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泰因为张二娘私自买牛肉一事,曾被王参军带去府衙,对官员有些打怵,见到有身着绿袍的官员进店,就慌慌张张跑进厨房,禀报杜时笙。
绿袍官员?难不成是他?杜时笙心内猜测着,往前厅走去。
只见一位俊俏郎君,正端正地坐在桌前,丰神俊朗,气宇不凡,暗绿官袍显得他更加肃穆持重。
魏郎君这一脸严肃,难怪阿泰有些打怵,若是阿泰见过他那日醉酒之态……怕是不会像此般惧怕于他了吧!
思及此处,杜时笙不禁掩唇轻笑。
“杜娘子。”魏修晏见她与伙计从厨房进来,对她点头招呼。
见她脸上有一丝促狭的笑意,魏修晏心道,定是杜娘子又与仆婢说笑打趣。却并不知,她在脑海中正自回忆自己醉酒那日的尴尬之状。
“咳咳,魏郎君,想吃点什么?”杜时笙看到他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急忙调整好表情,正经问道。
“某今日在城西明台坊办差,吃过之后还需赶回去,铺中有何成品菜色,杜娘子瞧着做些便是。”魏修晏解释道,他已是腹内饥饿,杜时笙此刻上点什么菜肴,他应该都可以吃得香甜。
从城西来的?难怪如此风尘仆仆。魏郎君这顾客忠诚度可以啊!大老远来捧场,必不能亏了他的胃口才是。
杜时笙心内盘算着,对魏修晏笑眯眯道:“既如此,便来一道肉末落苏盒子,一道醋溜菘菜,一碗冷淘,铺中还有儿刚做好的酸辣鸡脚,最是开胃,如何?”
魏修晏点点头道:“好。”
果然,不出一刻钟,杜时笙所说几道菜便已上齐。
魏修晏第一次见落苏盒子,圆圆胖胖,金黄油亮,瞧着甚是可爱。杜娘子说中间夹了猪肉馅,他有些好奇,便夹来一个尝尝。两片落苏被炸的又薄又脆,一口咬下,中间包裹的馅料汤汁四溢,十分鲜香可口,而且,这肉馅口感还十分特别……
魏修晏未曾吃过这种口感的猪肉馅,细品之后,挑了挑眉,又夹了一个。
杜时笙见他似是很爱吃落苏盒子,便笑道:“魏郎君,猪肉和落苏丁子配在一起,口感如何?”
原来是加了落苏丁子……
“这馅料香滑可口,还十分软烂,杜娘子巧思过人。”魏修晏点点头道。
杜时笙见他一本正经的夸奖自己,忽然促狭之心萌动,笑道:“这落苏可是好物,不知魏郎君可读过一首吟诵落苏的诗句?”
魏修晏一时想不起有哪首诗是专门写落苏的,便问道:“是哪首诗?”
杜时笙板起脸来,假装严肃地背起诗来:“青紫皮肤类宰官,光圆头脑作僧看。”
她其实本就知道,魏修晏一定未曾听过这首诗,这是宋朝郑清之的《茄子》一诗中的名句,他如何能见过?
但这诗句,说给魏郎君,却是十分应景……
“类宰官,作僧看……”魏修晏在口中默念了一番,忽的明白了杜时笙所指。
紫袍高官和僧伽都被比作茄子,将世俗和信仰放在吃食上比喻,也就只有杜娘子才会如此促狭了吧。
思及此处,魏修晏抬眸看着杜时笙,唇角忍不住微微扬起。杜时笙知他必已领会其意,强忍的笑意终于顷刻间,从梨涡倾泻了出来。
阿泰看着二人相视而笑的模样,有些摸不着头脑。杜娘子拿茄子打趣为官之人,这郎君怎还笑容如此疏朗?这郎君实在是,忒也憨直了些。
二人笑了一会儿,杜时笙又说道:“魏郎君再尝尝醋溜菘菜,油炸之物需配些蔬菜方才解腻。”
杜时笙早就发现,魏修晏不大喜欢青菜。但毕竟落苏盒子是油炸的,于是,她便极力推荐他尝一尝菘菜,这可是巧环现在最为拿手的菜色了。
魏修晏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下箸去夹了一片醋溜菘菜。菘菜的清甜加上醋汁的酸爽,奇妙地融合在一起,竟还挺可口?配着满是肉馅的落苏盒子,倒是相得益彰。
他吃完菘菜,又瞧了瞧鸡脚。
鸡脚是魏修晏从未吃过之物,但杜娘子所做鸡脚已然去骨,不知放了何种调味料,鲜红剔透,闻之酸辣清新,倒是让他有点好奇起来。
杜时笙在柜台前偷偷瞧着魏修晏吃饭的模样,心内发笑,不知魏郎君这种世家子弟,是否能吃得惯鸡脚这种东西?见他正欲夹起一块入口,杜时笙不禁瞪大一双秀目,屏息凝视,历史性时刻的到来,她怎能不激动?
这时,门口响起一个脆生生的喊声:“掌柜在吗?铺中可有糖醋排骨?”
杜时笙和魏修晏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浅碧襦裙,头上双髻的年轻女郎,站在门口向内张望。那副形容,似是大户人家的婢女。
“今日没有糖醋排骨,小娘子若是想吃,五日之后小店还会再售此菜色。”阿泰上前殷勤招待。
糖醋排骨,是昨日清欢小馆的菜品,反响甚好。没想到,今日,便有人找来了。
“五日之后?明日不行吗?”那女郎神情似是十分焦急。
“小娘子是喜食排骨,还是喜这酸甜之味?若是喜食排骨,店中今日还有粉蒸排骨,若是喜这酸甜之味,儿今日做了酸辣鸡脚和醋溜菘菜,也可换换口味尝上一尝。”杜时笙笑着答道。
那女郎摇摇头,道:“不是我,是我家大娘子想吃。大娘子近日胃口不佳,昨日听说,顺德坊清欢小馆的糖醋排骨,酸甜可口,很是开胃,便想来尝一尝。待我去问问大娘子想不想吃这几样。”
说完,她转身快步走至街对面。一辆马车正在树荫下停驻,那女郎透过帘子,与车厢内的人说着什么。
果真是大户人家的婢子。只是不知,她口中的大娘子识不识货,错过酸辣鸡脚当真可惜,就连魏郎君……
等等,杜时笙向魏修晏桌上张望着,那一小碟鸡脚,魏郎君竟已吃完了?
不多时,那小婢从马车上小心扶下一位头戴帷帽,身着华服的娘子。
杜时笙瞧着,只觉那妇人臃肿不堪,待她走近了才知,这竟是位大腹便便的孕妇。
那小婢扶着自家娘子径直进了屏风后的雅间,想来是不想让旁人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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