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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解困

“您好,请问两位有什么需要的吗?”腰上系着浅蓝色花边围裙的店员拿着黑色点单册,倾身询问着坐在窗边的两人。

周斯年拿起桌上的菜单说道:“一份原味提拉米苏,一杯热摩卡。”随即又把菜单推到林知雨面前问道:“想吃什么?”

林知雨看了一眼朝店员笑着说:“一份莓果提拉米苏,谢谢。”

林知雨将脸偏向右侧。

她们选的是靠窗的位置,一整面的玻璃落地窗可以很好的看到外面的景色。从这,还能看到上次两人在广场上看到的那片栀子花林,现在看来,的确比之前开的还要旺盛,还要美丽。

林知雨险些看呆,她阖上眼轻声唤道:“周斯年。”

周斯年在她没注意到的时候,目光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视线像太阳洒落在玻璃一样,停留在她的脸上。

听到她唤自己,便应和道:“嗯?”

林知雨有些依依不舍的将头转过去,对着他说道:“你叫我来......”

“您好,您的提拉米苏和热摩卡。”店员端着方形盘子将两份蛋糕放到两人面前。

周斯年向店员轻点下巴,“好的,谢谢。”随即抿了一口还冒着热气的摩卡,看向林知雨,“你刚刚说什么?”

林知雨本身做了很久的思想准备,最终才鼓起勇气开口,结果店员一打断,自己就没有说第二遍的勇气了。

于是摇头讪讪的说道:“啊...没事。”

于此同时的窗外,陶婧和一个男生并排走在街道上。

陶婧往蛋糕店的方向看去,她先是一愣,紧接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着那边就是“咔嚓”一张。闪光灯没关。

一旁的男生看到后骂道:“我靠,你干什么?”

“啧。”陶婧不满的看向他,似乎在嘲笑他没眼力见。她拍打了一下旁边男生的手腕,目光却没有离开过那片玻璃窗,“徐韦博,你看清楚坐在那的是谁?”

徐韦博朝着她的视线看去,也是一惊。

“我去......”

陶婧对他的表现似乎很满意,拽着他的胳膊就往那个方向走,“我们走。”

徐韦博本身比较瘦弱,被陶婧这样的铁血女汉子拉扯着,甚至毫无反抗之力。他人在前面走,声音在后面飘。

“去哪啊我的姑奶奶。”

蛋糕店内,柔和抒情的纯音乐环绕在耳畔,阳光倾泻,好一派美好惬意。

林知雨拿起雕刻的银制小叉子,小口吃着蛋糕。因为是提拉米苏,所以上面的可可粉总是出其不意的粘在嘴边,周斯年见状有些想笑,但他忍住了。

可爱,实在是太可爱了,同桌怎么能这么可爱。

忍得住笑,却忍不住手上的动作,他像中了什么邪似的站起身,不知觉的伸出手指,轻抹了一下林知雨的嘴角。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能听到的仿佛只有自己的心跳声,两人都愣住了。

林知雨停下手中的动作,叉子停滞在半空中,被阳光照着反射着耀眼的银光。一双含水的眼睛睁大,扑闪着看向还半站着的周斯年,脑子里刚整理好的思绪再一次被揉乱。

“你......”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需要......”店里来了新客人,店员上前迎接,却被无情打断。

“我们找人。”

陶婧拉着徐韦博径直走到两人面前。

“我说这是谁呢,这不是我们的班长和学委嘛,我说你们周末在这干什么呢?约会啊?还是......偷情?”陶婧睨着眼睛看着两位,嘴角带笑,眼里却尽是不怀好意的戏谑。

周斯年看清来人,淡淡的笑了一声,仿佛毫不在意她的挑衅。他将刚刚抹到可可粉的手指送到嘴唇前,轻柔又缓慢的舔了一口指尖,斜着眼睛看着她,冷声说道:“管你什么事?”

这一动作,陶婧和徐韦博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坐在对面的林知雨全然看在眼里。

班长怎么可以这样......那是刚刚抹在自己嘴边的啊......

陶婧见他这样,一时没敢再对他说什么,而是把目光转移到了此时坐在另一把椅子上,脸红低着头的林知雨。

“林知雨,跟你说话呢?”

见她没说话,她转头看向一旁站的老远的徐韦博,眯着眼睛说道:“看我说什么来着,她果然不刷校园贴吧。”

听到贴吧这一关键词,林知雨抬起头,开口说了第一句话:“那条贴吧,是你发的?”

“哟?”

