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原清逸不动声色地将脸转开,也未斥责,长宁也趣地将身子坐正。
温热的掌心贴过冰雪脸后沾上了凉气,她再度将手摊至暖炉旁,话在口中绕了几圈,终将“父亲”二字咽下,吟吟笑道:“我先前总会梦见兄长,却无法看清你的面容。如此反复,也令我生起了思念之心,又恰逢年关,料想兄长应在谷中,遂才会来见你。”
长宁不擅扯谎,亦不愿隐瞒,刨却那些暂时无法提及之事,她所言并无虚假。
琉璃眼纯粹坦然,原清逸识人无数也看不出半分虚假,深眸游移间道:“为何要亲近?”
此话好似在询问苍穹为何有星月,长宁微撅唇:“如鱼之于水,云之于天,我与兄长本为同根。昔日我不懂,兄长为苍龙谷日夜操劳亦无暇。而今我既明了,自然巴不得日日夜夜同兄长一处,以解昔年分离之痛。”
为表亲近之心,烟眉适时地蹙起。
澄澈的目光如同密不透风的网,竟让原清逸一瞬心滞。可纵信她,他也不信幽泽,不信原霸天。
黑眸一凛,他注目道:“你还说要永远伴我身侧?”
“自然。”
“若有一日我们兵刃相见又如何?”
“兵刃相见?”长宁又忍不住凑了过去,端详他道:“兄长何出此言,我连剑都拿不稳,如何与兄长兵刃相见?”
话了,她又挑起烟眉:“莫非兄长见我体弱,欲亲授武艺?”
长宁认为他肯定不会伤害自己,兵刃相见不就是互执刀剑,若能让他教自己习武也好,又多了可以相处的时机。
见她果真不懂,原清逸顺着道:“那你想学吗?”
长宁扯开一朵笑,如实回话:“坦白来说不想,学武费时费力,闭关少则几日,多达几月。可我还得照顾圆圆,也放不下小动物,而且刀剑冰冷,哪有蔬菜瓜果好闻。再说了,我在苍龙谷亦不惹是生非,有兄长护佑也不会有人来找麻烦,想来我当没必要学武。”
长宁边说边留意着冰雪脸的动静,他怎会突地提此此事,念及梦中的情形,她心头涌上股难以言明的情绪。
她的话句句情真意切,原清逸确实寻不出丝毫端倪。
如今他尚不清楚幽泽的意图,她既有心亲近,那自己不妨作出兄长的照拂,想来定是利大于弊。
长宁没理出个由头,又见他气息平和,也难得再多想。
值时,马车忽地颠簸,她本就身子半倾,一时重心不稳就朝前扎去,堪堪撞在厚实的胸膛上。
听到细微的“啊”声,原清逸速将她的头拨起:“撞疼了?”
长宁一手捂鼻,一手按在他的腿上,嗡声嗡气道:“哥哥,你帮我瞧瞧是不是撞断了?”话毕,她仰头作了副可怜巴巴样。
原清逸将她扶正后跟着坐了过去,大拇指轻抚过高挺的鼻梁,秀致鼻头,又扫过玲珑粉面,忍不住捏了捏方道:“无碍,只是些微泛红。”
此乃他头回主动靠近自己,长宁心下大喜,麻利地将他的手捉紧,睫羽轻压:“再摸摸其他地方呢,兄长的胸膛分外厚实,撞得我脑子都有些晕晕呼呼。”
原清逸哪会听不出这故作之话,但他却并未戳穿,倒真拿起另一只手摸向玉额,乌眸以及下颌。
过往他从不知女子的肌肤如此细腻柔软,不由得眼角轻提:“都已摸过了,皆无碍。”
他的指尖也带着微凉,划过时似琼花覆面,长宁虽不喜寒冷,却喜欢他的触摸,她恋恋不舍地松开手。
眸底一闪,她又将脸凑上去几分,指着唇道:“此处尚未摸。”
长宁想起上回喝粥无意间舔过他的指腹,那时他眼底闪过一丝道不明的意味,她不懂为何,打算再试试。
清甜的香味从樱唇中飘出,顷刻就在四肢百骸蔓延开来,令人愉悦。原清逸朝唇角摸去,同时微微往下倾身。
一梦清宁的香味于呼出的气息间交缠,连胸前的青丝亦分不清属于谁。
长宁见他主动朝自己靠近,脑光一闪,他这举动莫不是要亲自己,竟有如此好事!
欣喜若狂间,长宁当即仰头。
哪晓得马车又是一癫,她没能如愿地贴上唇,倒亲在了他的脖子侧边。
这感觉很奇特,唇上还传来了轻微的跳动,长宁忍不住地想伸出舌头舔一舔。
柔软的双瓣恰巧贴在了原清逸的血管上,一股猩甜陡然蹿入血液,嗜血之欲隐隐抬头。他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唇,喉头亦随之滑动。
长宁的舌尖方动,就察觉他的喉结从脸上滚过。
此时,一股麝香味飘来,却与近两日所闻的淡香有些微差异,倒似与他初见时闻到的浓香。
思绪飞速地盘旋了几圈,长宁识趣地坐正身子,敛眸道:“兄长,请原谅宁儿的冒失。”
怀中空空,原清逸方才回过神来,他不动声色地坐回到对面,余光无意地晃在玉脖上。
他虽一如既往地想喝长宁的血,可躁动间又好似夹杂了一丝难以言说的感觉,是何?
马车于十四夜里赶到了浴城,此城临近泽江源头,又乃入苍龙谷的必经之地,如咽喉于要塞,亦为西南边陲第一城,相当富足。
城中诸多产业皆为苍龙谷所有,城中郡守亦是苍龙谷亲手扶持。南泽朝廷年年享受丰厚进贡,纵使对苍龙谷在江湖中肆意扩展地盘不满,却又天然忌惮,因此倒也相安无事。
不过浴城与苍龙谷息息相关,是以城中终年徘徊着各路武林中人,自也少不得北泽和南泽的朝廷鹰犬于暗中观察,因此,浴城在表面的和谐下也隐藏着诸多暗流。
城首得知原清逸到访,亲自监督人将府邸收拾得一尘不染,因他喜净,府中并无仆役。
及府邸时已夜深,长宁早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原清逸也未将人唤醒,自顾抱了她回房。
月狐和月燕对视一眼,心下皆喜。
上元节,长宁大清早醒来就没见到原清逸。行至人来人往的闹市,她看得新奇,倒将亲近之事忘得一干二净。
月燕谨记着沈傲霜的嘱咐,用过早膳就将长宁带去了锦绣坊,她过往的衣裳一贯五颜六色,月燕本以为她会选些缤纷式样的布匹,未成想她只是草草地扫了眼便行至素锦缎前。
眼眸微转,月燕笑道:“小姐,布匹的款式及颜色各异,你可多做几件,公子在时穿素色,他不在便着彩色,如此方可。”
长宁认为此言有理,又兴致昂扬地四处打量起来,不过她从未涉足尘世,过往衣裳亦并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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