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邬玺梅自己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温和的阳光透进纸窗照射进来。冬天,天亮成这个样子,那就已经不知是什么时辰了。
又起晚了。
她掀被子时,发现被子上还盖着件披风。
这不是大人的吗?怎么会在这儿?
大人昨晚上来过?
想来是因为那门晚上又自己开了,所以大人才进来的。
不管怎样,我得赶紧给大人送去。
她下地穿好衣裳去开门,发现门竟然从外给栓上了。
这是怎么回事?
她打开窗户,这时门外已是白茫茫一片,窗棂也落了厚厚的积雪,雪上还有几个雀爪印儿。
好美的雪景。
她被眼前的光景吸引,怔怔看了一会儿,才想起正事。
不管这门怎么被拴上的,先出去再说。
她搬来凳子正要翻窗,福伯来了,见状忙上前阻拦,“哎哎哎,回去回去!”
邬玺梅僵住,“福伯,我怎么被锁屋里啦?”
福伯没好气道:“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昨晚上,大人在你屋干什么啦?”
“哈?昨晚大人在……?”
是啊,大人若没来,他披风怎么在我身上?
“我昨晚睡得晚,大人来找过我吗?我不知道啊。”
福伯无奈道:“你呀,别老哄得大人高兴,你以为就你长了张嘴吗?净捡好听的说。你要知道,哄着哄着,当心出事儿。”
邬玺格糊涂了,“我是大人的侍从,不让他高兴,难不成要惹他生气呀。再说,大人高兴,能出什么事儿?”
福伯有苦难言,“罢了罢了,大人说了,让你先做好手头的活儿才能出来。”
“什么活儿啊?”
“大人就是这么吩咐的,我哪儿知道他给你派了什么活儿。”
“那大人呢?”
“他去府兵营啦。”
福伯说完,不由分说地上前将窗户阖上了。
邬玺梅寻思半晌,当目光落在床头那件快做好的冬衣时,她明白了。
大人让我把冬衣做好再出去?
原来是怕我被冻坏了。
大人对下人还是很好的嘛。
冬衣只剩下收尾就好了,所以并没有花多少时间。做好后,她穿上身,顿时温暖了许多,就是因为棉花塞得多,显得整个人鼓鼓囊囊,像个包子。
她再次推开窗子,福伯已经不见了踪影。她只得从窗户上爬出去,带着罗域的披风,打算给送过去。
府兵营就在马场外,与总兵府相通,便于随时保护总兵府内的安危。
邬玺梅才到马场就听见一墙之隔传来呼喝操练的声音。
这大雪天的还在操练,真辛苦。
当她踏着厚雪穿过马场来到府兵营时,登时被眼前的光景惊呆了。
只见五千府兵齐整排列,后背抱木,在雪地里做蹲走的动作,每跨一步便喊一声,呼喝声震耳欲聋,他们脚下的雪几乎已被踏成了冰。
更让她感到震惊的是,就这大冷的天,他们竟个个赤,祼上身,袒露着结实的胸背,任由风雪在他们身体上侵袭。
邬玺梅被这场面震撼,直勾勾的望着,脸上逐渐泛起了红晕。
这时,骑马在场中巡视的罗域远远望见她,严厉的眼睛里立刻浮现了温柔,他嘱咐旁边韩庭后,便策马绕到她身后而来。
“何人大胆在此偷窥呀?”
邬玺梅正看得出神,竟没听到马蹄声响,直待罗域勒马停在她身后与她说话,她才惊觉有人。回头看时,就见罗域高坐马上,手执马鞭,同样是赤着上身,故作严肃的垂眼看着她,嘴角抿出一抹笑意。
冬日的阳光温和地洒在他身上,映得他的躯体线条更加清晰。那是常年习武而自然形成的肌肉形态,紧实而健硕。
邬玺梅险险叫出声。
她忙掩了口,低声嗫嚅一句“大人”,脸颊变得绯红。
罗域下马,伴随雪地里“咯吱咯吱”的响声,他手执马鞭大步而来,邬玺梅莫名感觉到强烈的压迫,更加不敢与他对视,头埋得更低。
“小的没有窥视,只是怕大人冷,故而来送披风的。不过,看来大人用不着……”
话没说完,罗域已经抬手在她胳膊上捏了捏,“这么看着才像过冬的衣裳,不冷了吧?”
她何止是不冷,甚至感觉浑身发热,发烫,快被熔化了。
“不冷了。”邬玺梅摇头,仍不敢抬眼。
罗域低头想看她的眼睛,但身子歪了半截愣是没看到。
这女儿家害羞的样子真是可爱。
他背了手,命令道:“抬起头,看着我。”
邬玺梅咬咬唇,无奈抬头,可目之所及,全是他裸,露在外的肌肤。她眼神紧着闪躲,有种无处安放的焦虑。
“脸怎么这么红?”罗域故意问。
邬玺梅支吾,“天冷……冻的。”
罗域从她手里拿了披风,抖开披在她身上,“拿着披风却不用,傻啊。”
邬玺梅讪讪的,“我是来给大人送的,谁知大人用不上。”
罗域朝前方众府兵望去,“这五千府兵乃是我罗家最英勇的战士,只有这样训练,才能让他们适应最恶劣的战争。我既为将领,自然要同甘共苦。”
“小的知道,大人之前在军营里与小的提起过。”
她越是羞臊,罗域就越是想逗弄,故意问道:“不是说,你想当将军嘛,要不也去试试?”
“啊?”
让我也光着……
邬玺梅头摇的像拨浪鼓,“不用了不用了,将军这么辛苦,我,我还是不当了。”
罗域失笑,随即缓缓靠近一步,俯下身,“不打算当将军了,那便是打算成家了?”
嗯?
邬玺梅抬头对上他的眼神时,心忽的悬了起来。心里骤然间变得混沌,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一股脑地冲进来,搅得她无法思考。
罗域正想进一步说些什么的时候,韩庭骑马而来。
一声马嘶,打断了二人之间暧昧的气氛。
韩庭下马,貌似不知此间发生的事,上来拍了拍邬玺梅的肩,“小喜兄弟来啦?”
邬玺梅借机退后几步,与罗域隔开些距离。她向韩庭躬了躬身,“韩副将。”
韩庭远处观察,当罗域朝邬玺梅踏出那半步时,就已经突破了二人主仆关系应有的距离,他感觉到了危险,便策马赶来阻止。当他看到即便是有他在时,罗域落在邬玺梅身上的眼神仍旧毫不避忌,心里对她已经有了杀心。
这个小子留着终是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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