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她每天都想辞职》小说免费阅读 lwxs6.cc
前一晚入睡的时间过早,今晨醒来时窗外天色尚且蒙蒙,容易和阴天傍晚混淆的光线差点迷惑了感知,还是翻开手机才发觉醒的太早——不过四点而已。
原本想抓了被子蒙头再睡个回笼觉,但自然苏醒和被闹钟叫醒不同,身体得到了充足的睡眠时间,大脑也休息妥当,再要入睡就变得困难。于是在窗外不知名鸟儿轻灵的啼鸣里坐起,随手抓了两把蓬松杂乱的头发,下床进卫生间洗漱。
假期第二天,意料之外的早起了一回。
简单面包牛奶解决早饭,我回到房中旋亮壁灯,拿起昨晚睡前随手放在床头柜的笔记本,踢了拖鞋又缩回床上。
房间里经过空调一晚上的制冷其实有些冻人,但片刻前刚下肚的热牛奶又将整个胃都暖得温热舒适,扯过薄被盖住腿,小半个身子都窝在暖烘烘的温度里,倒也不觉得冷,反而有空调房盖棉被的满足。
抽出夹在封皮的笔,将笔记本翻开到昨晚睡前记录的那一页,我随意扫了几眼,越往下越潦草的笔记碎片化的厉害,犯懒的脑子有些衔接不住,只能往前翻了两面找到开头重新推演。
空调外机运作的声音隔着窗户听不大清,一开始注意力还会被分散,竖起耳朵去数它的工作频率,到后来,纸面上的字进了脑子,外界的声音就逐渐褪淡下去,只剩脑袋里不分性别、平白读念笔记的人声。
入了神之后对时间流逝的感知就变得迟钝,等再注意到外头轰隆作响的动静时,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明亮的光线隔着米色窗帘透进屋里,轻而易举就将壁灯的光压了下去。
伸手关掉壁灯,房门外传来陶瓷水杯与木桌碰撞的闷响,我停住往回缩的上身,再侧耳去听,似乎有鸡蛋在油锅里噼里啪啦煎炸的诱人声音。
外公醒了。
已经退休在家的外婆近几年倒腾着开了家花店,每天上午近十点才会开门营业,不必再像从前那般早起赶班,于是连带着起床时间也一推再推,没到八点半基本别想瞧见这位美丽女士。
家里的早饭也从出门后各吃各的,演变成需要早起去诊所坐诊的外公负责。
他老人家却乐意得很,每天起床后都要第一时间将昨夜泡开的红豆和薏米倒入锅里小火炖起,再不紧不慢的回房洗漱换衣服。等收拾妥当了就去厨房简单做个三明治,或者蒸笼包子当主食。
锅里的红豆薏仁粥炖得差不多时,他便会去喊外婆起床。把人摇醒后,轻声细语的跟自己还睡得迷糊的夫人叮嘱,让她记得吃了粥再去花店。
离开前,外公会收拾掉水池里的碗筷,把新的餐具摆到餐桌上,好让房里还未清醒的人一会儿直接端了用。然后拿起钥匙外套,朝屋里扬声道句“我走啦”,才出门去诊所。
平淡温馨的小日常每天都会在这个家里重复上演。
嘴角带笑地缩回被窝,我合上笔记本,眼皮耷拉半截,放空了脑海休息。大脑停止运作后有些困意上涌,控制不住的打起哈欠,眼前水雾迷蒙。
再过半刻钟外公就会来喊我起床,却不是为了去诊所。前几天接到阳太电话的同时外公也联系上了多年相交的朋友——壬生原池,一位曾经赴德留学进修,如今在大学负责教授临床心理学的教授。
听闻阳太大致的状况后,壬生教授表示在电话里无法给出具体建议,需要见面详细了解才行。而后他与外公约了时间详谈,但因着前段时日东京的所有学府都步入期末,教授难免忙碌,我也被学校的工作绊住,于是面谈时间一推再推,直到今日双方才终于都得空。
看了眼手机,发现时间差不多,我起身进卫生间又洗了把脸,后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拿出套短款休闲服三下五除二的换上。
