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山探头就见到了殷知意。
瞬间跟见到亲人了一样:“知意姐?!”
殷知意注意到白芷行手臂上的伤,心中一惊。
两人看上去都极其狼狈,虽然祝青山没有白芷行伤的重,但身上也是大大小小伤口叠加,右脚走起路来还一顿一顿的。
殷知意上前去扶住白芷行,白芷行咬唇,冷汗顺着脸颊落下:“殷小姐,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别说话了,你伤的很重。”
燕时满目光扫过两人,淡淡道:“现在没人,可以走。”
突然,殷知意皱眉:“等等。”
她突然一巴掌拍在祝青山的背上。
“哎呦!”祝青山疼的脸皱成一团,几乎是惊呼。
一张追踪符在他背上显露,落在地上,化成一堆白灰。
祝青山脸色一白,接着就是气血上涌:“我说怎么一直甩不掉这些苍蝇!”
他咬牙切齿,同时很委屈:“是他!除了他没人可以接近我和师姐。”这段时间简直是他长这么大过的最悲惨的一段时光了,他爹都不敢动他一根手指头,该死的北派天师!
-
城中的一处私宅。
位置相当隐蔽,小院清幽雅致,但生了很多杂草。
屋内的装饰简洁为主,落了厚厚的一层灰,看的出来,屋主人并不经常打理,甚至是很少来住。
白芷行和祝青山处理完伤口后就去休息了。
殷知意想起先前燕时满在巷子中左右穿梭,如鱼得水的样子,明显他对这个地方很熟悉。
她突然问了嘴:“这是……你的宅院?”
见她疑惑,燕时满并不打算瞒着她:“嗯,我曾在上京小住过一段时间。”
“所以,还算得上熟悉,也有一部分宅院在此处。”
殷知意惊呆了:“……”
剧情里根本没写。
不过她确实有一点印象,燕时满他娘当年是带着他来上京找他的父亲来着,他确实在上京生活过很久一段时间,但是他那时候不是还很小吗?这房子怎么来的?
而且按他的意思是,还不止一处宅院。
这么有钱的吗?
那还真是奇了怪了,反派有钱还有实力,为什么还会沦落到城主府去当侍卫呢?
殷知意陷入沉思。
燕时满笑道:“小姐,想问什么就问吧。”
“你……当初为什么会被人牙子卖去城主府啊?”殷知意真的很好奇,见燕时满主动开口,她还真就问了。
毕竟剧情是很简略的,而且对燕时满从前的事情几乎没怎么提到过。
她就只知道几个重要人物,其余根本不知道。
燕时满眸色黯淡几分:“当时我被煞气反噬的很厉害,我师傅他……总之,我很长一段时间用不了术法,只能任人宰割。”
殷知意看着他脸上露出的痛苦,心头一跳。
想起燕时满那个恋*癖师傅,她突然感觉心被狠狠攥了一下,很难想象,他小小年纪就遇到那样的畜|生,遭受了那么多虐待和骚|扰,居然还能没有长成心理变|态,实在是难能可贵。
而自己,真是该死啊,居然还揭别人过往的伤疤。
“抱歉,我不该问这种问题的。”
她反思。
燕时满眼里浮现一抹浅浅的笑意,他看着殷知意脸上变幻莫测的神色,他有些好笑,不知道她到底脑补了些什么。
殷知意抬头就见少年眼眶带着点粉红,看着像是很难过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
“你……那个……你别难过啊……”
殷知意知道,就算燕时满是反派,但说到底只是个不被剧情所眷顾的NPC。
放在现代,他这个年纪还在念高中呢。
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情绪,她道:“要不我抱抱你吧,你把我当成你姐姐,你千万别哭啊……”
燕时满目光死死的盯着她关切的神色,一颗早就干涸的心像是忽然活过来般。
明明是演出来的,他却希望眼前人能一直将这种目光放在他身上。
他抱了上去,毫不犹豫的。
将脸埋进她的颈窝,好香。
殷知意只觉自己被抱到要喘不过气来,在感受到腰间慢慢摩挲的滚烫的大手,她忍不住腿软。
她想要出声阻止:“燕时满……”好痒。
就听见——
【好香……】
她身体一僵。
【小姐真是好人,要是小姐能一直这么抱着我,好像也没有那么痛苦了。】
【娘亲去世后,好久都没有人这么抱过我了。】
殷知意迟疑,自己刚刚好像确实有点过分,那……给他抱抱好像也没什么的。
而且,听心声,他似乎是把她当成亲人了,自己刚刚也说了,让他把她当姐姐。
至于拥抱碰到腰,很正常,看来是自己太敏感了。
但是,这是不是抱的太久了?
殷知意感觉自己都要僵了。
啪——
一声脆裂的瓷器砸落声响起。
“啊,抱歉抱歉,你们继续啊,继续……”
祝青山神色微妙,又带着点偷看被发现的尴尬,忙不迭的就要离开。
殷知意在对上祝青山那揶揄的目光时,总觉得有种她和燕时满的奸情被撞破的感觉,明明她只是在安慰他。
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一把推开燕时满。
燕时满看向她的目光很委屈,似乎带着几分不解。
一时间气氛很尴尬,殷知意目光飘忽,手换了好几个地方还是觉得别扭,道:“那个祝天师啊,我之前是不是说要给你个什么符纸?你还记得吗?”
