感觉自己找到了关键点。
他们和以前一模一样,不一样的是我。
所以要找到这件事的原因,也应该从我身上找。
结合现在的情况,和两件事发生之前的相同点,我很快就抓到了他们的共同点——马尔科和本乡亲我之前,我都表现出了心理或生理原因导致的不适和恍惚。
思考了一秒钟,我得出了结论。
我明白了。
他们是想让我“恢复正常”。
或许是为了让我转移注意,也可能是为了像本乡所说的那样“帮我感受世界”,他们才会忽然做出这种行为——没有人规定过亲吻必须发生在恋人之间,它只是一种表达情绪的方式罢了。
确认了这点,我释然了。
“...我明白了,一直以来辛苦你们了,本乡。”
虽然还是有些不太适应,但是目前来看,这个方法确实很有效...没有心理暗示见效快,但胜在没有副作用。
当然了,副作用。
任何东西用太多了都不好,更何况是我这种程度的滥用...自叛逃以来我自己都数不清用过多少次幻术和暗示了。
为了让自己的状态不影响计划推进,只要遇到情况就给自己上暗示,这样一层层地叠加起来,我的记忆像是胶卷一样、每隔一段就有一片黑色的区域,断断续续。
最初还好,只是叛逃之后的记忆有问题,但似乎是因为用得过于频繁,它开始真真切切地改变我的大脑,于是连带着将更久远一些的记忆也逐渐笼罩上了一层模糊的纱。
这就是我记忆衰退的原因...或许也是我其他精神问题的罪魁祸首吧,谁知道呢?
那都不重要了。
就算问我再来一次,我也依旧会这么选择,而且现在也不需要我再来一次。
虽然我依然无法确定这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我已经在这里了,不论是梦还是真实,在一切显露出漏洞之前,就当他是真实吧。
听到我的话语,本乡怔愣,然后露出了一丝...惊喜?好像拆开了什么礼物一样的表情。但他很快努力镇定下来,带着无法抑制勾起的嘴角开始体检的流程。
...我对他们治疗方案的理解能让他们这么高兴吗?
有些许困惑,但我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顺着本乡的动作平躺下来。
就像一切发生之前一样,我告诉自己,这不过是另一次“会诊”而已。
想象着本乡身上那股淡淡的草木味,这时我才意识到,我真的已经很久没闻到了...下一个被我的大脑模糊掉的记忆会是它吗?
......
没所谓了就像本乡和马尔科教我的那样,嗅觉与味觉无法体会,就用触觉去弥补吧。
仪器贴上我的腹部,冰凉感蔓延而上,于是我轻轻抓上本乡的手腕,温度从我的指间渗入血液...我仿佛听到草木的呼吸。
本乡有些意外地看了我一眼,嘴角的弧度又上扬了几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手腕扭了扭,换成了一个更方便我抓的角度。
我抓紧了本乡的手腕。
我会抓住的...我会的。
换了角度后,我的指间搭在了本乡的脉搏处,如他本人一般沉稳、健康的脉搏隔着皮肤一下一下跳动着,顺着血液的流动爬上我的心脏。
在他们收回手之前,我会一直抓着的。
2.谁家的小鸟
马尔科在吹风。
...好听点的说法是这样的。
直白地讲,他在罚站。
因为抢跑被裁判暂时罚下,马尔科只能站在门外边吹冷风。但同时,出色的见闻色又给他直播着房间里的一举一动。
他可能忘记了自己其实可以关闭见闻色不去看的,又或者他其实记得,只是他选择了不去关,谁知道呢?
但总之,事实就是他“看”到了,并且“看”得一清二楚。
被精神障碍掌控的低语,分不清真假依旧赤诚袒露出的信任,摸上后脑的手掌下翘起的羽毛,被压紧的、错位的呼吸......
小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陷入别人的怀抱,在别人的掌控下呼吸、尾羽泛出透亮的红色...嫉妒和微微的酸涩烧上不死鸟的眼底。
犹豫了好几次,马尔科还是放弃了开门进去的想法。
不论如何,他、他们现在最重要的目的是治好小鸟,而治疗要循序渐进,在治疗初期平衡好患者心态更是重中之重...马尔科不能进去,他不能打断这场恰到好处的“治疗”。
只是暂时被罚下跑道,但这不代表他会退出。
不论是弗拉德的治疗还是其他的什么,一切才刚刚开始。
想到被贴上唇瓣时小鸟的反应,马尔科的心情好了一些。
小鸟是执拗的、爱钻牛角尖的,但他的嘴唇是软的,像衔着红果一般...但没有以前那样温润了。
他受了很多苦,羽毛不再如栖息在白鲸背上那样柔软,而是带着干涩的分叉,爬上了狰狞的伤疤。
...那道伤疤。为了逃离他们,小鸟自愿献上的伤疤。
贴上唇瓣时,马尔科重点照顾了那条疤痕。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能用自己的火焰将它填补起来...但可惜火焰不是万能的,比起表面上的伤疤,小鸟内心的沟壑更重要。
要用心一点点地将它填补才行。只是那样将表面修复而忽视表皮下的破损的话,小鸟有一天还是会飞走的。
揉了揉头发,马尔科回过身,发现房间内的剧情已经平息了下来——小鸟居然很快接受了现实...
比起面对自己时的呆滞反应,甚至有些过于快了。
...算了,不要太在意这些细节了。
不死鸟对自己说道。
毕竟是名义上的第一次,而且是清醒状态(重音)下的,反映强烈点也正常...
但被红发的人捡到便宜这点还是让马尔科感到一些不爽。
真是没警惕心,这么快就接受了吗yoi?
并不知道弗拉德完全误解了他们的意思,把爱当做了治疗手段,马尔科只“看”到小鸟不再炸毛了,并且似乎接受了现实。
......
警惕心差也算好事。容易接受的话之后就可以再大胆一点了...但早知这样,刚才我也...啧。
咋舌,马尔科的舌头不耐地顶了顶齿尖。
没关系,没关系。一切都为最终弗拉德吃下果实后的选择做铺垫。
不断增加天平另一端的筹码,用爱拴住小鸟的羽翼,让他甘心栖息于他们精心打造的巢穴中,获得飞翔的自由后也不忍心抛弃一切飞走...
阴险也罢,利用也好,只要能留下你,一切都值得。
马尔科想着。
房间内体检仪器运转的声音传来,宣告着本乡的问诊已经结束,现在又到了漫长的等报告时间。
天色渐晚,大部队却迟迟没有回来,马尔科看了一眼岛屿悬崖的方向,吐出一口气。
真够慢的啊,那群家伙...看来对面很难缠呢yo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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