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玺玥穿着妹妹的衣裳出门,门房的下人起初还没想起来这人是谁,后来才意识到是二奶奶。照规矩说,左家内院的妇人是不能如此随意出门的,何况老太太还叮嘱过,是不允许邬氏自己出门,怕她到外边儿乱说宅子里的事。但这下人刚想过去拦路,就见这位二奶奶目光异常的冰冷,吓得又缩了回去。
算了,自己一个最卑微的下人,管谁能管得起呀?还是装没看见吧。
邬玺玥独自出门,是带了些盘缠给妹妹送行的。
来到城门前,邬玺梅换了男装,戴了蒙纱的斗笠站在墙根下等她。
邬玺玥一眼就认出了她。
“梅儿。”
见到姐姐,邬玺梅拔开挡在面上的纱,露出面庞。她上下打量姐姐,看她头上梳着妇人的发髻,身上穿着自己陪嫁来的衣裙,竟是如此娇嫩,与前日的样子大相径庭,不觉好笑。
“姐姐如此打扮真好看。”
好看?
过去的十年里,有人夸她心狠,有人夸她手辣,有人夸她阴险,有人夸她歹毒,有人夸她杀人不眨眼,却还是头回有人夸她好看。
邬玺玥一时难以接受,略显尴尬。
“从前执行任务时,偶尔也要扮作妇孺,所以简单的乔装我还是会的。”
“姐姐怕不是忘了自己本就是女子,这怎么能算乔装呢?倒是我,姐姐你看梅儿这乔装的如何?”邬玺梅随后又扬了下巴展示自己脖子上面泥塑的假喉结。
邬玺玥从头到脚打量过后,见她笑容比之昨日从容又自然了许多,看来离开左家对她来说确实是一件舒心之事。
“男装上路自是会方便些,不过,这一路上梅儿还需小心,逢人搭话尽量不接。”
“嗯,姐姐放心,梅儿记下了。待梅儿平安到了北江镇,就给姐姐写信。”
邬玺玥点点头,遂将带来的盘缠食物交给邬玺梅。“钱袋你尽量贴身放着,包袱里是食物。至于衣物,带得多了反而是麻烦,尤其是女子之物,容易惹祸上身。”
“姐姐思虑周到,梅儿会小心的。”邬玺梅将包袱背上身,又从身上掏出一封信递过去,“这是梅儿连夜写的,都是关于梅儿嫁入左家后发生的事,以及梅儿在养父母家的一些过往。梅儿怕万一有人提起,姐姐不至于全然不知。”
“梅儿心细,此物确实有用。”
“姐姐快回去吧,梅儿也要出城了。”
“等等。”
邬玺玥又从身上掏出张纸,其上画着一个环剑的图形。
“每个行会里的人,在手臂上都有如此刺青。”说话,她在邬玺梅左上臂内侧按了一下,示意她刺青的位置。“你留着这个图,若有必要之时,可自行画一个。”
邬玺梅觉得这很重要,便将图纸折了贴身放好。
邬玺玥又取出一个系了黑绳的项链坠子递过去,“你带着这个,可作防身之物。”
邬玺梅接过坠子仔细端详,这坠子有拇指大小,葫芦状,似是个瓶子。“这是什么?”
她说话就要去开瓶口上的盖子,邬玺玥忙伸手按住,“这可不能随意打开。”
邬玺梅不解地看着她。
“这里边是淬炼后的迷药,药性极强,这盖子一旦打开,只需数息,周围的人皆会被迷晕。你只有在事先服下解药,方能使用。”
说话,邬玺玥从袖中再取出数包解药,塞进邬玺梅手中。
“这解药可溶于水中,服下后即刻起效,药效可持续一日夜。”
邬玺梅点点头,将迷药和解药一并塞入包袱中,“还是姐姐想得周到,梅儿记下了。”
“另外,你去了北江镇,记得要在偏僻处做个环剑标记,以示封天会接应之人。待那人看到标记后便会将之清除,并会在其上留下一道划痕。而且,每隔一月,你都要去相同的地方再留下标记,以此告诉接应人你仍在总兵府。不过,这个任务本就不可为,你若寻到机会,可作假死消息散布城中,以此迷惑封天会。这样,或许不必等到一年,你便可离开北江镇。”
邬玺梅默默将这话记在心里,“嗯,我记下了姐姐。”
“时辰不早了,要在天黑前赶到下一座城,就不能再耽搁了,你出城吧。”
“嗯。”
邬玺梅眼中含泪,与邬玺玥隔门挥别,从此两姐妹互换了身份。
***
就在邬玺玥外出与妹妹道别时,刁滑的周婆子哪里甘心被人拿捏,她趁机跑到老太太面前告状,当听说邬氏自从牢里回来后秉性大变,还连带院里的小厮也一夜间不见了踪影,心中除了惊疑,更多的是厌弃,比最初时更加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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