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已经基本上放弃了对他的暗恋,毕竟,合照铁证如山。
想到这里,她脸上浮现出自嘲的笑容。
那段时间,为了把注意力从他身上转移走,她不仅整个人都扑在了功课上,闲暇也一刻不闲,踊跃参加美术社的所有活动。
在美术社,她沉浸在悄无声息的失恋中,根本没觉察画室里有几个人。
除了坐在旁边的蔡晓籁。
蔡晓籁肤色微黑,留着厚沉沉的刘海,显得有点儿阴沉。
所以,在美术社第一次活动,大家组队时,她成了被挑剩下的那个。
赵必珲很熟悉那种感受,便主动和她搭讪。
很快,熟悉后发现她相当话痨,时刻不停地聊着《银魂》、《混沌武士》、《凉宫春日的消失》等等等等。
而且画得非常好,尤其喜欢画二次元美女,甚至还给赵必珲画了幅速写。
赵必珲看着草稿纸上自己,那下垂眼,纤长的睫毛,紧闭的失落的嘴角,都惟妙惟俏,不免展颜一笑。
“看你最近心情不好呢?”蔡晓籁问。
因为蔡晓籁在隔壁班,应该不熟悉21班,于是赵必珲坦言:“啊,我的暗恋宣告失败了。”
“哇,是《好想告诉你》呢,所以你是表白被拒了?”
“没有,我没有说过。”
“那为什么说失败了?”
“因为,他和别的女生,嗯,合照了。”
“二人合照?”
“也不是。”
“这就算是失败了?你们三次元真复杂,搞不懂。”她摇摇头。
赵必珲沉默下来,细想确实,所以自己还有那么点儿机会?
“对了,温臻学长要退社了。”蔡晓籁又说。
“嗯?为什么?”
“马上高三了,要把精力都用在高考上吧。”
“也是。”
或许我也应该把精力都用在高考上了。
“好可惜,学长人这么好。”身后两个女生听见她们的闲聊,附和上来,
“对啊,经常请我们吃零食。”
“你是来画画的还是吃零食的?”
她回忆起刚进美术社时。
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敢走进画室,但当满屋子的陌生人的视线都射过来时,还是瞬间呼吸停滞,整个人格外局促。
是温臻上来招待她,周到得体,又不是失了分寸的热情,简直称得上是“如沐春风”。
她不由得放松下来。
她学着温臻的样子,接纳了蔡晓籁。
女生开始讨论给温臻送什么告别礼物。
她计划这周末去美院周边的画材店挑一挑。
一边想着蔡晓籁的话,一边走进晚自习的教室。
那时学生间的八卦总是传得格外快。
起哄大军很快扩张。
比如早自习,需要挑选两名英语领读,一般都是自告奋勇,这时若是有一对正处于暧昧阶段的上台,那读书声中总是夹杂着起哄。
或者晚自习前,照例有每组轮流上台开小班会,或娱乐消遣或动员打气。每次一对中一人上台,观众都会吵嚷着另一个也上台一起表演。
于是,在这次五组组织的班会上,戴黛上去准备作一个加油小演讲,还未开口,下面就有人起哄:
“怎么就你一个,让费琼斯也上去讲讲呗。”
不少人附和。
赵必珲只觉得嘴里发苦,默默喝了一口滚水。
韩余朗刚起身去接水,所以也站在讲台边,听见起哄,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调笑:“真的假的?我可看见有次费琼斯和赵必珲在电影院里聊天,费琼斯笑得可开心了。”
戴黛发出一声:“啊?”
因为费琼斯竟然会笑这件事过于惊悚,观众的重点迅速转移到赵必珲身上。
突如其来之间,她根本不知道如何面对众人的视线,明明清楚自己也没做错什么,但就是呼吸停滞,脸颊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耳边轰鸣着秦歌王的忿忿:“靠,赵必珲?你什么眼光?”
费琼斯依旧是如湖泊般静谧,只是深处泛起零星不明所以的气泡。
周遭也响起将两个女孩进行外貌对比的窃窃私语。
在校园里,外向活泼会跳舞总会获得更多喜爱,而那些内向不善交际的难免无趣。
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仅仅因为内向,凭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歧视。
一瞬间,她像是回到了幼儿园。
她一个人站在操场边缘,面对其他孩子的“你好奇怪我们不跟你玩”,也是这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泪水啪嗒一声滴到了卷子上。
坏了,她心想,为这点事哭鼻子,真的好没出息。
忽然之间,如同从天而降,冯宛粲一拍桌子站起来:
“他是什么绫波丽么?笑一笑也值得上新闻,他还对我笑过,是不是也喜欢我?”
教室里传来哄笑。
“冯宛粲你可真自恋。”丁安通嘲弄。
冯宛粲丝毫不羞怯,理直气壮回怼:“我不自恋,我恋你啊?”
如此落落大方不卑不亢让一众歧视瞬间没了底气,加上这一闹,上课铃也响了,所有人还是回归做题正业,只当是个无伤大雅的插曲。
冯宛粲头一昂,一屁股坐下,瞪了秦歌王一眼,又推搡了下赵必珲。
“没必要啊,下次再敢我再骂。”
从模糊的泪水中看向冯宛粲,赵必珲觉得她简直像是被圣光笼罩一般。
她是她的救世主。
戴黛在台上呆愣一会儿,许久,老师进来时她才想起下台。
这节是活阎王数学老师的课,教室里安安静静,没人敢作妖。
赵必珲甚至觉得这样的氛围救了她一命。
下课铃声从来没有这样刺耳难听。
英语老师决定下节课放电影《国王的演讲》,大家纷纷涌进小卖部买零食,教室里几乎空空荡荡。
冯宛粲叫她去,她因为要发生物作业,只好谢绝。
起身时,迎面而来一组的纪律委员王梓晴。
王梓晴和戴黛交好,看电影的课可以随意换位,她趁下课去坐在戴黛身边。
擦肩而过时,她似乎感受到了王梓晴的视线。
那是一种熟悉的,投向异类的视线。
等她抱着作业准备走回教室时,却听见五组传来犹如刮擦黑板一般的嘁嘁嚓嚓。
“哇,刚才可真精彩~”王梓晴的声音。
“冯宛粲这人真的,我还是挺佩服她的。”沈倩如嬉笑着。
“你说费琼斯真的喜欢那谁啊?”王梓晴问。
“怎么可能!”秦歌王格外愤懑。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戴黛闷闷不乐,“她又不丑。”
金文焕:“你比她好多了。”
敷衍又空泛的安慰,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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