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的时候,沈隅发现自己身处医院,身上穿着乱七八糟的混搭衣服,一点力气都没有,手上有输过液的痕迹,还有点疼。
程墨斐趴在他的病床旁睡着了。
病房内开着暖空调,倒是不觉得冷。
沈隅没来由地有些恍惚。
这样的画面上一世没少发生。
没想到这一世又重现了。
病房的窗帘只拉上了一半,外头泛起了一点鱼肚白,过不久天就要亮了。
……程墨斐就这么睡了一个晚上吗?
沈隅没忍住抬起手,在身边睡着的人的发顶轻抚了一下。
程墨斐的头发很软,虽然留得很短,但摸起来特别舒服。
他不敢用力,也不敢停留太久,怕被发现,仅仅只是轻轻掠过,饱了一下手瘾。
他其实不想那么快就面对程墨斐的。
沈蜗牛躲进蜗牛壳里的逃避时间一般为一个星期左右。
上辈子和程墨斐闹矛盾也大多要分开冷静一个星期才开始试着沟通、和好。
他需要一个人独处冷静的时间,两个人只会搅乱他的思考。
他会在这段时间内将自己完全拾掇好,确保能以最好的状态进行两人间的磨合。
这次也是一样。
他需要时间消化那三个字带来的负面情绪,重新振作起来。
沈隅就这么盯着程墨斐毛茸茸的脑袋看了好久,久到睡着的人忽然动了动,悠悠转醒。
程墨斐下意识去看病床上的人,未曾想直接对上了那双乌黑的眸子,睡意瞬间消散了个干净。
“醒了?”程墨斐声音里不免染上几分惊喜。
昨晚沈隅直接烧晕在了他的怀里,可把他给吓坏了,当即将人送到医院来了。
病房就这么大,他便让肖熊和孙星河先回去了。
沈隅轻嗯一声,声音没什么力气,还带着些鼻音:“给你添麻烦了。”
程墨斐拧起眉,很想批评沈隅一顿,这说的是什么生分话?兄弟之间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但想到沈隅身上可能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如今还生着病不舒服,批评的话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他
换了个轻松的玩笑口吻:“不麻烦,以后我生病你也要这么照顾我。”
沈隅藏在被子下的手指不觉缩紧。
他也想……希望到时候还有这个机会吧。
不过,他更不希望程墨斐生病,生病太难受,他希望程墨斐一直健健康康、无病无痛。
见沈隅蔫蔫的,程墨斐站起身,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
沈隅下意识闭眼又睁开,卷长的睫毛轻轻蹭过手掌皮肤。
“退烧了。”程墨斐弯了下唇。
吊水的效果还是快的。
程墨斐刚收回手,便听沈隅说:“我想回寝室。”
程墨斐提议:“要不再休息休息?外面还在下小雨,挺冷的。”
沈隅却已经开始下床,鼻音很重地解释说:“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呆着难受。”
程墨斐也不勉强:“好,那就回去。”
沈隅手背还留着输液痕迹,身体也不爽利,程墨斐主动蹲下身,帮他穿上了鞋子。
盯着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他鞋带间翻舞,沈隅喉结轻滚,心脏在病弱的身体里面跳动不已。
心跳加速的情况下脑子根本没办法好好思考,混匀成了一团浆糊。
回去的车上,程墨斐试探着问:“昨天是发生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沈隅的视线一直落在窗外,听罢轻飘飘地回答:“没什么。”
话题就这么被无情终结。
程墨斐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但沈隅不愿意说他也没有办法,就只能干着急。
说不定等沈隅心情和身体好点儿之后就愿意告诉他了呢。
程墨斐也就只能这么想了。
医院距离燕大很近,打车没一会儿就到了。
五楼对于一个病人来说实在难爬,程墨斐提议道:“要不我背你上去吧。”
沈隅却拒绝了,只是让程墨斐扶着自己,借一把力。
昨晚浑身湿透他都能自己走上去,今天输完液退了烧肯定也能走得上去。
主要还是不想再与程墨斐有那样亲密的接触了。
被程墨斐背着,他的胸腔刚好紧紧贴着程墨斐的背,心跳稍微过速便会被第一时间发现。
他可不敢冒险。
回到寝室,沈隅
向辅导员批了请假条,给程墨斐转过去了住院买药的钱,又倒头睡了一觉。
这次生病足足花了三四天才好个七八。
生病期间,程墨斐明显感觉到沈隅对自己好像冷淡了许多。
具体表现为——
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大幅度减少,几乎就只有在寝室的时候才能碰面,其余时间都不和他一起行动了,吃饭总是约了其他同学。
也不监督他吃砂糖橘了,将装着砂糖橘的篮子放回了他的桌上,他有一天故意多吃了一个沈隅都没有发现。
晚上也不和他一起看电影睡觉了,说是怕把病气传染给他。
……
程墨斐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多想了。
毕竟沈隅生着病身体不舒服,没那么多精力和他一起干这干那也很正常。
而且他们毕竟不是同一个年级同一个专业,上课吃饭的时间大多对不上,沈隅会更想和同学一起行动也很正常,会更方便一些。
偏偏他旁敲侧击了沈隅几次,都被沈隅轻描淡写的态度给一笔带过了。
加上这段时间忙着准备篮球赛,程墨斐空闲的时间也不多,只能将情绪通通发泄在球场上面。
一个漂亮的三分投入,程墨斐下意识看向放置着自己衣服的座位。
那里除了衣服和水,空空如也。
沈隅也好久没来看过他打篮球了。
……
与程墨斐保持了一段时间的距离,沈隅发现大脑确实清醒多了。
被那三个字支配的情绪平复了许多。
只是丢失的信心再没办法被找回来了。
对于追程墨斐这件事,他依旧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已经病急乱投医开始胡乱在网上学习“恋爱干货了。
看来看去,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长进。
病好得差不多的这天,沈隅忽然收到了金店的一通电话,询问他什么时候过来取那条项链。
沈隅才发现自己将这件事给彻底忘记了,想了想,独自过去取了,付了尾款,拿到了成品。
这些天因为生病他一直没有联系妈妈,也有段时间没有和妈妈见过面了。
站在金店门口,他踟躇着给妈妈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沈寻雁学的美术,
擅长油画,来燕城之后开了自己的画室,偶尔也会参加一些画展。
今天是工作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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