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纨之的手被人按住,手掌下并不平坦,仿佛有团东西挤占了她的掌心,而且,还在有序地跳动。
就好像——抓住了只兔子?
兔子啊。
罗纨之喜欢兔子,她尝试捏了一捏兔子。
嗯,兔子肉多而弹软。
和她的胸有些类似,只是形状偏向圆扁故而并似她的浑圆,倒没用什么特别,她撇了撇嘴,正要收回手,手下一震,她再次捏了捏。
奇怪,不软了。
女郎摇晃脑袋,百思不得其解,两只手都摸了上来。
她的膝还跪在榻上,半身斜斜探出,像是根藤蔓费劲力气攀到了树干上,牢牢抓住。
谢昀的手托住了她的肘,女郎水光潋滟的眸子好奇地从下往上仰望着他,唇瓣微张,小口喘.息,像是急迫地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两只手也不用他牵引,自动沿着肌肉轮廓描摹,尽情探索。
无疑,这是一具年轻郎君的身体,胸膛结实,腰腹劲瘦,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谢昀被一顿摸摸索索,难耐地喉结动了动,低头问两眼晶亮的女郎,“我老吗?”
罗纨之宛若未闻,她热成了一团火,很高兴在对面的“树干”上找到了凉意,那带有银纹衣料滑凉,好像一尾鱼,她快抓不住了,抓不住……她把手伸得很高,但是手指不受控制,总是会一次次贴住他的前胸往下滑,肌肉的起伏收紧皆在她的指腹掌心下,可她抓不住任何东西,最后只能扯住他的腰带干着急。
谢昀鬓角尽湿,汗珠滚落,直接捉起她的两只手,哑声问:“你要摸到哪里去?”
罗纨之呜呜啜泣,也不明白在哭什么,难受什么,只是仰着通红的小脸,求道:“郎、郎君。”
“哪个郎君?”
女郎睁大泪目把他仔细看清,呢喃:“……三郎。”
她重复了一遍:“谢三郎。”
谢昀把她的手抓得更紧了。
罗纨之不愿意被他困住,奋力往旁边挣扎,身子一歪,都快把自己折腾到地上去了,谢昀及时揽住她的腰,又被她莽撞的力气撞得转过后背,两人倒转了方向,他直接仰面躺了下去。
后背刚挨上了榻,罗纨之就抬了腿翻了身,如一团羽毛,轻轻覆在他身上。
占领上风后的第一个举动,她把两只手都塞进他松垮的衣襟。
微凉的肌肤像是冷玉,润.滑沁凉,女郎微微眯起眼眸,满足地叹息了声。
那声线如颤,入耳骨.酥。
谢
昀猛抽了口气,腰腹皆不由收紧以抵挡那股蔓延而上的冲动,他紧紧闭上了双眼。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葛老教他时,他就提出恰恰相反的解释,这世上有欲则强!
君主有欲,则开疆扩土。
将军有欲,则富马强兵。
有的人没有做皇帝,是不想做吗?未必。
有的人无权无势,是淡泊名利吗?非也。
人有欲.望且能够使其满足,又有什么人能说他不够强?
谢昀非那清心寡欲之人,他早在无边欲.海里看清了自己。
但他从不做囚徒,他要自己支配欲.望——
不过,他想要这女郎。
也不会在她神志不清的时候。
即便此时此刻,他已经忍无可忍。
他的手指要紧攥在木刻的榻沿上才不至于伸向这女郎。
“滋啦”一声。
谢昀忽然睁开眼,他的衣襟竟被人大力扯开,后滑至两边。
他的目光自自己骤然裸.露在外的胸腹挑起,盯向那始作俑者。
女郎好一阵忙活,自己也弄得衣乱鬓散,脸颊鼻尖渗着薄汗,水肌盈盈,红晕从雪肤下染出,煞是艳丽,犹如怒放在冰天雪地里红梅化作的妖魅。
这精怪美妖两腿收并,乘坐在他腹上,塌腰俯身,歪头盯着他,那眸眼朦胧,低声喃喃了一句:“郎君好香啊。”
香的哪是他,分明是这女郎。
热息腾腾,那藏于细.嫩雪肤下幽香阵阵,让人色授魂与,心痒难耐。
谢昀喉结一滑,盯着罗纨之因为发热而越发艳丽饱.满的唇瓣,目光幽深,鬼使神差问:“如何?你还想吃了我不成?”