藏青的运动型套装有些偏大,穿在身上松松垮垮两袖漏风,如若不是衣服贴边处都缝了两道白圈,上衣后领还衔接了个兜帽,这一身过于宽松的版型看着倒更像居家睡衣。
把白色中长袜扯过脚踝,直起身时我有些不甚习惯的扯了扯裤边,过于肥胖的裤子穿起来和裙子相差不大,走动时都是大腿生风的类型,冷气便蛇一样缠上大腿往里钻。
本是打算继续长袖长裤的装扮,但刚瞧着外头艳阳高照的天气,怕是走到半道我就得中暑,只能作罢老实穿了短袖。
换好衣服,我拉开房门,嘴里咬着皮筋,随手拢过头发边扎边往外走,正巧迎面碰上刚去喊过外婆起床的外公。
“今天起的这么早?”外公有些惊讶。
“昨晚睡得太早,”头发全部束到头顶,我单手抓住头发,空出一只手拿下嘴里的皮筋翻上去将马尾扎实,“天刚亮的时候就自然醒了,还睡不着,硬躺了一个多小时。”
“去吃早饭吧……留那两撮头发做什么,看起来乱糟糟的。”
看我伸手将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扯蓬松,又从额角用指尖挑出几撮零散的碎发,外公不是很理解的皱眉,话语里嫌弃满满。
我朝他老人家做了个鬼脸,“这是潮流,您不懂!”然后在他反应过来要揍我前,脚底抹油一溜烟跑出去老远。
……
涉谷区,宇田川町,tomorrowcoffee
谈话进行得很顺利,壬生教授答应会在下个周末和北原的父母先交谈试试,但是,如果可以,他希望能见阳太一面。
“对于心理创伤的孩子来说,他们就像捏着一块橡皮泥在生活。创伤就是他们手里那块橡皮泥,随时随地会根据压力变化,没有固定形态。不同的经历和外界刺激,都会使它进行改变,有可能形成具有辨识度的几何体,也有可能变得面目全非。”
壬生教授与人交谈时习惯放缓语速,给对方反应的时间。
老学者满头的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举止间难掩读书人的尔雅。说起关于阳太的事情时,他嘴角一直浅浮着的礼貌弧度眨眼间便消失无踪,无框眼镜镜片反射日光,看不清那后面的眼眸。
“而按照你的描述,阳太目前所表现出的症状不容乐观,假如我的猜测没有错,他遭遇的创伤事件应该不止勒索,对吧?”多年的沉淀和经验,让这位学者敏锐地察觉到关键。
我点头,回答:“阳太在电话中的表述并不清楚,甚至,到了后来他开始出现重现创伤感受的情况,为了阻止他再次受到伤害,我进行了干预,主动结束了对话。”
想到那天下午的通话,我停下来喝了口杯子里的苏打水,微苦的气泡水顺着食道一路炸开无数小气泡。恰逢咖啡馆的店员从卡座旁经过,我便默然了会儿,顺带整理好思绪,这才继续说道。
“根据他的只言片语,我大致推测了一下,除了勒索钱财,那群人渣在阳太面前虐杀了一只猫……”
[小猫在流血。]
稚嫩的童声缥缈,穿透时空羽毛般荡落。
[好多血。]
我看见壬生教授眉心处皱起一个“川”字。
“他们还——”我犹豫了片刻,在肚子里挑选半天,才捡出一个勉强能看的词,“他们还猥亵了他。”
“这!!这都是什么……!!”外公低沉了声音不可置信道,向来温雅的神色间晕开突兀的锋利痕迹。
教授沉默良久,眉心的“川”字又深又重,仿佛篆刻进骨头里。
“明天给二年的学生们上过课,我手里负责的班级就只剩三年的那几个……”许是连日来事务繁忙,突发塞进日程的事情比较多,壬生教授回忆了有些时间,才不是很确定的开口,“后天,或者四天后,我一整天都没有排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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