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宛央不明所以,这一个两个的怎么回事,就算自己长得像陈大娘的女儿,那也不用这么严肃啊。
见顾宛央一脸疑惑,鲁夫人轻咳了两声,解释道:“陈大爷和陈大娘的独女,十几年前去世了。”
哦,天哪,原来是这样,但顾宛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眼神温柔地看向陈大爷。
“顾姑娘,来,屋里坐会,你陈大娘想是有话跟你说。”陈大爷有些祈求地说道。
顾宛央犹豫了一会,还是跟着陈大爷进了堂屋。
“鲁夫人,您认识顾姑娘,您也一起来坐坐吧。”陈大爷见顾宛央进来了,对鲁夫人也祈求道。
鲁夫人想了想,也就跟着一起进来了,她没见过陈大爷家的女儿,一是那时候她年纪也不大,二是因为陈大爷和陈大娘是一直在外面做生意的,是女儿去世后才回来的老家。
今天顾宛央跟他们有这份渊源,也算是缘分,鲁夫人心善,她也希望两位老人能有所安慰。
陈大娘歇了这阵子,又见到顾宛央进来了,精神也比刚刚好多了,她指挥着陈大爷搬凳子,泡茶,还把家中的果子干果都拿了出来,硬往顾宛央和小桃还有鲁夫人手里塞,在她看来,这三人都是孩子。
“吃,吃啊,这些都是刚买的,平日里邻居家的孩子来玩,我们总会备着这些零食。”陈大娘虽然有些虚弱,但精神状态非常不错,脸上布满了笑容。
“对,快吃,多吃些。”陈大爷也在一旁说道。
鲁夫人和顾宛央放下被陈大娘塞了满手的零食,只是各自轻捻了一个果子,细细品尝着,而小桃左手果子右手干果,被塞了满满两手,却不舍得放下,大口地吃了起来。
“顾姑娘,听你的口音不像本地人吧?”陈大娘率先打开话匣子。
顾宛央也知道两位老人自然想了解多些自己的情况,于是也就把自己的情况说了出来:“我不是本地的,我是从南边吴州过来的流民,现在被安置在城西村。”
显然陈大爷和陈大娘没料到顾宛央是流民,他俩对视了一眼,不过眼中不是常人那种听到流民两个字的嫌弃,而是满眼的心疼。
顾宛央自然能感受到他们的情绪,她笑着开口道:“虽说是流民,但也没饿着没冻着,不仅如此,还得了鲁工师的推荐,现在文庙做工呢。”
“是啊,顾姑娘很能干,她独自一人早上很早就出来摆摊,恰巧被我家老爷买到尝过,正好前些日子文庙工事缺厨师,便推荐顾姑娘去了。”鲁夫人也笑着补充。
“哦,出早摊啊,从城西村到城里,得走不少路吧,那得起多早啊,很辛苦啊。”陈大娘心疼地说道。
“不辛苦,摆摊可以赚钱,大家也都爱吃我做的早点,倒还挺开心的。”顾宛央实话实说,没钱的日子,哪有时间去矫情,赚钱才是最快乐的。
“那顾姑娘的父母,也是在城西村吗?”陈大娘问道。
顾宛央犹豫了一下,坦诚相告:“我父母在很小的时候,就都去世了。”
“哎呀,可怜的孩子。”陈大娘更加心疼了,再想起自己的女儿,眼眶都红了起来。
“陈大娘,没事的,你们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嘛!”顾宛央赶紧安慰道。
“是啊,是啊,陈大娘,你别激动啊,身体要紧。”鲁夫人也忙劝慰道。
“就是,别说这些伤心的事情了,我们跟顾姑娘能遇上便是缘分,上天听到了我们的挂念,才送顾姑娘来见我们的。”陈大爷说道。
“诶,对了,顾姑娘长得跟你们女儿很像吗?”鲁夫人也很好奇,天底下有相像的人也是正常的,就不知道有多像。
“像,至少有七八分像吧,体态神情都相似着呢。”陈大娘不停地打量着顾宛央。
“顾姑娘多大年纪了?”陈大叔问道。
“十八。”顾宛央答道。
“唉,年纪也相仿。”陈大娘叹息道。
“这倒真是巧了。”鲁夫人也觉得很巧合。
“顾姑娘,今后你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们,今天也算认过门了,你在这里无亲无故的,若是不嫌弃或者得闲了,就常来坐坐。”陈大娘说完,渴求地看着顾宛央。
面对两位老人的请求,顾宛央做不到硬起心肠拒绝,她点头说道:“好。”
一个简单的“好”字,就让老两口乐开了花,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又悲又喜的表情来。
鲁夫人估摸了一下时辰,开口说道:“陈大爷,陈大娘,顾姑娘还得去文庙做工,我们就先走了。”
顾宛央也是想着该走了,没想到鲁夫人先替她提了出来,不由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哦对,不能耽误你们的事情了,那我送送你们。”陈大爷马上站起来说道。
“不用了,陈大爷,你照顾好陈大娘,我们自己出去就行了。”顾宛央婉拒道。
“那你们慢点走。”陈大娘关切地嘱咐道。
顾宛央点点头,带着小桃随着鲁夫人走出了陈家的大门。
出了大门,鲁夫人感慨道:“没想到今天会碰上这么巧的事情。”
“鲁夫人,陈大爷和陈大娘的女儿十几年前就过世了,那岂不是还很年轻?”顾宛央问道。
“可不就是嘛,陈大爷年轻的时候就去了外面做生意,在外头娶了媳妇,两人只生了个独女,没想到这孩子命薄,十六岁的时候就染了重疾去世了,陈大爷和陈大娘悲痛不已,把外头的生意都了结后,回到老家这里买了几个铺子租出去,两人就靠着收租子相依为命在此地生活了十几年了。”鲁夫人叹息道。
“原来是这样。”顾宛央点点头,中年丧女,那该是多悲痛的事情,怪不得两人看上去这么苍老,应该是心情抑郁悲痛有很大关系。
“鲁夫人你是怎么认识他们两人的?”顾宛央问道。
“我家老爷那时候就已经管着全县的工事了,他手底下工匠多,陈大爷刚回家那会,这间老宅破的不像样了,他们就求到了我家老爷那里,想请帮忙找些工匠来修葺,这一来二回的,我家老爷也跟我说了这事,也得知他们两人的事情,等房子修葺好了陈大爷和陈大娘来家里感谢,这就认识了,也来往了十几年了。”鲁夫人说道。
“鲁夫人真是心善,平日肯定不少探望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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