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配有一个经纪人吧。”陆意欢看着徐长安青紫的脸色，这话问的有些不确定。
“刘洋！”徐长安转身朝着身后的小屋怒吼一声。“赶紧出来！”
刘洋从身后的堆的快有一人高的杂物堆艰难的走出来。
陆意欢这才看见杂物堆后面竟然还有一扇门！她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签约对决定是否正确。
“你的经纪人。”徐长安抬手指了指刘洋。
又仰仰头，下巴指向陆意欢，“你的艺人。”
“行了！”他拍拍手，抬腿就要走，“我的任务完成了，你俩唠吧。”
包子铺的蒸汽从地板缝隙漫上来，陆意欢觉得自己有些饿了。
深深吸了一口包子的香气就当充饥，她和刘洋两个人面面相觑的坐在一起。
“那么，”刘洋伸出右手，“握个手吧，我的第一个艺人。”
两只手交握到一起，明明是令人激动的场面，陆意欢却只觉得世界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她真的是被徐长安把自己助理拉来给她做经纪人的举动惊到了。
“咳，”大约是感觉到了陆意欢的不信任，刘洋正经起来。
“怎么说我也跟着徐哥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刘洋抱臂有些不服气，“你现在的工作只有一个《医者仁心》的综艺对吧，下周三去协和规培。”
陆意欢点点头，唯一的工作量让两人迅速完成了交接。
刘洋把放在一边的合同拿过来，“这个合同是最终版，我一会出一个电子版让你和徐哥签字，确定没有问题了对吧。”
陆意欢点点头表示肯定。
徐长安拎着个真正放着《卡门》的收音机一步三摇的走出来，从破破烂烂的抽屉里翻出来个印章抛给刘洋，“印章在这，我去找灵感了，没事别来打扰我。”
“哦，对了。”他边转身边踢开脚边的器材箱，单手拎出来一件缀满羽毛的裙子。
“见面礼。”
陆意欢手忙脚乱的接住飞来的裙子，有些无措的看着徐长安转身离开的背影。
“这是徐哥上个月拍卖会抢来的，《红绣球》初版舞台剧的服装，很值得纪念呢。”刘洋朝着陆意欢眨眨眼。
礼服上褪色的蓝色羽毛在光线下泛起了金属一样的光芒，熠熠生辉。陆意欢拂过礼服袖口有些脱线的金绣，发现刘洋正在自己对面偷偷摸摸的用撕碎的台本碎片卷烟丝。
“你介意的话我去外面抽？”刘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陆意欢摇摇头。
“《青鸟》试镜的时间问题我来帮你解决，”刘洋深吸了一口气，闻了闻手中点燃的香烟。
“你周二来试镜，周三正常去综艺。不过我估计你和林冠既不是素人，也不是演播室里的嘉宾。最后播出的时候能有多少镜头还真不好说。”
窗外忽然掠过鸽群，扑簌簌的振翅声与楼下剁肉声混成奇异的节拍。
“要我说你不如专注的来研究徐哥的新剧。”
陆意欢翻了翻手边的剧本，只觉得剧本的体量有些不像电视剧。
“这是电影？”她拎起剧本的一角，看到了里面详细至极的分镜头。
“是啊。”刘洋的脸上出现了些洋洋得意。“徐哥靠着这个剧本争取到了和政府的合作。背后投资方还有青山镇政府，当然大头肯定还得自己出。不过挂着政府的名头，许多事都好做很多。”
陆意欢粗略的看了一遍剧本，“就不怕拍出来像纪录片？”
《青鸟沉眠》不愧是能拉到政府站台的剧本，故事的背景发生在一个名为青山镇的小镇。这里风景秀丽，生活节奏缓慢，小镇还流传着关于“青鸟”的传说。据说在小镇的山林深处，生活着美丽的青鸟，找到它的人，就可以实现一个愿望。
这样美丽且富有传说的小镇在吸引了探险者的同时也引来了贪婪的商人。
《青鸟》的女主宋晓妍是个富有冒险精神的摄影师，为了探寻青鸟的传说而来到小镇。
男主许泽阳则是土生土长的青山镇人，经营着镇上的一家小书店。
很安逸的一部片子，这是陆意欢的全部评价。
刘洋脸上的得意渐渐消退，“也...也不是没可能改成电视剧。”
“怎么说？”陆意欢觉得这样闲适安逸的剧本更适合拍成细水流长的电视剧，短短两个小时的电影又怎么能让观众彻底明白青山镇的美丽。
“政府那边倾向于电视剧，但徐哥想去电影圈赌一赌。”
妥了，那铁定是电视剧了。
再次确认了这一点，世界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拍电影和拍电视剧可以随时转换。
“工作室...只有你和徐导？”
虽然已经很草台了，但陆意欢不希望更草台下去。
“哪能！”刘洋一拍大腿，力气大的让他自己都有些龇牙咧嘴。
“除了我和徐哥，还有小邱，就是《白衣夜行》的导演，你见过的。”
仨人？撑起一个工作室？还信誓旦旦的要拍电视剧？
“啊...哈哈”刘洋尴尬的大笑几声，“人总会越来越多的么，你之前推荐给小邱的那个群众演员，徐哥也想签下来。”
“你们都是好苗子。”他叹了口气。
怀中礼服三十年前的脂粉气钻进鼻腔，陆意欢忽然就不想再探寻工作室的规模到底有多大了。
左不过是赌一把，她还这么年轻。
“明天开始，”刘洋扔过来一张还有着油墨气息的日程表，“上午去上台词课，下午去上形体课。”撕页声惊醒了趴在窗户睡觉的虎皮猫，小猫伸懒腰的动作打翻了旁边的金狮奖奖杯。
“课时费不用你出。”
“我还得看剧本吧。”陆意欢举起手里的剧本企图提醒刘洋自己还有刚紧急的事情要做。
“你不是还有晚上么。”刘洋这话说的心安理得。
周扒皮。
合约签完，刘洋开始赶人了。
包子铺的蒸笼又开始轰鸣，他将烟头按灭在咖啡渣里：“走的时候带两笼虾饺，算你入伙费。”
他说这话时徐长安正往墙上钉新的分镜稿，锤子砸进石灰墙的闷响，像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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