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又一日的晨光,楼船缓缓靠岸,上官月告知了客人们暂停营业,引来一片哀叹。
但也没办法,客人们只能各自乘车散去。
与此同时,金玉公主的人也来到楼船“公主说驸马还没回来,让公子先过去商议一下。”
的确需要商议一下,毕竟在上官驸马眼里,还不知道金玉公主知道他的身份。
上官月微微出神一刻,转过头看到白篱站在门边看着他笑。
“此一去,再见面,就该称呼你为李余了。”白篱说。
上官月笑了:“你怎么称呼都可以,都是我。”说罢抬手一礼。
这一礼真真切切。
原本等待了那么多年的事,在白篱出现后,终于顺利的达成了。
她果然让他心想事成。
他何其幸运,遇到她。
不仅救了他的命,还改了他的运。
目送上官月的车马在晨光中远去,此事也算告一段落了,白篱伸个懒腰,对一旁的管事吩咐:“我先去睡一会儿,半个时辰后准备早饭,然后给我备车,我要出门。”
公子不在,楼船就是这位小娘子当家。
嗯,其实公子在,这位小娘子也是能当家。
管事恭敬应声是。
……
……
“还没吃早饭吧?”金玉公主今日的气色好了很多,看到上官月,笑意浓浓:“来,跟姑母一起吃。”
上官月坐过去,一双眼亮晶晶看着她:“我不饿,我现在满心都是姑母赐予我的好消息。”
金玉公主笑了:“今日陛下早朝就要宣告,我带你入宫,待陛下下了早朝,将你的事跟他说,这样一鼓作气,趁热打铁,你们父子都能光明正大见人了。”
上官月重重叩头:“侄儿一切都听姑母的。”
金玉公主用汤匙搅动羹汤,问:“不过,驸马那边怎么说呢?你告诉他,还是我告诉他?”看着上官月,“要是让他知道你瞒着他,他会生气吧?”
上官月笑说:“不会,我哄哄就好了,我很会哄人的。”
金玉公主笑了:“是,阿余最会哄人,当初父皇只有见了你才会露出笑脸,你父亲就天天带着你去见父皇,大家私下都说,太子靠你邀宠。”
上官月低头:“可惜我的邀宠也没能让父亲幸免于难,还是靠姑母,我们父子才能重新当个人。”说着再次俯身叩头,“只有姑母能救我的命。”
金玉公主笑意更浓:“好了,别说这些了,接下来都是喜事,这样吧,我继续装不知道,你跟驸马商议一下,然后让他来跟我说,我到时候对他发发脾气就好了,反正,他也习惯我的脾气不好。”
上官月应声是,又说:“姑母,我争取把驸马哄好,让他见你的时候不那么惹你生气,你也可以少发些脾气。”
金玉公主说:“我不生气,装一下而已。”
上官月跪行上前一步,伸手牵了牵金玉公主的衣袖:“姑母,你怎能不生气,驸马瞒着你这么久,您跟他是夫妻,他跟您却不是一心。”
金玉公主伸手抚了抚他的肩头,一笑:“我没有好福气得个好丈夫,但我有好福气有个好侄子,这就够了。”
上官月对她一笑。
金玉公主收回手:“去吧,去你房间洗漱更衣收拾一下,养足精神,驸马差不多也快回来了。”
上官月应声是,欢欢喜喜退了出去。
室内恢复了安静,金玉公主看着上官月离去的背影似乎出神,忽然笑了。
“看他卑微讨好的样子,像条狗一样。”她说,“我当初在蒋后面前,也是这样吧?”
她微微转头,似乎在问谁。
伴着说话,她站起来,一手握着汤匙,一手还端着那碗汤羹,缓缓绕过一旁的美人屏风。
屏风后躺着一人,睁着眼,却一动不能动。
正是上官驸马。
因为被喂了迷药的缘故,他人醒着,但眼神呆滞地看着走过来的金玉公主。
“是不是?当初你看我在蒋后面前是不是也跟一条狗一样?”金玉公主继续问。
上官驸马当然不能回答她,甚至不能闭上眼,不能移开视线,只能看着金玉公主那张满是讥嘲的脸。
“现在轮到我当人,别人当狗了。”她又几分得意,“当人真好啊。”
说罢她蹲下来看着上官学。
“你听到了吧,我侄儿说了,只有我这个姑母能救他的命。”
她用汤匙敲了敲上官学的脸。
“你只是他母亲的故人之交,哪怕舍命去收留了他,在他眼里也什么都不算。”
上官学直直的看着她,僵硬如木石。
金玉公主收回汤匙,盛起一勺汤羹喂进上官学的嘴里。
“你还听到了吧,我侄儿说了,你瞒着我,就是跟我不是一心。”
“他说,你对不起我。”
“没关系,上官学,我不介意,我还是喜欢你。”
随着一声声说话,一勺一勺的汤羹灌进嘴里,汤羹大多数都流了出来,上官学躺在地上,脸上衣襟上都是汁水,狼狈不堪。
伴着一声剧烈的咳嗽,新喂进去的汤羹被喷了出来,上官学翻转过来,趴在地上。
汤羹溅在金玉公主身上,她看着华丽的衣袍沾染了污迹,恼火地将汤匙和碗扔在地上,站起来。
“迷药解了,你能动了。”她说,“去收拾收拾,见我的侄儿吧。”
说罢转身向外走,走了几步又停下,回头居高临下看着上官学,脸上带着冷冷的笑。
“我警告你,现在是我侄儿大喜的时候,你别说些不该说的话,给他扫兴。”
看着华丽的裙摆消失在视线里,上官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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