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小瑾!”
宋时瑾瞳孔微缩,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她伸手,灵笔尖就要触碰到时南的眉心:“为什么不同我打过?”
时南惨然一笑。
那笑脸苍白、懦弱、让人讨厌。
“我打不过你。”
他诚实道:“早在五年前你不就知道了么,我打不过你,何必自取其辱?”
宋时瑾又是一阵气结:“然后呢?你就这么想死?”
说着,灵笔再次逼近,压上时南的脸,几乎要破开。
“那我便成全你!”
“呵……呵呵。”
时南坦然闭眼,声音轻轻的:“怎么会呢……”
灵力如自己料想的那样没有进一步动作,时南睁开眼,苦笑:“下不去手,是吧?”
说罢,时南顿了顿,方补充道:“我也是。”
宋时瑾冷笑:“你有什么下不去手的?害起宗主师姐来,我看你顺手得很!”
闻言,时南眼神一暗,脸色白了一瞬。
“我不同你废话。”宋时瑾道:“浮望禅院的护法阵,是你不是?”
“……是。”
“广元的噬魂,可是你教给广元观的?”
“啊?”
时南愣了愣,下意识摇头。
“装。”宋时瑾冷笑,一掌挥出:“我让你装!”
“当真是好算计!让我循着你们的踪迹追到无名镇,再发动广元的杀阵引我过去,你要做什么?你们要图谋什么?什么东西值得三百生魂的代价?!啊?!”
宋时瑾怒道:“你说话!”
“这都什么跟什么?”时南消化着宋时瑾的话,惊道:“哪里有噬魂?!三百生魂又是什么?”
“你还装!”
“罢了。”
时南自知辩不出什么,也不欲再争执:“我不同你吵,你待怎地?”
“同我打一场,我捉你去见官。”
“然后呢?”时南摇摇晃晃坐起身。
他似乎觉得冷,又似乎觉得荒谬,环抱着膝盖定定道:“然后呢?”
“然后让官府治罪,发通缉令。”
话末,顿了顿,宋时瑾冷声嘲讽道:“先前没问你,时镜年呢?怎么,逃命了,顾不上他最心爱的关门弟子?”
时镜年,当年将时南收入门中的千机道大长老,宋时瑾头一号的追杀目标。
“小瑾……好歹是大孩子了,多动动脑子,你要官府治罪,治什么罪?”
时南抬起头,有些无奈地看向宋时瑾:“无凭无据,你去哪告?”
“别叫我小瑾!……我现在就杀了你!”宋时瑾咬牙道:“你当我不敢么?!”
“你当然敢,可你不会。”
见宋时瑾不说话,时南又笑。
“自己也觉得变扭是不是?可惜你又下不去手。”
“你相信的道,好像没有办法帮你报仇啊。”时南叹了口气,道:“相反,你的仇人还因此得到了庇护,是不是很可恨。”
“要么,就算了。”
时南喃喃道:“算了罢。”
宋时瑾再也忍不住,扑上去揪着时南的领子就是一拳。
“算了?!凭什么?!”宋时瑾眼鼻发酸,红着眼睛失声吼道。
“你有什么脸让我算了?!这么多条人命,谁去跟她们说算了?!”
时南脸上重重挨了一拳,被打得偏过头去,却也不反抗,就这么受着。
“……这一拳打出来是不是好受一些了?”
鼻青脸肿的,眼底竟是笑意。
“你闭嘴!”宋时瑾恨道:“你把天阳拿出来,我们打过!”
“我不会同你交手。”时南轻声道:“这几日都不会,在府里都不会。”
“为什么?!”
“要再打我一拳么?你力气比之前大些了。”
宋时瑾觉得自己气得要炸开,偏又对面前油盐不进的时南毫无办法。
挣扎、挫败、茫然。
僵持对峙,忽的身后一阵脚步声。
宋时瑾警觉,时南脸色一变。
二人双双望向脚步声的来源。
来的是个侍从,长相毫无特点,穿着最普通的侍从衣衫。
“时南,做什么?”
那人开口,声音有些生硬,偏又让宋时瑾觉得有些耳熟。
“……交手。”
时南有些狼狈地爬起来,从袖中掏出帕子,擦拭着面上的脏污血痕。
“怎么不用天阳?”
