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许惊筝做了个噩梦。
淅淅沥沥的雨,乌云密布的天,黑沉沉的,让人心情也变得格外沉重。
许惊筝站在窗边看了许久,仍不见雨势停歇,于是跟孙巧发了消息,说自己在老宅再待一天,等雨停回家。
她不常在这边住,行李被送去了家里,现在手边只有一个平板,只好靠在床边看纪录片。
可昨晚的梦和记忆总是往脑海中涌去,扰乱她的思绪,令她频频走神。
坚持没多久,许惊筝叹了口气,把平板关了,准备下楼吃点东西。
她做好了和林听禾偶遇的准备,不料对方仿佛蒸发了般,居然没了踪迹。
老宅里静悄悄的,除了外面的风声,似乎听不见别的声响。
许惊筝感到一阵沉闷,如果按照惯例,或许她以后要长住在老宅,毕竟现在她是新一任家主,理应接手这处房产。
但想到林听禾,许惊筝又觉得在公司附近买套房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平心而论,许惊筝不希望再跟林听禾有任何感情纠葛,毕竟她们关系尴尬,如果被有心人留意,查到当年的事,也许会是刺向她的一把刀。
几乎是一夜间,许惊筝成长不少,褪去些稚嫩,开始用更为沉稳的方式去思考问题。
就在这时,一个佣人愁眉苦脸端着餐盘下来。
许惊筝随口问道:“怎么了?”
那人看到她,恭敬地回答:“夫人已经一天没吃饭了,再这样下去,恐怕身体要出问题。”
许惊筝觉得她小题大做,只是一天没吃饭,身体怎么可能会出问题。
见她这副表情,佣人又多嘴说了句:“夫人身体不太好,胃口总是欠佳,尤其在阴雨天,更是不喜欢吃饭。”
许惊筝挑眉,面露不解:“饿晕了?”
佣人踌躇片刻:“夫人之前似乎落下了病根,营养跟不上就会心悸冒冷汗,严重些可能会休克。”
许惊筝这才有点意外,在她的印象中,林听禾是个很健康的人,喜欢吃东西,高中时书包里便总是装着一堆零食饮料,嘴巴根本停不下来。
那时托对方的福,许惊筝尝到了不少“垃圾食品”。
时过境迁,林听禾居然成了个柔弱之人。
简直稀奇。
她沉吟片刻,没有说话,起身往楼上走去。
许惊筝多走了层楼,来到完全陌生的房门前,思忖片刻,敲门。
没一会,林听禾虚弱的声音响起:“张姨,我暂时还不想吃,你别催我了。”
许惊筝:“是我,开门。”
这次停顿的时间更久,许惊筝耐心等待着,眼前的门慢慢被打开,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
林听禾的状态算不上好,脸色苍白,嘴唇也失去光泽,看起来像是病了。
明明前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对方还算得上是明艳靓丽,谁知今天就落得这副模样,简直让人意想不到。
和许惊筝对上视线,林听禾睫毛轻轻抖了抖,然后挪开视线,问道:“你怎么来了?”
许惊筝没有绕圈子:“听说你快要饿死了。”
林听禾抿紧唇线:“暂时还饿不死,就不劳你费心了。”
“林听禾,我不会在你身上费心,你不值得我这样做。”许惊筝看着她,说道,“但是再过几天是我大伯的追悼会,如果你撑不到那个时候就死了,就真的什么都得不到,为了你最爱的利益,哪怕苟延残喘,你也要活过那一刻。”
顿了顿,她又说:“明星档期撞了情有可原,追悼会要是撞在一起,难保会有人在意你。”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林听禾微微瞪圆眼睛看她。
许惊筝不躲不闪,和她对上视线,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生气,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放心吧,我不会死的。”林听禾最终恢复平静,如无波的湖水,泛不起任何涟漪。
许惊筝颔首,任务完成,她准备离开。
然而,想到什么,许惊筝又转过身:“昨晚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以后也请保持好分寸。”
“伯母。”
回到房间,许惊筝还在想着林听禾和刚才的表情。
那副欲言又止,忍气吞声的模样,实在是有些难看,损了容貌的美感。
林听禾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许惊筝的印象中,林听禾永远是活泼热情的,像个小太阳一样照耀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就连许惊筝,也会忍不住为她驻足。
可大概是被这段荒唐的婚姻磨平了棱角,对方看起来居然有种怪异的沉稳,像是在极力掩饰什么。
意识到自己又开始想林听禾,许惊筝面色不虞,走到卫生间去洗了把脸。
晚上房门被敲响时,许惊筝正沉浸在电影中。
她拉开门,看到张姨表情有些紧张。
“怎么了?”许惊筝问。
张姨:“夫人好像晕倒了,怎么敲门也不应。”
许惊筝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五个小时。
她不甚在意:“或许是睡着了吧。”
张姨却有些紧张:“上次也是这样,怎么敲门都不应,我找到备用钥匙冲进去的时候,就发现夫人昏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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