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华书远没有面上伪装的这么云淡风轻。
她方才是后脑勺和后背同时着地,脑袋当时有点疼,现在倒是没有很严重,但是后背火辣辣的甚至有些木然,显然伤得不轻。
“他们还能看见吗?”
“看不见了看不见了……”安荣红着眼扶住疼得快要脱力的华书,眼泪都要下来了。
“住口!”华书忍着痛咬牙喝止,“我还没哭呢你哭什么哭?从小就跟个小哭包似的,你妹子安谙一个女儿家都没你能哭。”
见安荣委屈地瘪着嘴,华书忍不住又嘟囔起来:“你武艺何其高强,怎生性格如此柔弱?练功累了你哭,仲迢训斥你哭,我这不过受点皮肉伤你也要哭一通,当年你随阿兄游学,路遇悍匪,以一当十的勇力哪里去了?”
安荣委屈道:“哭归哭,打还是能打的嘛。”随后顿了一下又反驳,“而且当年我受了很重的伤也没有哭。”
“呵呵,受伤都没哭,你好棒哦。”
“……”
这闲叙的几句并没有很好的转移她的注意力,乱七八糟想着之后的事情,华书都没注意到前面有人,直到安荣脚步一停扯了下她的袖子,她才注意到前方站着的雁守疆和青衣男子。
华书脑子里的线猛地绷紧,她一把推开安荣搀扶的手,理了下稍微有些凌乱的衣襟,腰板挺地倍儿直,面上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好像还是那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
看了一路的雁守疆和符起:“……”
而华书,做完这一切才注意到两人所站的位置,既不显眼又视野开阔,方才八成是站在这里远远看着她挨揍啊!
她顿时觉得不止身上疼,牙也开始疼了,昨日她还在雁守疆面前意气风发,今日就丢了这么大的人,实在尴尬。
雁守疆自然不是来看笑话的。
他昨日虽然好好叮嘱过了,但还是担心阿莫不知轻重。他有心和华书交好,不管是伤了还是辱了都非他所愿,这才来这里盯着。至于符起为什么跟来,他猜测约莫是想见见这位‘后辈’吧。
“将军。”
华书深吸一口气迎了上来与雁守疆见过礼,然后转向了他身侧的青衣人。
这人半方青铜面具锈迹斑斑如同血痕,头发花白好似半百之人,但露出的那半侧脸却又很年轻,甚至比这半方诡异的面具还要引人注目。纤长入鬓的眉,仿佛一汪深潭的眼,苍白的肤色与唇角,显得格外冷峻。
幸有些许细纹随着温和的笑意冲淡了五官的冷峻与面具的诡异,竟显得格外可亲。
“咳。”
雁守疆见她盯着符起目不转睛,忍不住轻咳一声。
华书这才回过神,却还是没有移开眼睛,好奇问道:“将军,这位是?”
雁守疆却没有答话,而是看向符起。
符起淡然一笑向着华书走近两步:“你叫我符叔就好。”
“符叔?”华书与雁守疆异口同声。
华书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雁守疆一眼,不知道他在惊讶个什么劲……
与雁守疆对视一眼后她又扫过符起,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唔,合理怀疑‘符叔’是个假名字!
雁守疆被她质疑的表情弄得一哽:“符先生是我的业师,满军营烦见者无不尊一句‘先生’。”
华书恍然大悟,简而言之,让她叫‘符叔’,可真是给了大面子了。
“那,那我也叫先生吧。”
符起呵呵一笑摆了摆手:“别听他瞎说,你就叫我符叔。”
他眼神含笑,却又透着认真亲昵,看得华书不由一怔,还没来得及追问,一只手递了过来。
“这是上好的药膏,专治肌理损伤。”
华书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白瓷瓶,视线不禁转移到了拿着它的手上。
那手指捏在白色的瓷瓶上,显得骨骼分明格外有力,这应该是一只很好看的手,如果忽略手背上那横穿的疤痕的话。
伤疤狰狞宛如一条剧毒的蜈蚣盘旋而上,华书倏然头皮发麻隐隐作痛,不由自主地抚上了自己的手背。
“嗯?”雁守疆见她不接药也不说话,只盯着他手出神,有些疑惑地歪了下头。
华书收回视线干笑一声:“谢谢雁将军,”然后仰起头死要面子,“不过我伤得不重,用不上药。”
雁守疆皱着眉,俊朗的脸上眉峰相聚,显得整个人都生动起来:“这药是阿莫制的,药效很好,你收了便当是赔罪吧。”说着手一抬把药扔到了华书的怀里,转身就走。
符起瞟了眼雁守疆又转过头看着华书:“我日常住在军营,营帐就在伯贞的旁边,听说你很喜欢读书,我那里有不少古籍孤本,诸子百家皆有涉猎,你随时可以来玩。”
华书受司马迁影响颇深,一听说有古籍孤本顿时一喜,随后疑惑道:“伯贞?”
“是啊,阿疆字伯贞,你不晓得吗?”
唔,华书瞪大了眼睛。
不管是‘伯贞’,还是‘阿疆’,听起来都有一些诡异啊。
目送符起离开,华书盯着两人的背影沉思半晌,她揉着腮帮子问向安荣:“你说,雁守疆是不是怕我记恨阿莫,所以专门等在这里送药赔罪啊?我有那么小气?”
“郎君最大方了。”安荣连忙摇头反驳,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郎君,你不疼了吗?”
“?”华书眉头一皱身子一歪,“哎呦,疼!”
安荣:“……”认命地把华书一路搀回了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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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书这一伤不轻却也不算太重,稍歇了歇就到了午时,被季尉高高兴兴地叫上一起去喝羊汤。
这羊自然就是华景派人送来给她‘保驾护航’的,而且为了让大家吃得好,华景连随身的厨子陶伯也一起打包送了过来。
整只的肥羊剃了骨,羊骨用来熬汤,汤里浓浓地撒上西域胡椒粉,羊肉整块在汤中熬煮,然后捞出剁碎,一人半勺羊肉,一勺浓白的羊汤,配上麦饼,吃得众人直呼痛快。
便是阿莫吃完一碗又排着队盛了一碗。
“我跟你说,这麦饼你掰得细碎,然后浇上羊汤,饼浸饱汤汁那才美味极了!而且这羊汤做汤饼也极为美味,陶伯手艺一流,面片切的特别薄,细软香滑又是别样滋味,明日我让他给你们做。”
军中将士众多,军汉们又最是能吃,若让大家都敞开了吃,这羊汤必然是不够分的,所以规定了每人最多两碗,华书吃完便与季尉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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