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曾大人,你这就认输了?我还真是有些意外呢。原以为你会再坚持一下,没想到你如此轻易地就放弃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说明你还有些自知之明。”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其实那三个问题也不必再问了,因为我这丫鬟虽然其他方面平平无奇,但唯有读书这一项,却是颇为出色。人嘛,出身固然重要,但更关键的还是自身的努力。据本官所知,你也算是名门之后吧,在当地也算得上是名门望族,颇有些声望。而且你一直都能恪守本心,不愿随波逐流、同流合污,单就这一点而言,还是值得称道的。想必这也是你安身立命的根本所在吧。”
李奋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说,然后他继续道:“本官并非有意要打击你,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教谕曾铭恩连忙躬身施礼,说道:“大人所言极是,下官认输了,心服口服。日后下官定当唯大人马首是瞻。大人说得没错,下官确实是名门之后,家族在当地也算是望族。下官一直秉持修身正己的原则,绝无****之举,上可报答陛下的皇恩,下也不辜负自己平生所学。只是下官确实不如大人的丫鬟,那三个问题确实也无需再问了,下官愿赌服输。”
李奋一脸严肃地看着曾大人,缓声道:“曾大人,正所谓‘言必信,行必果’,言行不一可不是君子所为啊。您表面上认输了,这确实不假,但我却能感觉到,您对我、对本官并未心服口服。或许在您心里,觉得自己只是运气不好,学问上才会输给我的丫鬟。然而,您内心深处恐怕还是认为本官人品有亏,必定是个贪官、恶官,是苍山县老百姓的祸首吧。”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其实,您有这样的想法也实属正常。毕竟,好官与贪官之间,又有什么明确的标准呢?朝廷虽然对官吏的任用有着严格的制度,可贪官却依旧如那韭菜一般,割了一茬又一茬,甚至还官官相护,就如同山体崩塌一般,一查处便是一大片,这可都是实实在在的情况啊。”
李奋稍稍停顿,观察了一下曾大人的反应,见他并无异议,便继续说道:“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本官想请教您三个问题,这并非比试,您只需如实回答即可。我只想听真话,待您回答完这三个问题后,本官不仅会如您所愿,给您那三百两银子,还会额外再给您两百两,凑足五百两。这些银子都是合理合法的,绝对干净。”
教谕曾铭恩赶忙说道:“大人所言极是,下官绝无半点虚言,更不敢拿此事开玩笑。若是真如大人所言,那下官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无半句假话,更不敢有丝毫欺瞒大人之意。只是这请教二字,下官实不敢当啊。”
秦思思微微一笑,接口道:“曾大人,您不必如此拘谨。区区五百两银子而已,对我们家大人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根本算不得什么。我家大人向来一言九鼎,自然不会拿您寻开心。所以,您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
秦思思顿了顿,接着说道:“且不说别的,单就我写的这个字,若是随便拿出去,哪能只卖个上千两、几万两啊?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您完全不用担心,我们家公子向来都是言出必行的。”
教谕曾铭恩连声称是,道:“属下岂敢有丝毫怠慢?李大人既然有此吩咐,下官必定如实回答,绝无半点隐瞒。还请大人放心。秦姑娘所言甚是,像您这样的书法,下官能看一眼,都已是天大的福气了,又怎敢有其他非分之想呢?”。没有问题。姑娘的字宛如神仙所作。王羲之在世也不过如此吧。万万不敢拿雌雄开心。请李大人下问。
李奋面带微笑,语气却颇为严肃地说道:“曾大人啊,你可曾真正了解过自己呢?你敢说你对自己已经了如指掌了吗?”
教谕曾铭恩闻言,不禁一愣,他疑惑地看着李奋,问道:“不知大人此话究竟是何意呢?下官仔细思量一番,似乎确实对自己并非完全了解啊。”
李奋嘴角微扬,继续说道:“既然曾大人连自己都不甚了解,那又如何能如此笃定地判定本官是个贪官呢?我们不过才见过寥寥数次面而已。很多事情,可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妄下定论啊。这样做,不仅对自己无益,对他人也是极不公平的。”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曾大人身为朝廷命官,理应重视事实,而非仅凭个人感觉行事。至于本官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你也无需急于去评判。毕竟,连你自己都尚未完全了解,又怎能轻易看透本官呢?不过,本官相信,以曾大人的聪慧,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李奋话锋一转,缓声道:“虽说曾大人有时略显迂腐,但总体而言,也算得上是恪尽职守了。”
教谕曾铭恩说;李大人高论。惭愧。下官惭愧至极。
李奋面色严肃地说道:“第二个问题,你自认为自己洁身自好,可你为苍山县的学子们做了些什么呢?又做成了哪些事情呢?对于本职工作,你可有什么重大的突破?苍山县这几年又出了几个秀才呢?”
