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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 2 章

半小时后,暴雨戈然而止。可突如其来的暴雨还是致使一段进村的山路山体滑坡,车辆被困在一条泥泞的窄道中间,前进不得、后退无法。

凌武加大油门,试了好几次,无奈开口,“看来我们要下车推车了。”

他刚说完,冉醒立马打开车门,不顾脚下的泥泞,跑到路边,蹲下身体,控制不住干呕不止。

凌毅青下车,看到蹲在路边纤瘦的背影,回头从副驾驶座上拿起一瓶矿泉水,待冉醒缓过来的时候,给她递过去。

“谢谢!”冉醒眼眶红红,生理性泪水顺着毫无血色的脸颊滑落,她没来得及擦拭,接过来人递过来的矿泉水。

“你还好吗?”凌毅青强压自己胸腔跳动,故作镇定开口问。

冉醒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待冉醒整理完毕,凌毅青指了指脚下泥泞不堪的道路,“我们推车过去,你待会儿要自己走过这段泥潭。”

冉醒看过去,一个妈妈挽起了裤脚,背着小孩躺过泥泞不堪的黄泥路。她低头,看了看脚下的洁白的斯凯奇运动鞋,有些不知所措。

凌毅青自然也看到了,他犹豫一会儿,试着问:“要不要我背你过去。”

“青子,好了没,过来帮我推车。”凌武打开驾驶座车窗,往路边大喊。

“马上!”凌毅青回头回了一句。

身后陆陆续续传来赶人的喇叭声,声音刺耳,冉醒顿觉心烦意燥,没由来拒绝,“不用,我自己可以过去。”

“前面的小货车,干嘛呢,赶紧让路咧!”身后的司机开着喇叭,大喊。

冉醒不看凌毅青的神色,看也没看脚下的路,只身大步往前走。

只是刚走到一般,松糕鞋跟已被泥水浸湿大半,冉醒实在受不了自己洁白无瑕的鞋面沾上恶心巴拉的黄泥土,硬着头皮,脱下鞋子,赤脚踩在粘巴巴的黄泥上。

她气呼呼往前走,好似身后有老虎猛兽。

凌毅青无奈看着那倔强的背影走远,挽起裤脚,脱下脚下的黑色板鞋,在凌武加大油门时,配合推车。

不知走了多久,冉醒总算越过泥潭,她扔掉手中的鞋子,从身后的背包掏出湿纸巾擦手、擦脚。

手机的震动从身前传来,冉醒倍感烦躁,掏出手机,无意看到来电显示,心下意识一慌,内心满是抗拒,却也只能无奈接通。

“妈妈!”冉醒弱弱开口。

“冉醒,你真是翅膀硬了,都没和妈妈商量一下就申请下乡,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能耐的,做事情擅自主动,还记不记得我是你妈?”坐在自家客厅柔软舒适真皮沙发上的宋珂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不顾身侧丈夫的柔声安慰,对着电话冷声质问。

冉醒咬咬唇,不发一言。

“你要玩,妈妈让你玩,等着看你能做出什么大事,在市里借着你爸爸的资源你都成不了事,在那些犄角旮旯的地方你又能做什么?”

"你也不要怪妈妈直言,离开了家,你什么都做不成。"宋珂狠狠捏着丈夫身上的软肉,才不至于不顾形象,对着电话里的女儿破口大骂。

“是……我就是什么都做不成,你满意了吧。”冉醒擦了擦脸上滑落的泪珠,“你不是最希望我一事无成,好回去你公司上班,这下我不就是顺了你的意,你该高兴才对。”冉醒哑着声音回。

“醒醒,别这样和你妈妈说话。”冉华沉稳有力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你妈妈就是心疼你下乡,担心你吃苦。”

“那爸爸你告诉妈妈,这苦我吃定了!”冉醒压抑不住抽噎,没忍住回怼一句。

担心母亲上火,不顾形象和她吵起来,而此时她无力应付,冉醒急忙补充,“爸爸,我这边还有事,再见。”

冉醒挂了电话,回头看小货车早已开离泥潭,停在她前面不远的地方,赤脚的凌毅青站在路对面看她,见她放下手机,朝她走来,像是没发现冉醒的窘迫,温声道:“我们走吧,还有好一段路要走。”

冉醒回神,想起自己的脚还没来得及清理,有些犹豫地看着沾满泥巴的小白鞋,把背包背到身侧,正要弯腰把鞋子捡起,凌毅青先她一步,帮她拿起鞋,回头对她道:“跟上!”

