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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医者掌生死,不问贵贱

商队进京必经之路“鬼神愁”

两侧峭壁参天,仰首唯见一缕天光。山匪据险而守,抢掠来往民商,纵是老江湖的镖师路过此处都要绕道而行,而有人明知前方荆棘载途仍坚持不懈。

队首女子一袭靓青短装,鸦青长发以素锦高束,背上一把弓箭,腰间一柄短刀。

前方传来一阵打斗声,惊起飞鸟一片,女子抬手制止众人前行。

商队众人立即噤声,刀剑出鞘进入战斗状态,背靠货物围成一圈,仔细的观察着周围。

一匹乌青宝马自前方山道嘶鸣着飞驰而来,背上背着一个黑色的东西。女子紧皱眉头,抬手弯弓搭箭,箭指疯马。

箭还未射出,马却轰然倒地,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子从马背重重跌落在地。

“孟大夫,我上前看看。”老镖师驾着马走到男子附近巡视一番,确认安全后向众人挥了挥手。

老镖师翻身下马,蹲身探那男子颈脉,“还有气!”

孟佩兰驭马上前,见男子肩上中箭,身上有很多刀伤,玄色衣衫已经被血浸湿,已然生命垂危之态。

本欲召集商队速速离开,不经意间瞥了眼男子身上的箭尾,孟佩兰忽的惊诧不已,此箭尾与杀害爹爹的箭尾一模一样!

“把他抬进马车!”她着急的向身后的镖师喊道,赶忙翻身下马冲到男子身旁,一把扯下衣角压住男人身上不断冒血的伤口。

她用力按着男人的伤口,殷红的血瞬间透湿靓青纱布。

恍惚间她想起了爹爹死前最后的嘱托“医者掌生死,不问贵贱”。

本该昏迷的男人骤然睁眼,大掌死死的钳住她的手,眼中盛满杀机,“你是谁?”

男子快要把她的手折断了,她用力挣脱不能,只能使劲按了按男人的伤口,男子吃痛的松开手。

孟佩兰站起身,手被男人掐的又疼又肿,不免有些生气,“我是医者,既然打算救你,就不会害你。若你对救命恩人如此,那你就在此地生死由天吧。”

男子眼神阴鸷打量着孟佩兰和身后的商队,手悄悄地握紧了身旁的剑,孟佩兰却丝毫不畏惧他。

老镖师上前劝阻,“孟大夫,在下知道您医者仁心,但是此人衣着打扮一看就是勋贵人家,再者此人应是被山匪重伤至此,能不能救活还两说,我们何必招惹这等祸事?”

孟佩兰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地说“不必劝我,将他丢在此处必死无疑,我作为医者,良心实在过意不去。”

男子见她不惊不惧,还能说出这番话,片刻后将手移开剑柄。

“动手吧。”

“抬人上马车!”孟佩兰对着远处直愣愣不敢动作的镖师大喊,手上分毫不停歇,解开男子穿着的盔甲,按压着汩汩冒血的伤口。

老镖师见她执拗,无奈的摇了摇头,挥手让两个镖师将男人扶上马车,又下令让另一位经验丰富镖师与他先行探路,板车和马车居中缓行,其余人等护卫。

马车里摆满了一箱箱医书,只留中间一条过道。

男人高大的身躯进入后更显逼仄,挤得孟佩兰只能半边身子悬在马车外,一个颠簸就有可能掉下车。

她抽出腰间短刀,用刀刃挑开被血浸透的里衣,动作之间与衣服粘连的伤口又开始冒血。

可她管不得那么多,现下最要紧的是那深入肌理的箭簇,一旦箭簇移位,男子手臂难保。“唰”地一声,反手将箭尾齐根砍断。

留在体外的箭杆木刺坚硬的令人害怕,与爹爹死时一模一样,她不由得捏紧了手中短刀。

轻轻的将金创药撒在伤口上,男人浑身肌肉一瞬间绷紧,从始至终未发出一声痛呼,冷汗一股股流下,眼睛死死的盯着孟佩兰手中的动作。

“忍住了。”孟佩兰瞥了一眼男人,继续用布带给男人包扎压迫止血,并缠紧箭杆以防路途颠簸箭杆移位。

将男人安置好,孟佩兰飞身上马,走到商队最前端,下令让商队向驿站加速前进。

商队途径一处险要山坳,横七竖八的躺了满地的山匪尸体,鲜血尚凝,却不见山匪的武器。

此处明显被人打扫过了,定是要隐藏些什么。

老镖师上前翻检山匪尸体,山匪着装一致,但有些人身上有着一个奇怪的印记:双鱼衔尾。

“这些山匪是鬼神愁最难缠的聚魔帮,不过这些带有印记的人身份不明,带有着些许西域模样。”

孟佩兰手紧了紧缰绳,又是跟西域相关。这晕倒的男子战力也着实可怖,一人可敌如此多的悍匪,他到底什么来历?

到达驿站时男子昏睡不醒,孟佩兰后让两个镖师把他抬进了房间里。

命小厮准备一盆热水和剪子,准备处理男人肩上的箭伤。

她将高度白酒喷洒在箭杆周边,细细烫过剪子和短刀。左手用力压住男子肩膀,右手按压箭杆,箭簇自肩部透体穿出,用剪子夹出,在男人肩部形成贯穿伤。

在一旁换水的驿站小厮觉得自己的肩膀也疼起来了,摸了摸自己的肩膀,还好没受伤。这场面着实吓人,放下水快步走出。

汀兰着实不理解此举,“为何不直接取出箭簇,而是要让箭簇贯穿肩膀,伤上加伤呢?”

孟佩兰将箭簇放在水中洗净,箭簇上钩住的血肉染红了盆中清水。

她愣怔的看着箭簇,箭簇头部有样式奇怪的倒钩,此箭簇非本朝样式,制作工艺十分繁杂,之前遇到的西域客商说它应当来自西域某个已经消失的国家。

此刻她终于确定这跟爹爹死时身上那枚箭簇是同一种。恍惚之间她仿佛回到了爹爹死时,入目是满眼的红,耳旁回荡着自己绝望的喊叫。

孟佩兰身形不稳,抓住床帏堪堪站住。

拿起箭簇给汀兰看,“这种箭簇与寻常不一样,它带有倒钩会扎入血肉之中,如若直接拔出,轻则手臂残废,重则性命难保。贯穿伤虽是伤上加伤,但保住了筋脉和手臂。而且这箭射偏了,贯穿伤不深,修养几日就无大碍。”

汀兰看到箭簇,被吓退几步,“这箭簇样式太可怕了,这使用者心思当真狠毒!”

男人从剧痛中清醒,眼神逐渐清明,看见孟佩兰手中的箭簇,眼神闪过一丝狠戾。

孟佩兰看见男子脸色变化,明白此人定是知晓箭簇来源,对那带有双鱼衔尾印记的人应该也有所了解。将箭簇用帕子包住收好,决定找机会细细询问。

男子撑起上半身倚在床头,几缕墨发垂在如玉的脸旁,眉眼深邃,眼角微挑,带着与身俱来的清冷矜贵。他将衣衫穿戴整齐,抬眼望向孟佩兰。

“之前多有冒犯,还望大夫莫要责怪某。姑娘可否告知身份?”

孟佩兰拿出过所给男子看,“小女是江南孟氏长女孟佩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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