教谕曾铭恩听后,面露愧色,他低头说道:“属下惭愧,确实在这方面毫无进展。只是,属下不明白这与属下洁身自好有何关系?还请大人明示。”
李奋见状,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解释道:“那我就给你讲讲吧。你身为朝廷官员,职责不仅仅是保持自身的清正廉洁,更重要的是为朝廷选拔贤能之士,教化百姓,鼓励县学的发展。然而,你在这些方面都没有做好,甚至可以说一事无成。从这一点来看,你已经算是渎职了。或者说,你根本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胜任这个职位。”
说到这里,李奋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可是,你却自持清高,不愿意与他人同流合污,对他人更是目中无人,看不起别人。如此一来,其他人自然也不愿意与你交往,甚至还会故意为难你。我就不相信,苍山县的经济再困难,难道连几个秀才都培养不出来吗?”几百两银子竟然都无法拨付出来,这显然就是有人在故意刁难你啊!只要你稍微与他们同流合污一些,或者与他们有那么一点接触,这些银两恐怕早就拨付到位了吧。这样一来,你的本职工作也能够顺利完成,而且也不会辜负陛下对你的信任。
然而,教谕曾铭恩却说道:“可是,让我为了那点银子就向他们低头,我实在是做不到啊!我承认,大人您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但我就是不愿意这样做。我有我自己的气节,这是绝对不能丢弃的。”
李奋听后,不禁叹息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可就太自私了啊!你为了自己的名声,还有那所谓的气节,竟然对苍山县的数百名适龄儿童视而不见。难道你不知道舍小我成大我这个道理吗?这并不是让你去低头,只是希望你不要如此高傲。若是你能稍微放下一些架子,他们肯定不会再为难你,那么这数百名儿童也就能够得到银子去上学了。说不定,他们当中早就已经出了好几个秀才呢!你如此自私,难道本官说的不对吗?你自己还是好好想想吧,这名声和气节究竟能值多少钱呢?我们为官者,肩负着造福一方百姓的重任啊!”连这个都做不到。看其他东西太虚了。也太假了。你寒窗苦读多年。最终却碌碌无为。自己心中的抱负无法实现。你自己的价值在哪里?你在这个位置上什么事都做不了。那你配待在这个位置上。你活的不憋屈吗?一点不孤独吗?漫漫长夜你是如何入睡的?本官真的搞不明白你。等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本官好好谈谈。如果想不清楚那就算了。
教谕曾铭恩听到李奋的话后,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他瞪大双眼,眼神空洞无物,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喃喃说道:“李大人,下官真是受教了啊!大人所言,简直是入木三分,下官读书多年,却从未听闻过如此精妙的道理。这些道理,圣人未曾讲过,书中也未曾记载,下官实在是感到矛盾至极,纠结万分啊!”
曾铭恩心中虽然不愿承认,但他也明白,李奋所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而且都是实实在在的情况。面对这样的局面,他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沉默片刻后,他终于鼓起勇气说道:“若是没有其他事情,下官就先告退了。”
李奋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淡淡地说道:“你先下去吧。不过,别忘了晚上去悦思酒楼,这可是本关最后一次给你的机会了。希望你能好好把握,如果错失这次机会,那咱们以后可就分道扬镳了。到那时,你所有引以为傲的东西,都将会如同过眼云烟一般,化为灰烬。所以,希望你能慎重考虑,然后再做出决定。”
秦思思娇嗔地说道:“公子,那个老顽固可算走啦!不过,依我看,公子您对他还是心存一丝希望的哦,难道您还想重用他不成?”
李奋微微一笑,解释道:“思思啊,你误会了。我并非真想重用他,只是这老头子年纪也不小了,年轻时就碌碌无为,如今更是老迈,还能指望他有什么作为呢?这根本就不现实嘛。”
秦思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问道:“那公子为何不干脆将他停职或者直接开缺呢?”何必要这般费口舌呢?公子的事情我向来无权过问。只是觉得这个老头太木讷了。实在是毫无锐气可言。
李奋无奈地叹了口气,回答道:“唉,这其中缘由你有所不知啊。本公子刚刚上任,根基未稳,若一上来就开缺下面的官员,这传出去名声可不好听啊。哪怕这个人再不招人待见,我也不能如此行事啊。毕竟现在他们几个都对我颇为敏感,稍有不慎,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在这里是最大的官。可是上面还有知府。巡抚,按察使。总督。不管传到哪里去都不合适。谁知道他们这些人都是什么关系?所以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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