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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宅妖

“姑娘!姑娘!”白日里她们放走的那只大猴子慌慌张张跑来,喊道:“你的同伴现在正躺在门外……”

话音未落,安确也便着急忙慌却身形摇晃地向外跑去。她头痛欲裂,那念经般的“速离”还紧紧地箍着她的意识。

陶醉怕她跌倒,牢牢扶住她的胳膊。这却让安确也觉得被拖累,反手将其挣开。

关山月跟在她身后,大喊她的名字。安确也却已经什么也听不见。

她要去确定祝安的安危!

安确也只觉自己的脑袋下一秒就要爆炸,她完全凭着本能挪动脚步。一路扶着廊柱,走走停停。她呼吸急促,浑身都沁出冷汗。在满院红光之中,像一只狼狈的鬼。

她扑向大门,手搭上门闩,胳膊控制不住地颤抖。她咬牙想要将其拉开,门闩此时却仿佛重如千斤,她撼动不了分毫。

有人帮她拉开了门闩,轻柔地将她扶起,拉开大门。

门外真的躺着一个身影!

安确也抬步想要跨过门槛,但没有力气,被绊倒在地。出了宅门,杂音骤停,她的意识瞬间清明。力气渐渐恢复,她手脚并用,挣扎起身,奔至祝安身前。

关山月与陶醉也围了过来。

安确也抱起祝安上身,拦在自己怀中,轻唤道:“阿安?阿安?你醒醒。”

“我没事,别担心。”祝安眼睛还睁不开,便强撑着力气出声安慰。

大猴子站在门内张望,抓耳挠腮,神情为难。它道:“几位大侠,你们还是不要再进这宅子了。”

安确也不答话,眼睛却执拗而坚定地盯着宅子大门,根本不打算听猴子的话。

大猴子躬身,颇有些苦口婆心般道:“你说你这又是何苦呢?我的主人不喜欢人类,你们也斗不过它。怎么还一心想往宅子里闯?”

安确也撑着祝安起身,几人并肩而立,诡异的红光照亮每个人的面庞。

祝安沉稳镇定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师门之命,不可半途而废。”

宅内红光再度闪烁,门前也缓缓长出两只硕大的红灯笼。猴子的眼睛也泛着红光,它忽然板板正正站直,看着极不协调,它口中怪叫道:“速离!速离!”

安确也大声道:“就只能再搞出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来吓人吗?你还有什么别的本事,尽管使出来啊!”

红光骤然停下,猴子软倒在地,宅子竟安静下来。微风吹过,廊下灯笼的流苏轻轻飞舞,一荡一荡地靠近几人。

再一阵微风,流苏骤然暴长,似狂乱的触手,涌向几人面门。

祝安提枪挡在几人身前,只待妖物接近,将其斩断。忽然被一股力量向后拉去,刚要动手,就听见安确也轻声道:“是我。”

几人退至与宅门相距数尺的地方。

暴长的流苏依旧狂舞,但在不远处骤然停下。它努力抻着靠近几人,身后却仿佛被什么东西拉住,不得寸进。方才颇为威风的袭击骤然变得滑稽,流苏僵硬地顿在原地,不知该是进是退。

安确也道:“这就是你的能力范围?你是宅子里的地缚灵?还是说,你就是这宅子本体?”

祝安疑惑:“家宅修炼成了妖?”

流苏讪讪退走,恢复成了门前岁月静好的灯笼。

那猴子坐在门槛上,身体舒展,道:“就算你们猜到了又如何?只要我不愿意,你们就别想进来。”

安确也问道:“为什么不喜欢人?”

“这哪里需要理由?”猴子眼神瞥向一旁。往事在脑海中掠过,它撇了撇嘴。

关山月藏在安确也身后,鬼鬼祟祟地探头,道:“但是看你的表情,不像是没理由的样子。”

安确也惊喜道:“阿月,你恢复了?看来你暂不能人言,就是这宅子搞的鬼。”

“你胡说!”猴子跳起来反驳,它看向关山月,生怕这狸猫误会,它连忙自证道:“肯定不是我,也不可能是我的属下,你可不要栽赃污蔑!”

安确也弯腰,想将狸猫抱起。谁想关山月一个跳跃,异常灵活地穿过她的手掌,躲过她,迈向那只猴子。

猴子乖乖巧巧坐好,等关山月在自己面前坐定,它道:“真的不是我。你想参加婚礼吗?一起来玩吧?”

安确也上前,刚走两步,就被流苏拦住去路。她大喊道:“有什么话你大可敞开了说,何必与我的猫窃窃私语?阿月,你小心被它蛊惑!”

流苏之内,自成结界。

关山月问道:“婚礼?何人的婚礼?”

猴子摇头,道:“不是人。是我院中那棵古树和它身旁的巨石。”

小猫歪头,甚是疑惑。

“它们相伴多年,情深似海。听闻婚礼之俗,也想拥有,我们便合力帮它们办一个。”

关山月看向院内红绸道:“这些布置是给它们准备的?”

“对。”

“婚礼,那不应该人越多越好?你为何还要赶人呢?”

猴子嫌弃地瞥一眼安确也等人,似有往事涌上心头,它既气愤又落寞道:“人都是忘却旧情、言而无信之辈,妖的婚礼哪儿能让人来?但你不一样,你虽然与它们同行,但我不介意。你来参加?我们一起玩?”

关山月后退两步,道:“如果他们不能去,我也不去。”

猴子的毛脸拧成一团,纠结极了。

不远处,安确也等人还在与流苏缠斗。

关山月上前,小猫爪轻轻搭在猴子身上,道:“放她们进来,好吗?她们不是你口中忘却旧情、言而无信的人。”

猴子不言,但流苏不再阻拦安确也几人。安确也满脸警惕,还架着攻击的姿势。

“阿也,过来。”关山月轻唤道。

安确也一步一探,抬手防在身前。将小猫护在身后,她低声问道:“你忽然恢复,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关山月叹气,绕过安确也,询问附身猴子的宅妖:“你是和谁有过节呢?你不能离开,可以告诉我们她是何人,我们帮你报仇,你让她们一起来参加婚礼好不好?”

猴子抱臂,下巴高高抬起,道:“我这么高大威武,怎么会和人有过节呢?就算有,也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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