陶婧似乎没想到她居然还知道这件事,不由得挑起嘴角,“原来你知道啊?我以为你只是眼睛不好,没想到嘴巴也不好使,看到了不说话,天天装哑巴啊?”

“闭嘴。”

周斯年走出座位外,在温暖阳光的照射下,脸上依旧布满寒意,眼神冷冽如寒冬的冰块。

如果视线能冻死人,估计陶婧早就变成一块冰雕塑了。

陶婧似乎对周斯年这一行为感到新奇,她用目光从上到下扫视着面前的人,随即开始笑,她笑的清脆却刺耳,毫不掩饰的嘲讽从嘴里吐出。

“真是长见识了,我还从没见过咱们班长骂人呢,说好的以君子风范待人的呢?”

“你说对吧,徐韦博。”她眼神转向一旁一直没出话的男生。

徐韦博被她盯的发麻,只好硬着头皮应和着,“对啊,明明跟我们都是一类人,天天在那装,学校里那群女生真是瞎了眼喜欢这样的人。”

“呵。”

周斯年被这一唱一和的两个人逗笑了,他叹了一口气站在林知雨面前,隔断了两人。随即抱着臂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说道:“让你失望了。”

“我不仅会骂人,我还会揍人。”

他掀起眼皮,看向有些微微发抖的陶婧,皮笑肉不笑的说:“见识一下?”

说着便握紧拳头,似乎下一秒就要真的扬起。

徐韦博见状,快步上前拉走了陶婧,小声在她耳边说道:“差不多行了。”

可陶婧向来像个辣椒一样,脾气火爆,怎么能忍得了这样的挑衅,她用力甩开徐韦博的手,将不敢表露的火气全部喷发在他的身上,“松开!你以为我是你啊?你不是也一直在背地里骂林知雨吗?贴吧上带节奏说周斯年甩手跟林知雨在一起是个渣男的人,不也是你吗?现在人家就站在你面前,你害怕了?”

“陶婧!”徐韦博有些忍不住了,他喊着她的名字,想要以此让她闭上那张吐不出什么好东西的嘴。

周斯年听着陶婧的话,终于明白了些什么。

他眉头紧锁,脸色越发暗沉,咬着后槽牙,下颌微微抽动,仿佛在尽力压制自己的怒火。

其中一个店员在一旁看这些人吵了起来,想要上去劝解却被另外一个店员拉到了后厨。

“她们小年轻的事情,别去掺和。”

“可是......”

“要是出问题了你就老实了,先看看情况。”

林知雨的视线全被周斯年宽大的后背挡住,她伸手拉扯了一下他的衣服后角,小声叫到:“周斯年。”

周斯年感觉到后,微微向后侧偏头,做出口型对着她说:“待会再跟你算账。”

林知雨看懂了,拉住他衣服的手一顿,随即松开垂了下来。

这是什...什么意思?

周斯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在上面戳了几下,将手机翻转过来对着陶婧的脸。

陶婧看清照片后,脸色一僵。

照片上显示的是她在学校外的后巷欺负低年级的样子。

她踉跄着后退几步,随即上前扑去,想要抢周斯年手中的证据。

周斯年本身个子就高,他随意的举起手,陶婧就怎么也碰不到了。

“你想怎么样?”陶婧稳住脚步,脸色发黑的问道。

之所以这么在意,是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周斯年家跟学校的关系不浅,再加上这样板上钉钉的证据,她极有可能在这最后的时候被劝离退学。

她必须保持冷静。

周斯年身体一闪,林知雨重新落入众人的视线,他向她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给她道歉。”

“你!”陶婧指着他,气的声音发抖。

“做不到?”周斯年无视她的表情,看向徐韦博又看向门口,拍了拍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冷声说道:“那就带着你的小男朋友滚出去。”

陶婧深吸了一口气,偏过头,像蚊子哼一般说道:“对不起。”

“重说。”周斯年伸出手,陶婧以为他要打她,便闭眼往旁边躲,却没想到周斯年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看着她的脸说。”

同时间,他将手机背到身后,屏幕面对林知雨。

林知雨看清了,他在录音。

“对不起。”陶婧看着她的眼睛,咬着牙说道。

“嗯,还不错。”周斯年看着她,“要是情感再真挚一点就好了。”他关掉了录音。

也许是那点微薄的保护欲被激起,徐韦博上前说道:“周斯年,不要太过分了。”

周斯年瞥了他一眼,将背在身后的手机重新拿了出来,当着她的面删掉了照片。陶婧刚将悬着的心稍微放下来了那么一点,随即就看到了让她震惊的画面。

这张照片后面还有一段长达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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