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榆?”
周澹从不暗骂,嘴上脱口而出:“她他妈怎么知道人在我这儿,你去跟外面说,他俩早回去了。”
外头那人正要说什么,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动静。
响起的是一道优雅成熟的女声:
“汉王殿下,贵妃娘娘正等二位用晚膳,若在殿下这里耽搁恐怕不好。”
周澹听得出来,说话的是秦榆身边的掌事姑姑,姓白。
好一个秦榆,好大的阵仗!
正当他思索对策,喻从意突然笑出声,旋即大声道:“这位姑姑且进来吧,我在这儿呢!”
她话刚完,周澹朝着她右脚就是狠狠一踩。
这一脚用了十足的力道,断了喻从意都不意外。
但她现在一点也不怕。
其中弯绕她虽不完全明白,但有一点能肯定。
周澹是忌惮这位秦贵妃的。
“喻从意,你给我等着。”
“随时奉陪。”
梵摩那儿取完了血,周澹脸色再难看,也在瞧见暗红的液体时也好了许多。
门被打开了。
白姑姑仍站在门口,对里头的一切似乎并不意外,甚至有两个公公眼观鼻鼻观心的冲进来,埋头就将喻长行抬了出去。
喻从意起身,刚走一步,右脚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她原打算忍忍,毕竟这与喻长行的痛比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
白姑姑却上前一步,自然地扶过喻从意,温声道:“姑娘慢些。”
待走远了,喻从意才低声问:“民女冒昧,贵妃娘娘是为何……?”
“姑娘到了便知。”
喻从意没想到,真的有顿晚膳。
在来往宫中的路上,喻长行就已悠悠转醒,只是面色惨白,整个人虚弱无力地靠在喻从意怀中。
喻从意抬手给他把脉。
她从脉象上没瞧出他的不妥,他却从她的动作中察觉到了不对。
“师父……”
他嗓音嘶哑,连抬手都像耗费浑身力道,努力地去够喻从意的手。
想躲开这样的喻长行,简直易如反掌。
可喻从意没有。
她就任由他握住她的手背,指腹蹭过已止血的伤口时撩起一阵细密的疼,然后被颤抖着翻开,露出掌心。
喻长行盯着那道狰狞的疤痕许久,久到喻从意有些不自在。
“没什么好看的。”
说着她想收回手,却被人勾着手指拉到心口。
“明明之前的才刚好。”喻长行闷闷道。
喻从意反应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说得是在铸剑山庄那次取血解毒。
确实是差不多的位置。
“徒弟曾听周澹与梵摩议论,说师父的血与徒弟的记忆有关,又想起那日师父也是拿自己的血给徒弟解了五日散。”
喻长行拥着喻从意的手,她能感受到掌下规律的心跳。
他没有看她,声音在夜色中显得飘渺,仿佛何时就会睡过去般:“徒弟从未有一日,不信任师父。”
即使他知她心有所属。
即使他知她前尘茫茫。
千般无奈,万般隐瞒,他亦无悔。
可心底总有期待。
期待有一日天朗气清,风暖日丽。
二人能在一处共饮,她再徐徐同他道来这一路的崎岖。
喻从意五指微曲,独留食指伸出,轻点上他的心口。
“可你也问了师兄,关于《济世》的事情,不是吗?”
他心不假,她未曾有过怀疑。
但各人背后没有自己的谋算顾虑,她实在不信。
喻长行一僵,下意识辩解:“徒弟只想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属实。”
“属实如何,不属实又如何?”喻从意低笑道,“便是你有心调查,江湖中关于《济世》的流传,不过是说它集济世门医法大成,其中一味奇药,可使人血作百毒解。”
“是。”喻长行没否认,“徒弟还听说,您的师父亦是中毒而死。”
喻从意抬起右手,屈指朝喻长行额头轻轻一弹:“知道不少。”
“可惜为师的血不能解世间百毒,让你失望了。”
“那日不过是恰好你中的五日散能以血压制毒性,并非为师的血有多特殊。”
见他虽面露狐疑,但又不想反驳她,清秀的五官因苍白的面色多添几分破碎之感。
叫人又想起之前刚收他为徒时,成日里病病殃殃的模样。
“休息一会儿罢,到了喊你。”
喻长行也不再多问,乖乖闭上眼睛。
马车不能驶进后宫,白姑姑纵体谅二人有伤,也坏不得规矩。
幸好昭阳殿离此不远,喻长行缓了一阵,除了唇上依旧毫无血色,勉强也能行动。
殿内亮如白昼,听到通报,秦榆忙起身去迎。
正目睹两人一瘸一拐朝里走来,见到她就要屈膝行礼。
“免了免了。”秦榆眼里的诧异之色不加掩饰,眉间微蹙,小声喃喃道,“他当真下得去手。”
白姑姑忙咳嗽两声:“咳咳,娘娘,有话进屋再说。”
秦榆后知后觉,牵起喻从意就朝屋里走去,喻长行便缓缓跟在后头。
一进屋,入目的除了满桌佳肴,还有个与沈回安差不多年岁的小少年。
小少年一身华服,贵不可言,脸上还带着这个岁数特有的婴儿肥,举手投足间却彰显着与这个岁数格格不入的沉稳。
只一眼便能猜到,这是秦榆所出的大皇子,周裕宏。
瞧他们一行人进来,周裕宏起身笑道:“看来没有太迟,回安也能放心了。”
按说喻从意要向周裕宏请安。
不过小少年显然并不在意,朝秦榆颔首示意后,四人围着餐桌,当真开始用了晚膳。
喻从意心头诸多疑问,但面对并不熟悉、此时又有恩于自己的二人,她无法直接开口去问。
是秦榆看透她内心所想,轻轻将桌上的一道甜羹推至她面前:“喻姑娘,我们之前见过的,你还记得我吗?”
她用的是我,而非本宫。
无疑是特意为拉近关系使用的称呼,意外的是,喻从意并不讨厌。
“贵妃娘娘仪态万千,叫人一眼见之忘俗,难以忘怀。”喻从意客气道。
哪怕知道是客气话,这个年纪的女子,听到夸赞总归是高兴的。
“喻姑娘何尝不是世难求的美人。”秦榆笑时酒窝便现出来,眉眼弯如半月,“言归正传,是安儿那孩子托宏儿来找我的。”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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