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微滞,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目光不闪不避地落在她的脸上,“我姓佟”。
“单名一个禛字”。
童?佟?到底是哪个?
一时间唐阮只恨自己没有在历史课上认真听讲,不了解清朝的人物,导致一提到佟,她只能想到有名的佟佳氏一族。
康熙帝的母家,历经三朝的名门世家。
先生位高权重、来自京城,又是这么一个敏感的姓氏,难不成是佟佳氏一族的人?
她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他的眼神坦然至极,说的应该是真话。
那他这般说,应该是不想叫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汉化后的佟佳氏,说姓佟也不算错。
嗐,她就不该问这个问题的。
唐阮清了清嗓子,又倒满一杯酒,“佟公子,这次多谢您出手相救”。
虽说姓名可能是假的,但救下她是真的,她的感谢也是真心实意的。
“我虽出身浅薄,也没什么见识,但也知道黄雀衔环,”她握紧酒杯,连酒洒了满手都不曾注意到,“公子若有所驱使,我绝无二话”。
终于说出来了,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嘛。
昏暗的光线下,女子自以为隐蔽的偷偷呼气,却不知自己的所作所为被别人尽收眼底。
呼气时鼓起的双颊,带着些微红,像是熟透的蜜桃一般。
躲闪的眼睛湿漉漉亮晶晶的,心满意足中又带着点点狡黠,像是小鼹鼠做了一件成功的事情,在偷偷庆祝。
四爷垂眸看向对面,不知过了多久,他抬手指了指她的手,“你这里——沾了东西”。
唐阮一愣,后知后觉的看向自己,却发现不仅手上连袖子上也满是水迹,随着她的动作,晃出满屋子的甜香,正是小甜水儿的味道。
怪不得他那么久没说话,她还以为他在思索该提什么要求呢。
怪吓人的。
“不要紧”,她随手甩了甩,又将湿润的袖口卷起,露出一截细细的手腕,“你看,这不就好了”。
四爷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宽大的袖子滑落露出一截白嫩莹润的手臂,其上还有未甩干的酒水,正顺着光滑的皮肤流淌,垂落进看不见的臂膀之中。
他僵了片刻,慢吞吞的掏出怀中的手帕,“你很喜欢这个件衣服?”
“哈?”
唐阮不解,怎么突然就从报恩的话题换到衣服。
可是身边的男人没有再说话,只拿着帕子动作轻柔的在她手上擦拭。
本就混沌的大脑此刻更像是糨糊一般,她下意识的看向他伸过来的手。
先生人长的好看,手也生的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动作间,手背上绷出几条青筋,有种莫名的精致和性感。
难不成这就是报恩的途径,以身相许?
愈是这样想,身上的感触就愈强烈,她看到素白的棉帕掠过湿润的手掌,在掌心留下一片麻麻的酥意,而后又生出滚烫的热意,烧在手上,烧在心里,让人浑身古怪,连呼吸的频率都变了调。
不知是氧气的缺乏,还是酒精麻痹了大脑,此刻她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只有一个念头越来越强烈。
他,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她?
轰的一下,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脸颊的颜色,说不定头顶已经冒出了白烟。
可羞窘和欣喜止不住的翻涌上来,在心底沸腾出咕噜咕噜的泡泡。
她越想脸烧得越厉害,只能赶紧转开注意力,将视线落在对面的男人身上。
他垂眸坐在凳上,明明慵懒松弛,腰背却依旧挺拔如松,带着令人不可直视的贵气。
素白的棉帕链接着二人,可除开那方帕子,他身体的任何部位都没有碰到她。
明明是克己复礼的君子模样。
是啊,哪有什么挟恩图报,只是人家好心给她擦水罢了。
“疼?是我太用力了吗?”
四爷看见女子微蹙的眉头和紧咬的下唇,皱眉问道。
“没、没有”。
她回答的很快,但更快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只好随便找个话题转移注意力,“这件衣服怎么了,是哪里不好吗?”
她竭力将全部注意力放在衣衫上,天蓝的颜色漂亮极了,像是将晴朗的天空穿在身上,衣服既轻薄又透气,刚沾湿的酒水,这一会儿已经察觉不到湿意。
放到现代,是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更没有见过的好东西。
本就不该属于她。
“没什么”,四爷将微湿的帕子塞进袖中,“看你没有更衣”。
更衣?
唐阮有些不解,只穿了一天的衣服,各处都是崭新的,连皱褶都微乎其微,根本无需更换。
难道是那沾湿的袖子?
是了,电视剧里演过,古代的富贵人衣服脏了要换,泼了茶水要换,就连在花园里散步,出了汗,也得换。
“我确实很喜欢这件衣衫”。
有钱人的世界她不懂,同样,有钱人也很难理解她的思维,还不如不解释,就这样误解下去。
唐阮道,“好看,舒服,哪哪都好”。
哪哪都好?
四爷凝神看去,眼前人身着典型的江南女子装扮,雪缎制成的对襟小衫配着同色系的裙衫,不仅显得身段纤长窈窕,更衬的肌肤雪白莹润。
确实哪哪都好,除了这颜色。
没记错的话,昨日挡在大红嫁衣前的便是这个碍眼的颜色。
屋内沉寂下来之后,唐阮才恍然发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
她抬头看向对面,之间男子的眼睛漆黑澄澈,明明没有任何的表情,却莫名的透露出几分不虞。
她跟着沉默下来,只垂眸盯在卷起的袖子上,微湿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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