女郎没有回话,雾蒙蒙的美眸牢牢盯着那随着他言语而滑动颤动的怪异之处,突然就探身咬住,两颗冰凉的珍珠落入他滚烫的颈窝。
吃,有何不可?
她以放肆的唇齿回答。
临近清晨,天色空朦。
苍怀提着宋大夫回到扶光院。
南星和天冬头靠着头坐在门前阶梯上睡得直冒鼻涕泡,苍怀一人一脚给踹醒了。
“郎君呢?罗娘子呢?”
南星揉着眼睛,指着身后,“苍怀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是,怎么这么早才回来,郎君和罗娘子都折腾累了……”
“?”苍怀一愣。
天冬打着哈欠,无精打采补充:“郎君说罗娘子差不多无事了,就是困了,直接在里面睡着了。”
宋大夫蔫头耷脑,也随着他们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往上抻了抻自己沉甸甸的药箱,就想转身开溜,“这不是没我什么事吗!我回去睡觉了!”
宋大夫甚是无语,心想他们这些郎君总是大惊小怪,上回谢大郎的夫人王氏剪花枝擦破了皮也非得让他睁大眼睛看伤口。
那小小的伤口,他费了老半天劲才找到!
苍怀眼明手快,一把揪住大夫的后衣领,不让他走,“来都来了,宋大夫你就再等等,等……等罗娘子醒了你看一眼,不然我家郎君定然不放心……”
宋大夫“欸”了两声,被苍怀半搀半拽带下去休息。
盛光照亮窗纱,蝉醒了,一声促过一声,逐渐高昂。
罗纨之深蹙眉心,很不愿意醒来,但是脸被晒得发烫,她想抬手臂遮挡,这才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不得不睁开眼,努力坐起身。
还没等她从被筒钻出,一道声音就从后递到了耳边。
“醒了?”
罗纨之一个激灵,扭回脑袋。
身后的人白袍松系、墨发披背,从容风度中透露着散漫随性,眼尾泛红,带着未足睡的疲怠,缓步而来。
他怎么在这?
罗纨之立刻蛄蛹坐直身,视线匆匆环视一圈,立刻认出这不是她的屋子,而是谢昀寝屋的一角。
对了,昨天夜里素心生辰,她喝醉了。
喝醉后,她被谢三郎带来回来,那之后……
罗纨之从三郎随便拢起的衣下,发现了些奇怪的痕迹。
泛红的、泛紫的,甚是骇人。
她在被子下摸了摸自己,腰带还系着的,可衣襟却有些松散。
昨夜的记忆,断断续续,罗纨之分不清那些是真,那些是假,而自己究竟和谢三郎做了什么?
心凉了一半,她的视线徘徊在谢三郎的脸上,企图从他的神色里寻得她想要的答案。
“昨夜……昨夜……”
她扯起被子遮过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惊疑不定的水眸,宛若藏身洞窝的兔子,神情惶惶。
谢三郎用腿勾过一张椅子,就挨着她的榻边坐下,言简意赅:“昨夜你被人下了药,神志不清,非要跟我一道走。”
端着洗漱用品、换洗衣物进来的南星险些平地摔倒,脚下一个趔趄,不敢置信地看了眼自家郎君,“不是……”
天冬跟在后面踹了下他的屁股,把他的话给颠了回去。
两人匆匆把东西放下,没有一人看罗纨之,埋头退出去,重新把门虚掩上。
谢昀毫不在意这段插曲转而笑道:“卿卿就这么喜欢我……”
罗纨之太过震惊唇瓣颤了颤
谢昀慢吞吞把话说全“……的身体。”
罗纨之瞳仁猛震更加用力反驳:“没有!”
