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阮很不习惯。
她下意识的想要回头看向倚棋讨个主意,但后背却搭上了一双手臂。
很柔和,并不曾用多少力气,举手抬足间便可轻易拂下。
但唐阮却犹豫了。
那双手是倚棋的,而倚棋是先生给她的人。
突然间,她的心中升起一点明悟,或许在此刻,在这间屋中,她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更是背后的先生——那才是真正的贵人。
唐阮腰背挺的笔直,嘴角挂上笑意,学着电视剧里曾经看过的场景,“不必多礼”。
与往日不同,无需高声呐喊,无需嘶声力竭,此刻这寂静的屋中,只有她的声音。
随后,所有人却像是休眠中的屏幕按下启动键一般,蹲着的人开始起身,倚棋和朝云也上前搀扶。
在电视剧里,这代表的主人家对来客的看重。
韩氏又福了福身子,才斜签着坐在凳上,“奴家姓韩,海宁县令徐保是奴家的丈夫”。
一旁的慈小姐紧跟着道,“草民慈源,陈启便是草民的赘婿”。
唐阮微微颔首,脸上笑意不变——她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若是开口求人,会不会丢了先生的脸面?若是不提案件,这两个人她一个都不认识,又该从何聊起?
难不成和小东街上的人一样,见了面先问吃了吗?
唐阮唇边的笑意有些僵硬,想端起茶碗掩饰,却又想起端茶送客的规矩,只好拿起一块桂花糕细细钻研。
韩氏借着端茶的动作偷偷瞧了一眼,只见书案后端坐着一位身姿绰约的美人,芙蓉粉面,肤白胜雪,拿着点心的手指比桂花糕还要细嫩。
好看也就罢了,关键是明明出身贫寒至极,但却无半分小门小户的做派,察觉到旁人的视线,她还微微一笑,点头示意。
韩氏慌忙低下头,只觉得心口砰砰直跳,乖乖,这穷乡僻壤里,还真出了一个金凤凰。
见上首两位都不曾说话,茶碗又一直放在桌上,慈小姐坐直身子露出亲热又不失礼的笑容。
她先是夸赞明园风景秀丽,是个不可多得的佳地,又赞唐阮仙姿玉质,品貌高洁。
慈源长的年轻又好看,说话不疾不徐的,即便明知是奉承也叫唐阮心生好感,甚至发自内心的觉得,那老头配不上慈小姐。
真是想不通当初的慈小姐为何会选中那老头。
慈小姐还在说着话,“这么好的地方,合该叫我家那赘婿陈启前来见识一二的”。
“您不知道,那陈启并非我慈家人,乃是陈家最小的孩子,因排行第七便起名叫陈启,自小便没有见识过什么好东西,也是怪可怜的”。
“说起来那人也是没福气,昨日出门喝喜酒,竟然醉在了大街上”。
强娶?不存在的,披红挂绿的装扮,只是为了出门喝喜酒,红通通的箱子,那是送给朋友的贺礼。
至于媒婆,那是路上碰到了,正好一同过去。
“谁知天公不作美,地上不知从哪竖着一根木棍,哎哟哟,真是尖利啊”,慈小姐说着便忍不住泪流满面,“竟活生生将我那冤家的肚子戳出一个大窟窿。”
“如今还在床上躺着,不能来拜访您”。
唐阮微微歪头,明明对方的话一字不落的入耳,却听不懂别人的意思。
这·····说的是昨天当街行凶的事?
她尚在疑惑,韩氏却已经感慨起来,“天呐,昨日有人来报官,说是杀人了,我家那口子正为此发愁呢,您家那位在场便再好不过了”。
她问道,“人可还好?可能说清当时的事儿?”
人死了没,不会突然翻供罢?
慈小姐凄苦的摇头,“人倒是还活着,只是话早就说不清了”。
“不过,我已问过那些随行的下人了”,她用帕子拭掉那些成串的泪珠,“说是全由陈启一脚踏空所致,和他们并无半分关系”。
“出门前我还与反复交道过”,慈小姐面容哀戚,“万万不可饮酒,谁知还是醉成了那般模样,真真是·····”
她已然说不下去了,伤心的几乎要晕厥过去,仿佛受伤之人乃是自己今生最爱,痛苦的不能自已。
朝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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