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京的春天不如武昌那么暖和。
但陆机把贾仪照顾的很好,贾仪甚至有起髀肉之叹的感觉。至于外界的风声鹤唳,陆机一贯是不让他知道的。
贾仪也没闲着,卧在床上,盯着房梁,良久冒出一句:“桓家还得去一趟。”
陆机眯着眼,正一字一句地辨认老御医留下来的药方,闻言先顺着应了一声,转头想想不对,又:“嗯?”了回去。
“就算桓玄常年领兵在外,他的根依旧是平京桓氏。去桓府探寻一番,有百利而无一害。”贾仪将身体侧着,借着亮堂堂的日光,打量着眉头紧锁的少年。
“我去,你好好呆着。”陆机分出一点打发兴致勃勃的某人。现在平京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他出去都得打起十二分的心思。
“那可不行。”贾仪断然拒绝,“那桓玄坑了我们一把大的,枉费我们掏心掏肺地救他于水火,我怎么也得踩回去。”
陆机把目光从纸上移开,与贾仪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的一瞬,然后默契地互相错开:“等你能下床了再说。”
桓冲在胆战心惊中度过了一周,平京过于沉重的空气,仿佛要把每个这片天空下的子民,压的喘不过来气。
但好消息是,这次戒严,顺带把一些藏头露尾的人也压下去了。
政事开展的无比顺利,小皇帝的脸上也带着喜色。边境互市被迫暂停,桓家也没有分崩离析,割地赔款现在看来都是小事,至少政局已经稳下来了。
就在整个平京陷入安眠的时候,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安心入睡,至少桓冲不行。
“你敢杀我?”桓冲不可置信地望着横在自己颈前的锋刃,刀尖离皮肤不到一寸。握刀的手很稳,几乎没有颤抖,但桓冲的嗓音忍不住颤抖起来。
“为什么不敢。”贾仪坐在本属于桓冲的位子上,手一提,不知道哪里找来的折扇便横在身前,“家主大人赠我一剑之仇,在下怎么敢私藏呐,今天不就回礼来了嘛。”
“你们不能杀我!”桓冲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胆魄,向着贾仪吼道,陆机小臂微移,刀身便挡住了桓冲前扑的动作。
“如今全城戒严,就算杀了我,你们也逃不出平京。”桓冲双目赤红,“而你们心心念念的秘辛,就永远不可能知道了!”
室内正剑拔弩张,危机四伏,突然有人打开了门。
“家主大人,小的给您换熏……香?”只见来人的瞳孔一点点扩大,最终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来人啊,有人要谋害家主!”
见到有人进门的一刻,贾仪心里已经暗道不好,折扇一收,朝陆机说道:“动手!”
陆机比贾仪的话语还快,刀锋未动,刀鞘却动了。
嘭。
桓冲应声倒下。
“走!”贾仪拉起陆机的手,“桓冲的书房在哪儿?”
“东边第一进。”陆机在奔跑时将刀插回鞘内,像在邀功,“我们边军探子还是很有作用的。”
“真棒。”贾仪给出了他的评价,借着冲劲,撞门、入室、关门,一气呵成。只是又牵动了腹部的伤势,贾仪呲着牙,在黑暗中小声地抽气。
“伤口怎么样?”黑暗中伸出一只手,将另一只手紧紧握住。
“无恙。”贾仪反握住陆机的手,“正事为先,找线索要紧。”
握着贾仪的手没放开,空气似乎都停滞了一秒,才传出一道沉闷的嗓音。
“好。”
没有灯,黑暗中只剩下了浅浅的呼吸声,和书页翻动的声音。
“不对劲。”贾仪突然出声,“怎么会只有这么一点?”
“是有问题。”陆机走到贾仪身边,“而且这些文书和信件,都不是和桓玄有关的。会是被有心人提前转移了吗?”
闻言贾仪也停下了手,“不会,不会。”他在脑中快速地思索。
“我知道了。”却是陆机先开的口,“桓玄兵败,必被论罪,文书想必是被刑部的人抄走了。”
贾仪泄气地往桌上一趴:“我们还得溜进刑部咯?难如登天啊。”
不等陆机再做计较,不远处隐隐传来人声。
“封锁桓府,不能让刺客走脱!”
贾仪当机立断:“先走,来日再议。”
陆机点头,但他把一本册子塞进了贾仪怀里。
“这是什么?”贾仪抬头问他,借着陆机开门时,照进来的月光,看见上面写着三个字——“行居录”。
是夜。
贾仪拍打着酸疼的小腿,陆机站在一旁,点起烛火。这样,贾仪才看清了册子里的内容。
“陆机。”贾仪突然叫他的名字,陆机回头看他,“你立功了。”
陆机走到贾仪身边,贴着他坐下,空气立马显得暖和起来。
“你看这几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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