“是吗?”谢昀一副自己没有胡说的坦然抽.开松垮衣带把如山铁证给她看。
他用手指着那些深浅不一的暧.昧痕迹从颈前、胸前甚至沿着腰线往下都有。
罗纨之的眼睛随着那一个个证据跳得厉害最后她麻木地把目光落在他的腹肌上有点不忍直视又挪不开眼甚至还想往下继续看。
应当不至于吧……
“我……没有……”
想要求证但脸皮太薄又说不出口。
谢昀展示完自己受到的“伤害”把衣服合好慢条斯理系上腰带“再往下即便你肯我也是不肯的。”
罗纨之的脸轰得下红了个彻底耳尖滚.烫羞恼道:“三郎怎么不阻止我!”
她是不清醒但是谢三郎可没有晕了头更何况他的力气那么大难道还制服不了她么?
“阻止了。”谢昀又挽起自己的袖子翻露出手腕上一圈整齐的牙印他道:“这么小的嘴还挺能咬的。”
罗纨之:“……”
她不要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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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纨之垂头丧气把自己收拾好起床苍怀喊来宋大夫给她把脉宋大夫一把说是已经无碍。
再仔细问过症状后断言她昨夜是因为喝的东西里有大补热阳之物当然这种东西也有助兴的作用一般功效这么好的价格还不菲呢!
得知不是毒物罗纨之才放心。
她也不想无缘故身上染病。
宋大夫找出瓶理气的药丸留给罗纨之把剩余的东西挨个放回他的箱子抬起的余光瞥着低下脑袋的女郎颈侧有淤红。
“谢三郎这院子里还有虫子呐这么毒给女郎咬得红了这么大一块?”
罗纨之“啊”了声摸了摸后颈倒说不上痒反而按上去有点疼“有么可我不觉得痒……”
话音顿住罗纨之随即想到了什么脸上逐渐热了起来。
什么芝兰玉树、霁月清风的公子都是骗人的!
宋大夫看她红着脸忙不迭把药瓶推给她“你瞧瞧这年轻就是气血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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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外堂上了好茶谢昀坐于正中。
素心、苍怀以及南星天冬皆列在两旁中间站着几张生面孔三四十岁上下看打扮像是谢府里的管事。
这场面颇有三堂问审的架势。
罗纨之揉了揉还发紧的鬓角“宿醉”后的昏沉还未消失她悄无声息从外侧绕到素心身边。
素心在袖子下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抚。
谢昀正在翻看一本册子。
前面立着一身穿簇新窄袖灰袍头戴帕巾的中年人那人躬身说话:“共有四十七名婢女分属老夫人、长房、二房、三位族老分院、家塾、掌园、掌客、掌衣、府厨。”
“其中家生子二十二人十四人是两房娘子带来的陪嫁十一人为采买补充、家主或郎君获赠的外奴。”说到最后这管事还看了眼罗纨之。
能在谢家当上管事哪个不是百里挑一的人精即便长得再敦厚也有一百个心眼。
他的眼里好奇有、惊艳有而更多的是凝重。
这女郎昨夜出了事半夜郎君就让人查了起来如此迅速也反应出郎君对此事的重视。
“今日这些婢女都没有当值等郎君调查。”管事垂手低头。
纸张发出薄脆的声响在郎君的手下一一翻过。
“这叫翠羽的是母亲身边方嬷嬷的次女不是嫁到外边去了何时回来的?”
“回郎君的话翠羽的夫郎前年给常康王打死了她在外面孤苦无依方嬷嬷求萧夫人得了个恩典送到府厨帮忙做事。”
谢昀又点了点“还有这春红长房的人是上回王娘子生产时没有料看好烛火燎了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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