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嬷嬷很快过来,看向沈夫人和沈知微,“夫人,姑娘,沈大人好像有意识了。”
沈知微霍的站起身来了。
“去看看。”
沈郢的房间里弥漫着血腥味和药味。沈知微进去的时候,沈郢还是紧闭着双眼。
宁嬷嬷说道,“我刚刚给沈大人喂药的时候,看见沈大人的眼睛眨了一下,手指也动了一下。”
沈知微看着宁嬷嬷眼底一片乌青,“宁嬷嬷,辛苦你了。”
自从沈府被下旨查抄,去上朝的沈郢被人抬回来的时候,沈知微的父亲便知道发生了大事。
于是将府中的丫鬟小厮全部遣走,其他人哭着领着卖身契离去了。
唯独宁嬷嬷不肯走。
宁嬷嬷跪着说沈大人年轻的时候对自己有恩,救了自己一家人,似乎决计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于是,宁嬷嬷便与沈知微一起照顾起昏迷的沈大人。
几日以来,沈郢身上的伤口不曾止住,家中钱财尽数抄没,想尽办法也只能凑够几两银子。
都给沈郢买药了。
起初,沈府没有人看着。
后来,沈府周围围着的锦衣卫越来越多。
直至今日,沈知微看着锦衣卫指挥佥事陆著也骑马在这里。
沈知微看向床上躺着的祖父。胡子已然花白,如霜似雪,脸庞清瘦。
沈知微想起他不笑时锐利的眼神,仿佛天地间任何鬼魂都不敢直视。
以前总有人来沈府找祖父。
可无论他们带着什么,祖父都会让他们全部带回去。
可祖父对自己总是平和的,温柔的。
一双眼里总是噙着笑。
叶白羽追上了陆著。
“都督,你怎么知道那就是沈二小姐?”
陆著睨他,“我猜的。”
叶白羽挠了挠头,有些疑惑,“猜的,怎么猜出来的?”
可还没想出来,陆著已经走远了。
陆府。
陆府门口大开,里面却没有一点声音,安静地可怕。
陆著缓步而上,一只利剑划破空气直直飞来。
陆著身形一转,两手夹住飞过来的箭,再一用力,箭矢扭转方向,朝着原来的方向飞过去。
“出来吧。”
陆若琪从树上跳了下来,马尾高高梳起,着一身红衣,而刚刚那只箭矢正正射在自己头顶的树干上,断成了两半。
陆若棋心中微惊。
“哥哥。”
陆著唇角微勾,“力度不够,方向也有偏差,还要再练。”
陆若琪哭丧着脸,“不是我练的不够,是哥哥根本不给我一点儿机会。”
陆著这才看清陆若琪微红的双眼,似是哭过一般,“怎么了?”
陆若琪扭过头,“没有怎么,就是和母亲说了两句话而已。”
陆若琪不想解释,陆著也没问。
陆若琪捡起断掉的箭,“母亲在祠堂等你。”
远远的,陆著就闻到祠堂的檀香味,还有隐隐约约的诵经声。
祠堂很是昏暗,但大多数时候陆母就在这里诵经。
为她逝去的儿子和长子祈福。
见陆著来了,陆母没有停下,直到将经书完全诵完,这才转过头,从蒲团上站起来。
“你回来了,我有事与你说。”
“母亲请说。”
陆母在祠堂旁的椅子上坐下,一张脸完全隐藏在阴影里。
“你该娶妻了。”
陆著没有说话。
陆母继续说道,“你现年已经二十了,渊儿如果还活着应当这个时候已经娶妻生子了,你现在看起来丝毫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陆著开口,“还不着急。”
陆母态度很是强硬,“还不着急?你知道京中怎么称呼你吗?姑娘们都称呼你玉面阎罗!大家一听说这个纷纷不愿意将自己女儿嫁给你。”
陆著定定看着她,“母亲,我知道。”
陆母站起身来,“如果渊儿还活着,他定然会听我的话。我已经找好了相看的姑娘。礼部侍郎的嫡女王若清,明日你便去跟人家相看相看。”
陆母说完这些话,也不管陆著是什么反应,径直走向牌位前。
跪在了蒲团上继续念经。
陆著深深看了陆母一眼,便离开了祠堂。
“哥哥!”
陆若琪显然已经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母亲跟你说些什么?”
陆著没什么表情,“母亲没说什么,倒是你,听说你又把教书先生气跑了。”
陆若琪有些不好意思,“我实在是读不下去,那些真的没意思……”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
陆著进了宫。
见陆著过来,守门的内监赶紧弯腰小跑过来,“都督来了,陛下刚刚去西苑看丹药去了,昨日晚上胡部堂去浙江时遇见一位得道道士,进贡了丹药八百里加急送过来的。”
陆著点点头,抬脚向西苑走去。
陆著走后。
“李公公,大理寺卿张国正求见皇上,为沈郢贪墨修建宫殿一案,臣还有证据。”
李一站在原地没动,掸了掸手上的灰尘,漫不经心说道,“张大人,陛下修行去了,不是谁都能见的,如若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一切等陛下回来再说。”
“是。”
张国正虽然心中有怨言,但不敢多说,只得等待。
西苑仁寿宫内。
陆著缓步走到仁寿宫门口。
“微臣陆著拜见陛下。”陆著掀起衣袍行礼。座上的飞元真君和万寿帝君雕像似乎在垂眸看着跪着的人。
“文松来了,来看看这些胡宗仁进贡的丹药,我让太医院看过了,都是极好的丹药。让他去浙江真是人尽其才。”
建昭帝捻起一颗丹药,放在嘴中。
“杨岳来给我试过药了,说这药可用。”
陆著眼眸微微闪。
“陛下所得那自然是极好的丹药,定能福泽万世。”
建昭帝笑起来,“还是文松最会说话,我这福泽万世少不了你的功劳。”
陆著见建昭帝龙颜微悦,这才说起来。
“陛下,这几日沈郢一直昏迷不醒,沈府现在只有女眷了。曾郃正在从宁夏押解回来的路上,不日就会到京城。”
建昭帝突然大怒。
“这曾郃!三番两次上书收复河套地区,是朕不想收复吗?他要的那些银两朕从哪里拿出来?上书就算了,居然还勾结内阁首辅沈郢,私相授受,边将结交近臣,朕一直以为沈郢是直臣!是孤臣!没想到会这样,朕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陆著回道,“陛下说的是,现如今沈郢在诏狱中已经全部招了,是陛下顾念着昔日的恩情才能让他在沈府修养。”
建昭帝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
“文松办事确实可靠,你从锦衣卫一步一步虽然虽然有你父亲的功劳,但你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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