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书禾问他:[你在房间吗?]
那头沉默着,没过多久便有了回复:[顶层。]
她没再回复,把手里放进口袋里,随便拿了件外套披在身上,取下房卡,碰上门,去了电梯间。
没有给傅修辞发消息,等电梯到达顶层,她自己过去找他。
深夜的酒吧总是不缺人,各种肤色和语言都有,宁书禾左右巡视了一圈,最终视线定格在靠落地窗的一角。
窗外是沉重粘稠的夜色,室内却光影浓酽。
今夜是平安夜,酒吧里也合时宜地换上了圣诞节装扮,壁炉旁放着棵圣诞树,装饰得极为繁杂,各式各样的彩球、星星和雪花形状的灯,还有几个手工编织的槲寄生环,树下堆叠着许多五颜六色的礼物盒。
傅修辞正神色懒淡地坐在那儿,穿了件黑色的高领毛衣,身后的靠背上搭着件灰色的羊毛外套,质感温和,却衬得他整个人都有种群山覆雪的清冷感,仿佛周遭攒三聚五的热闹与他没半点关系。
傅修辞翻着手里的酒单,冷调的光自侧方打过去,于他鼻侧映出一小片阴影,衬得他的轮廓更为清晰锋利。
他似乎没注意到门口这边,宁书禾看着他,沉默一会儿,抬脚准备朝他走过去,身旁有应侍生过来,以流畅的英文询问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她礼貌性地笑着回答,自己来找朋友,对方便不再多打扰,给了她一份手掌大小的礼物盒便离开了。
再往靠窗的位置看,却发现方才似乎还在吧台那儿的一位陌生女人眼下正款款站在他旁边。
深棕色卷发,小烟熏妆,身形很高挑,说话时神情风情万种,像EvaGreen的法国女郎形象。
宁书禾脚步一顿,没再往前走,就站在玻璃隔断后,隐隐听清这位女士说得似乎是法语,但内容她听不懂。
傅修辞静静听着她说话,脸上神色疏离,最后礼貌性地微微颌首,语气十分客气却冷淡地说一句:“Désolé,jesuisvenuavecmafemme.”*
听此,女人表情有些尴尬,但还是体面地笑着说句什么,而后稍显受挫地离开了。
宁书禾掏出手机想搜搜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又不知道怎么拼,下一秒手机屏幕上方出现了一条短信弹窗:[还准备在那儿站多久?]
宁书禾:“……”
她清了清嗓子,握紧手机,又在原地呆了约莫一分钟才往外走,她刚越过隔断,视线往上抬,正巧撞进傅修辞调笑的视线里。
宁书禾神色如常,不动声色地解释:“在后面接了个电话。”
说罢又补充:“急电。”
“是吗?”傅修辞的尾音微扬,垂眸看眼腕表上的时间说:“我看宁小姐才是日理万机,将近凌晨还不得不接电话。”
宁书禾沉默一瞬,正要开口。
傅修辞向上推了推眼镜,再纠正自己的话:“哦,急电。”
“……”
看她吃瘪,傅修辞脸上的笑意更甚,把手边的另一份酒单递给她,宁书禾低头翻阅,中途抬眼瞧他,又好似不经意地随口一提:“刚刚有人和你讲话,我怕是正事,就没有过来打扰你。”
傅修辞看她片刻,但什么也没说,只“嗯”了一声,再叫来应侍,各点各的酒。
“那个女生很漂亮。”宁书禾先拿起玻璃杯,喝了口水,“法国人?听起来说得像是法语。”
傅修辞抬眸看她一眼。
宁书禾也看他,两人视线交汇:“看我干什么?”
傅修辞笑了声,才回答她刚刚的问题:“是法语。”
她故作惊讶:“没想到傅总还会法语。”
傅修辞很想忽略她刻意的表情,但做不到,只能顺着她的话茬说:“会的也不多,恰巧能听懂她方才说的。”
“那位美女是你的朋友?”
“不认识。”
“和你搭讪的。”
“差不多。”
宁书禾瞥他一眼,脸上没什么情绪,语气也很平淡,好像真的只是对法语方面有求知欲:“那句话是邀请你一起喝酒的意思?”
傅修辞若有所思:“大概是吧。”
宁书禾问:“可以教我吗?”
傅修辞挑了下眉:“教你什么?”
“法语,‘能请你喝杯酒吗’,这句。”
傅修辞笑着,思考片刻:“Jet'aimais.(我爱你)”
“Je——”宁书禾正想照着念,突然感觉不对:“你确定有这么短吗?”
“哦,那我应该是记错了。”
“……”
傅修辞再说一句:“Puis-jevousoffrirunverre?”
“Puis-jevous……”
“嗯。”
她重复一遍,然后再漫不经心地问一句:“那……刚刚那句又是什么意思?”
“哪句?”
“就你回答她的那句,Désolé我知道,是抱歉的意思。”她只会几句日常问候,“剩下的呢,后面还有一长串。”
傅修辞想了想,故意要卖关子:“忘了,我想想。”
宁书禾愣住,大受震撼。
好吧,其实她也没那么想知道,他真的很奇怪。
恰时,酒调好了,应侍生还端了一个小盘子,上面放了两只草莓和香蕉做的圣诞老人,顶上还戴了个滑稽的红白小帽子。
宁书禾忍不住拍了张照片,随后拿起酒杯小抿一口,等冰块和酒精入口,舌尖发麻,顺着喉咙向下,渐渐就没那么凉,她稍稍清醒,便没再打算这个话题,转而问他:“三叔什么时候回国?”
傅修辞挑了下眉:“怎么,急着让我回去?”
宁书禾的表情可堪无辜:“哪有,我只是想问一下你的安排。”
“还没定。”傅修辞的语气柔和,“本来就打算陪你过完年的。”
“什么时候打算的?我怎么不知道。”
“刚刚吧。”
“……”
遥远的某处有厚重钟声响起,不远处的广场上燃起烟花,宣告着圣诞节的到来。
声声烟火炸鸣,宁书禾的目光越过落地窗,往下看,涅瓦大道上那棵巨大的圣诞树下有几个穿着繁复的海蓝色衣装的严冬老人,他们正在向往来的人群里发礼物。
她笑着指给傅修辞看。
傅修辞那里正好是视线死角,找了半天也只看到了一个圣诞老人的头顶,宁书禾直接走过去把他拉到自己身边,两个人坐到了桌子的同一侧。
她依旧拉着他的手,乐此不疲地跟他描述自己之前没来圣彼得堡的时候听说的一些关于东正教圣诞节的传闻,傅修辞却没顺着她的示意看楼下,他的目光忍不住落在身旁的人身上。
她的嘴唇一张一合的,傅修辞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他只看到烟火闪烁在她眼睛里。
傍晚和承办方用晚餐时宁书禾是盘发,傅修辞虽然懂得不多,但也能看出来不是从前和他出去吃饭时的随手一挽,而是要花时间花精力,很精致,如今她把头发洗过拆开,耳后的位置微微卷起,随着她的动作堆积在肩膀上。
傅修辞下意识朝她伸出手,将她领口的那一缕头发捧起,捋到她身后。
“我查过资料,有人说是因为信仰不同,所以才这样。”
感受到他的动作,宁书禾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等把话说完,她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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