那人有些僵硬地歪了歪头。
“她恨我入骨,我没反应过来。”
时南起身,将宋时瑾护在身后,有些紧张地看着面前这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侍从。
“我再试试。”
那人歪着头思索半晌,慢慢道:“王爷唤你。”
“这就来。”时南有些顾忌什么似的回头一眼,又道:“你去准备些清水,我略收拾下便过去。”
那人点头应下,有些僵硬地离开了。
时南抬脚便走。
“那是谁?”宋时瑾皱眉:“你在怕他?”
时南并不回答,只扔下一句。
“我不会同你打。”
片刻间不见人影。
……
宋时瑾盯着时南离开的方向,久久难以平静激荡的心绪。
缓了一阵,才忽想起自己此番出来,是要寻纪怀生的。
伸手将树上的氅衣取来,宋时瑾沿着方才的方向迈进一羊肠小道。
路尽头有未息的灯火并上人声。
前方不远处灌丛间,同样似乎有人在说话。
宋时瑾不欲惊扰,就要离开。
“你怎么还活着?”
是纪怀生的声音。
宋时瑾顿住脚步,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师姐说,非礼勿听。
“兄长……”
另一道有些畏惧委屈的声音,来自白日里的明媚少年,肖怀文。
宋时瑾靠近了些,站在灌丛边,悄声望过去。
师姐说,天大的热闹可以凑凑看。
纪怀生吸了吸冻红的鼻子,呲牙道:“闭上那张嘴,谁是你兄长。”
肖怀文垂着脑袋:“我知晓你不愿意见我,所以我搬出去了呀。”
纪怀生充耳不闻,只冷眼看着他。
被看得后背发凉,肖怀文警觉地抬头瞧了一眼,梗着脖子道:“我如今长进许多了!那样的事儿不会再发生了!”
“谁问你了?”纪怀生不耐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就是,就是……”肖怀文忸怩道:“大哥很挂念你……”
“……”
纪怀生翻了个白眼。
肖怀文知道纪怀生不会搭理自己,自顾自又道:“今日那位……便是宋魁首么?”
一句话问出来,才教纪怀生有了反应,瞳孔一缩,直直盯过去。
“当真器宇不凡,我也为兄……你觉得开心的。”肖怀文眼睛亮亮的,真诚道:“总算找到了,对吧?”
这番话不知道让纪怀生想到了什么,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相当难看:“你要做什么?”
“啊?”肖怀文没听懂。
“我就是高兴……”
“行了。”纪怀生懒得再谈下去,挥挥手转身离开:“我不吃这套,你这张脸回去对着肖怀慈卖罢。”
这话实在难听,肖怀文脸上真诚的笑容僵住,有些挫败地望着纪怀生离开的背影。
半晌,一个人影从肖怀文背后出来。
“人家不搭理你呀?”
司九善笑吟吟的望着纪怀生离开的方向,眼底的幸灾乐祸相当真诚。
上次还以为这小疯狗当真不一样了呢。
“他不太喜欢我。”肖怀文耷拉着脑袋:“九善哥……”
知道大约是这位讨喜惯了的小王爷为数不多的碰壁,司九善含笑拍了拍肖怀文的脑袋:“傻孩子,为这个难过可没必要,他不是不太喜欢你。”
“当真?”肖怀文忙抬头。
“人家这分明是讨厌你呀。”
司九善笑眯眯拉着肖怀文,安抚道:“安心,全大晋就没有他不讨厌的人。”
“他就不讨厌那位宋魁首。”肖怀文嘟囔道。
“那倒是,毕竟一物降一物?”
“宋魁首好厉害,我改日能问问她如何与兄长相处吗?”
“可以,但避着点怀生哈。”
“为什么?难道不该让他知道我很想与他做朋友吗?”
“这个无所谓,别让他知道你找宋魁首说话。”
另一头,纪怀生刚离了灌丛,站上羊肠小径。
抬眼,正对上宋时瑾笑吟吟的眼睛。
蓦地被吓了一跳,纪怀生顿住脚步,身子一震。
有些慌乱地回头看了一眼,肖怀文已不在那了。
于是纪怀生张嘴就想说自己一个人散步。
可他不知道宋时瑾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确定方才的对话让她听见了多少。
于是他缄默,垂着眸子前行两步,与宋时瑾并肩。
宋时瑾一早便知道这人脾气古怪说话难听,也不明白为何偏要在自己面前装出有礼的样子。当下也不点破,只问他:“就这么跑出来,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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