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汀也很意外，侧身让他们进来，笑道：“杨警官，你怎么来西琼区了？”

眼前的杨警官绝对算得上顾汀的老熟人，顾汀报警抓二刀两人的时候他在，昨天古墓救援他也在，后来去出租屋收集证据一行人中他仍然在，所以杨警官堪称是顾汀“牛逼人生”的见证者。

杨警官隐隐有些激动，他迅速扫视四周，没见小孩的影子，小声回道：“我今天刚调到西琼区，没想到第一天就遇见熟人了。那个叫潘若灵的小女孩还在睡觉？”

顾汀回：“凌晨一两点才睡下，估计还没醒。”

杨警官表示理解：“让她多睡一会儿，我们先记录下信息。”

顾汀有些忍受不了自己邋遢的模样，遂道：“给我几分钟，我洗漱一下就来。”

洗漱完毕，顾汀精神抖擞从卫生间出来，却发现这回不仅杨警官眼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慈爱，就连第一回见面的女警察吴警官也面带笑容，眼中泛着慈爱的光芒，盯得顾汀满头的问号。

她摸脸：“我脸没洗干净？”

杨警官嘿嘿笑：“我跟老吴说，三天时间五个在逃重刑犯栽在顾汀小姐手里！这相当于一下子帮咱们警察破了十几个大案啊。扫奸除恶，净化社会，顾小姐功不可没！”

吴警官看她的目光似惊叹，似欣慰，似欣赏，千言万语最后汇成一句话：“要是我也有顾小姐这份运气就好了，每天抓几个罪犯扔监狱里，如此以往，何愁社会不安？”

杨警官在一旁给吴警官鼓劲：“那你办完事你抓顾小姐手握两下，蹭蹭人这运气，顾小姐这两天财运也好，多蹭蹭有你的好处。”要不是他是个男的，他绝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玄学嘛，有枣没枣先打两杆，反正蹭两下又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顾汀以为他们只是在开玩笑，谁知吴警官一手握拳，深以为然道：“老杨此言有理，咱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罪犯和财富，我都要！”

顾汀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两下。

三人交流了一会儿后，杨警官他们基本掌握潘若灵的信息，然而叫他们意外的是，系统查潘若灵身份信息，并未找到与之相匹配的人物，也就是说暂时没法联系到她的父母和亲人。

三人正小声分析着，潘若灵不知何时起的床，悄无声息站到顾汀身后，“大骗子！”

三个字骂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顾汀倏地回头，对上潘若灵委屈夹杂着愤怒的大眼，不见生气，反而万分无耻地回道：“社会第一课：《人心险恶》。”

潘若灵紧抿嘴唇，一双眼死死瞪着她，像极了愤怒又伤心的小狮子，瞪着瞪着眼睛却不争气地泛起泪花。

顾汀原本只想逗逗她，浑水摸鱼就过去了，谁知小姑娘是真的伤心了，这下她反而有些手足无措，只得拼命找补：“……你这么大的小孩子，一个人在外面流浪太危险，我不能坐视不理。你要相信，警察叔叔警察阿姨他们是真心想帮你，你有任何委屈都可以跟他们说，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

吴警官也在一旁劝说，柔声道：“灵灵，阿姨知道你受了委屈，所以才不愿意回家。可你这样离家出走，不仅你的爸爸，你的好朋友，你的同学老师肯定都非常担心你，不如你告诉阿姨你的好朋友或者老师同学的名字电话，阿姨联系他们，让他们不用担心，好不好呢？”

潘若灵坐在沙发上，垂下眼睛盯着脚尖，半晌才抬起脸，露出一双兔子似的红眼睛，“阿姨，我知道你联系上我的老师，我爸爸肯定就知道了。我爸爸要是真的关心我，他早就找到我了。既然他不在乎我，不想要我这个女儿，我还回去做什么？”

说着她站了起来，道：“警察阿姨，警察叔叔，谢谢你们的关心。我决定好了，我要继续流浪。”

吴警官他们相视一叹，虽然潘若灵说话很有条理，可最后一句话还是暴露了其幼稚的内核，七八岁的小女孩想着独自一人流浪，其脑内压根没有想过其危险性。

吴警官和杨警官又是一轮苦口婆心的劝说，可小姑娘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我不想回家！弄得吴警官二人颇有些焦头烂额，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把期望寄托在顾汀身上。

顾汀明白二人的目光是什么意思，抱着胳膊对潘若灵没好气道：“流什么浪？屁大点的孩子不上学不回家，还流浪呢！放心，在我这一天三顿泡面还是有的……”

话未说完，已经引来吴警官和杨警官的侧目而视。顾汀莫名有些心虚，心想着泡面真的那么没营养吗？她上高中的时候泡面算奢侈品，而且泡面现在都涨价了。她只得豪横地加上一句：“泡面加卤蛋、火腿肠，管够！”

杨警官二人：“==”

潘若灵没说话，一双眼睛却比方才亮了。虽然顾汀骗了她，可她也把自己从外面抱回家，说明她还是愿意帮助自己的。

潘若灵不配合，但看得出来对顾汀有些依赖感，杨警官两人只好将潘若灵暂时托付给顾汀照顾，只等顾汀能从潘若灵这里挖到有用的信息，或者等潘若灵父亲那边发布寻人启事，如此才能找到潘若灵的亲人。

顾汀借送两人下楼的机会和杨警官他们聊了一会儿，除了潘若灵的事，还询问上回抓捕二刀大伟两人的悬赏金10万什么时候能发，杨警官说这估计要等到节后五个工作日内，得到答案顾汀也就放心了。

临走前吴警官还拉住顾汀的手半天没放下，就连杨警官都厚着脸皮跟顾汀握了一下手。

顾汀被二人的行为弄得哭笑不得，虽然她觉得没啥用处，但他们开心就好。

上楼回来，顾汀就见潘若灵坐在桌前，其面前是一碗海鲜味的泡面，以及一个卤蛋、一根火腿肠。

顾汀走上前牵起她的手，无奈一笑：“说着玩儿的，你倒当真了？走，下楼带你吃小笼包，再给你梦梦姐带一份。”

林梦梦晚上是真能熬，白天是真能睡，这么大动静也没把她吵醒。

潘若灵穿着过分宽大的衣服也毫不在乎，脚步轻快跟随顾汀下楼吃早餐，因为她已经好几天没吃上肉了。

小区楼下有一家酱肉包子铺，早上客人挺多，店里头坐得满满当当，烟火气十足。

顾汀先买两份，和潘若灵坐在一张小桌上吃起来，小姑娘夹起一个酱肉包就大块朵颐享用起来，顾汀见她吃得香，也夹起一个酱肉包，一口咬下去却皱起眉头——包子馅口感有点硬，不像吃肉，更像吃纸。

她立马撕开包子看里头的肉馅，然后她的表情由怀疑夹杂着嫌恶变为嫌恶中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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