祝青山本来是想吃瓜的,突然被殷知意瞪了一眼,他注意到燕时满黑沉沉的目光,挪到了他脸上,突然就不敢回看。
只能是僵硬的点点头:“是啊,知意姐,你是要现在去给我拿吗?”
“对对,走吧。”殷知意满意于祝青山的上道,实在是现在氛围很诡异,所以还是找个借口溜。
不过也不算是借口,她是真的有东西要给祝青山。
只是她也不想看见燕时满委屈的神色,她自认为这个借口算是给双方的台阶。
殷知意和祝青山两人朝屋内走去。
两人眉来眼去,关系熟捻。
似乎还越贴越近。
燕时满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们,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目光越来越沉,心中暴戾的情绪蓦地开始翻涌起来。
-
“知意姐,你有什么东西要给我啊?”
祝青山一直走到屋内,才觉得身后那道带着杀意的目光消失,松了口气,语气又恢复轻快来。
“喏。”殷知意从暗袋里拿出一张符纸,她一脸高深莫测,“你最近有血光之灾,这个带在身上可逢凶化吉。”
她眨眨眼。
祝青山还以为她只是找借口想溜呢,没想到还真有东西给他,一时间有些期待的接过:“瞬移符?”
他有些惊讶,瞬移符虽然难画,但并不稀奇。
而且,可以瞬移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很鸡肋,所以很少有天师会专门去画或者买这类符纸。
他有些疑惑:“这个就可以逢凶化吉吗?”
“当然,有时候,吉凶就是一瞬间的事。”
殷知意很是肯定,在剧情里,祝青山会死在上京,而且死的很惨,是被封在祭魂阵死的,书里描述是他离出口就差那么一寸。
但是她不清楚这个时间节点具体是会出现在什么时候。
毕竟现在剧情已经完全变动了。
祝青山妥帖的将殷知意给他的符纸收好了,真诚道谢:“谢谢知意姐。”
说罢,像是思考什么,羞赧道:“知意姐,可以再给我一张吗?我想给师姐也准备一张。”
殷知意嘴角一抽,但是还是拿出来一张:“你师姐应该用不上。”
她就准备了她、燕时满和祝青山三个人的符纸。
不过想到剧情里,好像就死了祝青山一个,她沉默一瞬,还是抽出了一张。
“这张你也拿着吧,以防万一。”
祝青山有点懵:“知意姐,你是会卜卦吗?”
殷知意没有否认:“嗯,天机不可泄露,所以,你最近自己好好注意。”
“我卦很灵验的。”
“知意姐,你也太厉害吧,这也能算出来。”
看见祝青山呆头鹅一样的表情,殷知意差点没憋住笑。
真好骗。
她心情很好的夸赞道:“祝青山,你今日换的这衣服颜色真衬你。”
白色,更像一只呆鹅了。
祝青山:?
殷知意刚离开,祝青山转身就被身边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
他怎么走路没声音啊!
“燕……燕公子啊。”祝青山想起上次两人单独相处,他头皮一紧,上次他好像警告过他,让他离知意姐远一点?
燕时满警告的目光如有实质,什么话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话都说了。
祝青山差点以为他要干点什么。
没想到他只是静静的扫视了他两遍,眼底还流露出些许不屑,祝青山甚至能清晰的读懂他说什么“就这?”。
然后,他就这么离开了。
就这么离开了。
祝青山心底骂了两句,死绿茶!真是有病!
刚刚可不是这副嘴脸。
他冷哼一声,又吐了两口气,心里恶狠狠的想着,决定到时候一定要在知意姐面前多上上他的眼药。
-
晚间,厢房内,燕时满对着铜镜,慢条斯理的解开衣带。
他随手将月白长衫扔到旁边,眼神里满是冷意:“这么素的衣服,真不懂有什么好看的。”
然后又拎起墨色的寝衣:“太板正……”
绛红色的纱衣:“艳俗,真丑……”
……
挑挑拣拣,最后满地狼籍。
对着铜镜转了转,他将领口往下拉了拉,顺眼多了。
……
殷知意刚沐浴完,就听见了敲门声。
开门。
只见燕时满披着一袭雪白绸衣,局促的立在门前。
那衣服很薄,衣带松松垮垮的系着,领口大敞,露出大片如玉的肌肤,少年很少穿白色,这样倒是显得他身形更加单薄。
在夜色的映照下,倒显出几分孤零零的感觉。
“小姐,我害怕,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殷知意鬼使神差的就放他进来了。
进来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到底答应了什么。
燕时满说,他想起先前那段日子,睡觉就会做噩梦。
神情脆弱无助,是他先前从来没有露出过的样子。
看来他那师傅确实给他带来了很大的阴影,看给孩子吓的,都不敢自己一个人睡了。
不过,殷知意也觉得这确实有自己的一部分原因,要不是今天提到这个话题,他也不会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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