冉醒撇撇嘴,无奈赤脚走到车旁。

穿过狭窄弯曲泥泞的村道,小货车停在一个村寨旁。

村口立着一个宽约5米,雕梁画栋、高耸入云砖瓦堆砌的三门石牌坊。中间正门宽约3米,两侧小门宽约1米,牌坊上白底红字写着“祥云村”三个大字。

牌坊下方的横梁雕刻彩色绘图,画的是古时候男耕女织、一派和谐繁荣景象。

冉醒正好奇打量村寨周边环境,凌毅青不知从哪里带来一个木桶,桶里装满清澈的泉水,他把木桶放到冉醒脚边,对冉醒道:“你洗洗脚吧!”

冉醒看了眼脚背上早已干透的泥巴,厚厚一层贴在脚面,如覆上一层砂纸,触感十分别扭,便不客气地拿起桶里木勺子舀起一瓢水,到路边冲洗。

凌毅青见状,把桶提起来,放到她身侧,方便她取水。

无意一瞥,刚好撞上冉醒冲干净的白皙嫩滑脚背,和那粉嘟嘟圆润脚趾。

凌毅青脸一热,压下心底慌乱,忙转身看向别的方向。

冉醒冲洗完脚丫,晾干,套上鞋,脚下传来的那种不适感总算有所好转。

见他立在一旁的高瘦身影,回想见面以来的种种表现,至始至终没有喊一声自己的名字,冉醒有些怀疑他是否还记得自己,或者说他并不想记起这样一位老同学,只想把她当陌生人相处。

毕竟两人应该没什么恩怨,同学见面,总得打一声招呼。

凌毅青立在一旁一言不发,冉醒也不好主动凑上去找他做自我介绍,免得他以为自己想要赖上他。

两人就这样侧身站着,谁都没开口说话,直到凌武跑过来打破沉默。

“那谁……”凌武突然愣了一下,支支吾吾半响,才想起自己没问这新来的扶贫工作人员叫什么名字。

他不好意思摸了摸头,“那个,不好意思,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凌武对上冉醒清亮的桃花眼,尴尬直笑。

“我叫冉醒。”冉醒没管他的不自在,想了想,解释一句,“冉冉升起的冉,醒来的醒。”

“冉醒,你好,那个村长叫我带你过去找他。”

凌武说完,想要帮冉醒提起落在一旁的行李箱,怎知凌毅青先他一步,提起落在一旁的行李箱,回头对凌武道,“麻烦帮我把水桶拿回去凌大爷家。”

凌武乖乖照做,冉醒跟在凌毅青身后,穿过石牌门楼,往门楼右手边方向走了约10米路,到了一间两层高的青砖白瓦房前停下。

“这里就是村长家。”凌毅青回头对冉醒说,“进来吧。”

冉醒越过台阶,抬脚走进去,只见一个身材清瘦,脚下生风的中年男人从屋里走出来,来人看起来四十多岁,五官端正,皮肤黝黑,身穿一件宽松白衬衫、黑色西裤,十足十中年干部的模样。

“村长。”凌毅青喊了一声。

“哎呦,大忙人那么有空光临寒舍,实属令寒舍蓬荜生辉啊。”中年男人故作惊讶掉起书袋。

“凌二叔,你别寒碜我了。”凌毅青颇为无奈,这二叔不知怎么回事儿,总喜欢对着他开玩笑。

凌正看到凌毅青身后,身穿一件宽袖口白衬衫,天蓝色半身裙,皮肤白的像要发光的冉醒,脑中的第一想法是青子这个家伙总算带媳妇回来认人了。

只是,他的想法还没生根发芽便夭折,“村长,这是我们村新来的扶贫志愿者,冉醒。”

“这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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