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开战了，家长们忧心忡忡，孩子们却完全不受影响。玉子该吃吃该喝喝，鸣人则压根什么都不知道，一切的暗流涌动都有更厉害的人抗在肩上，他们只要专注于当下。

“这两天卡卡西老师也不在……”小樱完成一组训练，没有什么形象地躺在演训场的土地上。她侧头问盘腿坐在那的玉子，“玉子你都不紧张吗？”

“紧张什么。”玉子捧着一碗红豆年糕汤，一勺一勺吃着，“大不了就是输吧，反正裁判是我们木叶的上忍，及时认输也不会死。”

“那么想是不行的吧！”小樱吐槽，“这可是要拼上性命的战争投射！怎么能那么随便地输掉！”

呃，反正真正的战争也要打起来了。玉子想着。

“怎么样都好，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情绪，这只是一个中忍考试吧。”玉子歪了歪头，“虽然机会是很难得，但没通过也没什么，本来就是卡卡西老师提前把我们推荐上去了。”

这个角度怪清奇的。小樱一时言语卡壳，想反驳又觉得哪里不对。玉子丝毫不受影响地把年糕吃完了，一口气喝点了红豆汤，舔了舔嘴唇，满口香甜的红豆香。

“心态太好了。”小樱坐了起来，她还有手里剑的训练要做，“不过玉子这么强，好像也正常。说起来也只有我总是在战斗的时候帮不上忙……”

玉子对小樱竖起大拇指：“你揍佐井那一拳超帅的！”

“那个根本不是一回事吧！！”

“有什么不好的呢。”玉子说，“至于实力，我们有卡卡西老师在呢，老师他会有办法的，以后你肯定比我这个未来的忍校老师厉害。”

“说出了完全没有斗志的话啊。”小樱说，“我说玉子你啊，有这么厉害的力量，不想做一个伟大的忍者吗？”

“嘛……伊鲁卡老师也是伟大的忍者啊。”玉子活动身体说，“伟大的定义我们各有标准，对鸣人来说是火影，对小樱来说是史书上赫赫有名之人，对佐助来说是光耀宇智波的先祖。”

“很会杀人固然是很厉害，战场上以一敌百，力压群雄，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很帅。”她对小樱笑了笑，“但能让他人充满希望地活下去则更具符合我对伟大的定义。”

“那是什么意思……？”小樱有些费解，“可是我们是忍者不是吗？充满希望地活下去什么的，违背了……”

“忍者心得也不一定正确。”玉子说，“能做到那些的佐井被我们两个一人揍了一顿。”

小樱霎时间想到了波之国，想到了死亡森林，想到了原本真正工具一样的佐井。她不禁开始出现了一丝自心底而生的迷惑，又很快摇了摇头否认了。她本能地不敢去想。

玉子的话又重新吸引了她的注意，金发的女孩不知道是认真还是随意地说着：“伊鲁卡老师是继承了火之意志的人，一个人能将一个伟大的意志贯彻到死，他也许就是一个伟大的人。”

“也许？”小樱并不能感受到这些，“所以你这不是也不确定吗……”

“没错。”玉子抓起了一把土，土块顺着她的指缝犀利索罗抖落，“将自己选择的意志贯彻一生的人并不是人人都和火影一样强大而耀眼，伊鲁卡老师很平凡，甚至可能死的时候，除了我们这些学生没人会记得他。”

“他是一粒隐藏在尘土里的金子，渺小到淘金者都可能对他不屑一顾。”玉子说，“平凡和伟大，可以用来评价同一个人吗？”

“这个，好像也不矛盾？”小樱说，“去想这种事情感觉很奇怪哎……”

“我倒是觉得还好。在自然界里，你知道在山上发现了一粒金子意味着什么吗？”她松开了手中的土，土壤落回了大地：“说明这附近的某处一定有更多更大的金子，甚至可能是矿脉、河沙。它总不会毫无缘由地独立出现。”

“也就是说，伊鲁卡老师这样的人的存在是一种必然的现象，因为火影大人这样的金子的存在……那火之意志就是孕育这片金矿的土壤了吧？”小樱迅速理解了玉子的逻辑，“而玉子你想要成为金子本身，但并不在意大小和价值……是这样吧？”

“聪明。”玉子笑眯眯地竖起拇指，“就是这样啦，而且老师这个职业也像炼金术师一样，可以把金矿变成闪亮亮的金子，也很棒哦。”

“原来你平常也会想这么深奥的事……”小樱服气地单手叉腰，“但这么说的话，只要认认真真地当忍者，也是一个伟大的忍者嘛！”

“怎么不是呢？”玉子笑着说，“思考生死可是很重要的事，是追求伟大而绚丽的死亡，还是平凡而又伟大地活着，又或者成为活着的传说而隐退江湖，在无人知晓地地方垂垂老矣……如果不想清楚，会莫名其妙地迷失在人生的道路上也说不准。”

“哪有这么夸张。”小樱笑了，“迷失在学卡卡西老师的借口吗？”

“我没有在开玩笑哦，小樱。”玉子笑吟吟的看着粉发的陷入了漩涡还无所觉的女孩，她蓝色的眼睛总是透彻又深入地看进他们的灵魂，“能够贯彻一生的信仰并不是那么好建立的，实际上……”

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是注定倾倒的巴比伦塔，不管怎么努力建设，终末就只是毁灭。比如忍者，比如和平，比如活着本身。

“你们，是在偷懒吗？”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打断了她们的谈话，“这么悠哉悠哉不太好吧，据我所知佐助和鸣人那边的进度都不差哦。”

小樱还没说话，玉子已经若无其事地开口：“我们在讨论人生大事呢，老师，这可是比训练还要重要！”

“哦？那我可要好好听一听了。”卡卡西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拿着亲热天堂，“如果是准备用今天午饭吃什么这样的问题糊弄我的话，明天我就拜托阿斯玛班来验收一下你最近的训练成果。”

玉子：“啊，被识破了。”

小樱握拳：“什么被识破了！你们两个根本就是在玩对方的借口吧！”

玉子：“开玩笑啦，哈哈！”

卡卡西：“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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