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域眼见数刀并举将要砍向她后背时,他举起长矛格挡,数刀齐齐落下正砍在他矛杆之上。
铿锵之声震耳欲聋,邬玺梅惊出一身冷汗,但仍趴着一动不敢动。
罗域与那数名军卒较力之时,另一伙敌军抓住机会从后偷袭,照准他后背挥刀砍下。罗域感知到身后危险,铆足气力向上抬手,在挣开敌人压制后匍匐身体,手中长矛顺势在背上来了个环扫,将周围敌军扫落。
再次冲开这条血路,罗域使矛杆狠狠在马屁股上一抽,战马嘶鸣,跃起前蹄向前奔去……
此时,站在城楼上,韩庭和雷珏义整装备战。韩庭目视远方,连眼都不敢眨,雷珏义更是急得在城楼上摩拳擦掌来回踱步。
二人直从天黑候到天亮,雷珏义忍不住了,“不行,我带兵接应总兵去。”
“不可,总兵临走前吩咐过,他不想此事牵涉其他将士。”
“什么叫牵涉?不都是为了打胜仗吗?再说那小喜兄弟去刺探军情,本就是为了全军胜利,怎么现在倒像是总兵一人的责任了?不行,我必须去!”
说时,他就要下楼点兵。这时,韩庭一把攥住了他手腕儿,目光紧紧盯着前方,“你看,总兵回来了!”
雷珏义趴上城楼跺口上向远处眺望,只见一浑身是血的人策马朝城门而来,随后百米之距便是追兵。
果然是总兵!
韩庭立刻下令弓弩手准备,待敌军进入射程时,他挥手下令,“放箭。”
雷珏义大喜,一掌拍在跺口,“我去开城门。”
当他打开城门,见到飞奔回来的罗域时,眼睛瞪得更大。只见他浑身是血,已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他的,那血水顺着睫毛头发直往下淌。
“总兵,你终于回来了,你没受伤吧?”
杀了一夜,终于归城,罗域跳下马时,体力几乎已经耗尽,他撑着长矛,拍了拍邬玺梅的后背,“下来吧。”
听见熟悉的声音,邬玺梅睁开眼睛,当见到罗域的时候,她惊得险些从马上坠下。
她跌跌撞撞地下马,来到他面前,看他浑身是血的样子,眼圈骤然红了,不禁哽咽,“大人。”
罗域抬手在她满是鲜血的头发上轻抚,“我没事,都是敌人的血。”
勉强支撑身体说完这句,他身子不禁打晃。韩庭见状立刻吩咐小卒将他扶入大帐,并叫军医前去查看,果然还是在身上发现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胸前一处,左臂上一处,背上还有一刀。
邬玺梅此时也同样耗尽了精力,但好在没有受伤,她站在帐中看着屏风后军医和军卒出出入入,那一盆盆的血水,也不知是罗域的,还是敌人的,总之看着就让人心惊。她踉跄的往前走近几步,趴着屏风往里看,这时的罗域已经被洗净了全身的血迹,换了干净的里裤,赤着上身,正端坐在榻上两手撑着膝盖,旁边军医正给他处理伤口。
罗域抬眼时看见邬玺梅,略显苍白的脸上立刻带上笑意。
“你站在外面干什么?过来。”
邬玺梅走进去,隔着有几步远停住,“大人,小的身上全是血,太臭了。”
罗域失笑,“我这从小打仗的人,你觉得我会怕血腥味儿吗?”
“过来。”
邬玺梅这才走到榻前,罗域上下打量她,“你有没有受伤?”
邬玺梅摇摇头,“有大人保护,小的一点儿伤也没有。”
“那就好。”
邬玺梅看着军医刚刚撒上药粉的伤处,眼圈又一次泛红,“疼吗?”
罗域失笑,“这些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可大人看着很憔悴。”
军医安慰道:“放心吧,没什么事。总兵是精力损耗过重,故而疲惫。至于大人身上的伤,没什么大碍的。”
听别人这么说,邬玺梅才放心。她看罗域嘴唇发干,说道:“大人渴了吧,小的给大人去备些热水。”
罗域知道她心中感恩,不让她做点儿什么,她也没办法安心,就点了点头。
待邬玺梅备了热水再回来时,罗域已经侧卧着睡着了。
她放下水,垫脚走到榻前,看着他新包的纱布上又溢出血迹,眼眶不觉泛红。
回想他于万军之中救下自己的那一幕,她心里对这个男人已不再停留于少女对英雄单纯的仰慕,而是生出了别样的情愫。
她趴在罗域身边休息,不知不觉也睡着了,直睡到天再次黑下来,她硬是被身上的血醒味儿给熏醒了。她摸了摸自己黏糊糊的头发,决定趁夜深无人时,去清洗身体。
摸黑来到河边,她先将染了血的裹胸和衣物在河中清洗干净,挂到河岸的树杈上晾着,然后退去衣物,拆下发髻,忍着河水的冰凉一步步踏入水中,从头到脚清洗满身的血迹……
*
直睡了一天半宿,罗域猛然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身在营帐中,旁边有几个穿着自家军服的小校,这才从梦魇中缓出口气。但是,当他环视周围没见到邬玺梅时,便叫来了旁边小校。
“邬喜呢?”
“回总兵,他方才出去了,大概是去河边清洗身上的血迹去了。”
这么晚了去河边?
罗域本来想安耐住自己对她这种近乎不正常的牵挂,但终究还是没忍住。
他起身披衣,对小校道:“我这里没事了,你们先出去吧。”
“是。”
小校离开后,罗域带了随身的刀离帐前去寻人。
待到河边时,就见岸上影绰绰站着个人,黑暗中他看不真切,但看身形像是他那个小侍从,可背对他时却是长发披肩,形似女子。
“小喜?”
犹豫片刻,他悄悄朝黑影走过去。
邬玺梅正自穿衣,刚穿好里衣,肩头忽然一沉,压的她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哎呀。”
“小喜?”
闻声,邬玺梅慌乱回头,湿漉漉的秀发随之甩出无数水花,有些落在罗域的脸上,眯了他的眼。她趁他闭眼擦拭的时候赶紧将头发束起。
“大人,你,你怎么不好好休息跑这儿来啦?”
等罗域再睁眼时,邬玺梅已经用双手将湿发拧在一起,神情慌乱的在头上一顿盘绕。
他回忆方才那回眸时的一幕,不觉起了疑心,目光再次落在她喉结上。
那总不会是假的吧?
“头发那么湿,为何不等干了再梳理?”他眼里分明多了几分狐疑。
“不用了,一会儿风一吹就干了。”说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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